“殿下,这通道真的就在这下面?”邵宛如扶着窗口,半靠在楚琉宸的身上,既便已经上来了,到现在依然觉得整个身子发软,这事太过于惊骇,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一条通道,一条挖在自己静室下面的通道,这事情如果宣扬出来,该是如何的让人惊骇。
“这事暂时跟你没关系!”楚琉宸笑了,怀里软软的带着少女清香的身子就这么靠着,很是不错。
“那什么时候跟我有关系了?”邵宛如反应灵敏的问道,伸手推了推楚琉宸,脚下己稍稍有了力度。
“可能永远没关系,也可能以后有关系!”楚琉宸意有所指的道,放开邵宛如的纤腰,让她可以用力的呼吸。
“跟邵颜茹有关系吗?”邵宛如定了定神,水眸一转,灵动起来。
“有一点关系。”楚琉宸走到席子前坐下,伸手向邵宛如招了招手,邵宛如拖着有些沉重的脚走过来,在楚琉宸的面前坐下,拿起他替自己倒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带着温热的茶味冲淡了她心底方才那一刻的惊恐,那一刻不只是周围的环境,还有整个身心的震骇。
重生一世,她以为许多事自己都可以掌控在手心里,既便不掌控,她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当如何,但方才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所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远远不够,自己看到的、所能想象得到的,都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己。
邵颜茹不简单,她早就知道,但还是看轻了她,既便她只是稍稍知道一些。
游走到各个皇子之间的邵颜茹不简单,那么她身后的兴国公府又岂会简单,更推断下去,当初这爵位是自己父亲的,但之后落到了二叔的手中,未尝不是别人的手段,那个时候的二叔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吧!
如果在当初他就得到了支持,那这种支持就呼之欲出了!
茶水的暖意慢慢的缓到了心头,许多事突然之间懂了。
“她的那间正屋里是不是有通道的开口?”邵宛如握着重新倒入水的茶杯,问道。
手很冰冷,但茶很暖,缓缓的暖到了手上。
“不错!”楚琉宸优雅的抖了抖衣袍,笑道。
怪不得邵颜茹一定要住进这里,后来自己不让开,她就没法住到了她那个正屋去,怪不得把青儿使开,怪不得她那个屋子里时不时的能听到一些声音,说是一直在清理屋子……
想清楚之后,更是不寒而栗。
如果自己把这静室让给她,开口必然会开在这里,如果以后在这里开了一个口子的事情暴发出来,自己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必竟这二年多自己一直住在这里,出了事当然是由自己来承担的。
但现在却也不是自己能完全放松的时候,她那里开了一个出口,以后出了事,自己还是第一怀疑对象,纵然她的正屋门是关着的,但这个院子是自己占了点,一把锁而己,有许许多多的法子可以把锁弄掉。
别人只会猜测自己要做什么,不会想到是她在这里住了几天时才发生的事情。
“无碍的,这事不会让人知道的,牵扯太大!”楚琉宸忽然笑了。
邵宛如胡乱的点了点头,这事看起来的确牵扯会太大,怎么看也不会简单的让人知道,但自己的静室下面有这么一条通道,她如何也不会安心下来。
“殿下,我如果现在想法子离开会如何?”邵宛如试探道。
“打草惊蛇!”楚琉宸身子往后一靠,索性整个人斜依在了席子上,懒洋洋的斜睨了邵宛如一眼。
“那他们会逼我离开吗?”邵宛如想了想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之前不是迫过了吗,你不是没走吗!”楚琉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邵宛如心头突突一跳,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这算是整个踏进来了,想逃也逃不了了。
“如果我这个时候退去的话……”邵宛如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你既然要进本王的王府,又怎么能真正的置身事外,灼灼莫不是想毁约不成?”楚琉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色悠然。
邵宛如突然有种楚琉宸就是看着自己一步步踏进来的感觉,莫名的气闷起来。
“王爷是不是很愿意我入局?”
“难不成,你还不愿意入局陪着本王不成?”楚琉宸侧过头来,语气带着轻渺,俊美的眸子落在邵宛如的身上,带着温雅的笑意,却让邵宛如心头发凉,“灼灼现在想毁约了?”
“自然不会!”邵宛如毫不犹豫的道,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微红,不太自在的往边上转了转。
楚琉宸的笑意从嘴角延伸到了眼底,眸色流转潋滟夺目,伸过手来把邵宛如微凉的手握在手里,用力一拉,拉的邵宛如也跟着倒了下来,整个人靠在他的胸口上。
“殿下,现在要如何处理这事?”邵宛如伸手想推开他,无奈这种姿势她极不着力,资格怪异的推了一下之后,既然推不开,索性就不推了。
“看着!”楚琉宸淡笑道。
这意思就是坐山观虎斗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我怎么办?”邵宛如下意识的道。
“看着!”依旧是慢悠悠的声音,秀发上的簪子被楚琉伸手拔了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就这么松静了下来,半铺在楚琉宸的身上,闻着秀发淡淡的发香,楚琉宸的眼眸微微的合了起来。
让自己也看着,就是暂时不会有危险了,邵宛如松了一口气,细细的把这事串联起来想,头发被抚摸了几下,莫名的清明了起来。
邵颜茹就算是知道一些事情,但绝不可能都知道,她应当知道开口的事情,甚至可能把开口开在这里也是她的想法,就算这通道面世,真出了事也只能查到自己的身上,她应当就是这么想的。
挖在玉慧庵的通道,应当是和玉慧庵里的人有关,玉慧庵里最可疑的人就是先皇的嫔妃,先皇的嫔妃只是一些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先皇谢世也已经多年,这么多年来既便有什么,不应当早早的被搜走了吗?
如果是先皇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人窥探的话,那些嫔妃们被送进来的时候,不应当早早的被查过了吗,到如今再来查,就显得有些几分不真实了,再联想到那日和楚琉宸夜下看到的情形。
心头突的一动,那些嫔妃们要和外界联系,而且还迫切,到底意欲何为?
“先皇的嫔妃们想干什么”好半响,邵宛如才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枉想了!”楚琉宸闭着眼睛,淡淡的道,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熏的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居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伸手把人拥过来一点,把自己的头搁到了邵宛如的发顶。
“有人觉得本王在叔皇的手下过的不错,既然先皇的子嗣过的不错,那又怎么不找出第二个来!”
他这话说的极是悠然,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完全以一个局外人的意思在说着话。
邵宛如蓦的惊醒了过来,努力的抬眼看向楚琉宸,今夜的月亮并不显眼,但依然可以看到楚琉宸俊美的如同谪仙一般的容色,带着几分苍白的病弱,却越发的让人觉得美好的几乎玉瓷一般。
精致而欲碎!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象,邵宛如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一时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他凝白如玉的脸。
但下一刻,手立时受惊一般的缩回,眼睛一闭,一动不动,仿佛方才的行为只是一个不小心的动作似的,整个头都埋进了楚琉宸的怀里,心里莫名的跳的狂乱起来。
她居然伸手主动摸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妖孽的脸,虽然方才看的时候他似睡非睡。
邵宛如觉得自己真的疯了,这位是谁?未来打败所有对手,高高的站立在丹阙之上的太子殿下,以侄子的身份重夺帝宠又岂会让自己同情的病弱。
或者说就算他的身子的确是病弱的,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弱!自己方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动了手呢?
既便在黑暗之中,她也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起来,烫了起来。
楚琉宸的眼睛早己睁开,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紧紧的闭着眼眸的少女,象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把头埋在了自己的怀里,却没发现她粉红的耳朵早己暴露了她的心思,明明忐忑不安,羞的抬不起头来,却偏偏还想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这会到底是逗逗她继续方才的话题呢,还是说一些其他的话题,免得她真的恼羞成怒了,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又羞又可怜,这一次就放过她吧!
索性伸手又抱了抱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道:“待得时间到了,就下山去,别在这里多逗留,以后也不要用这里来。”
他这话说的太有深意了,邵宛如虽然羞的抬不起头,好在他并没有说这个,倒是把话题引走,这让邵宛如脸上的红色稍稍退了几分,又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最近一段时间这通道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楚琉宸点了点头,“不过以后这静室你不要一个人睡,让青儿陪着你睡!”
通道下面有人,虽然知道那些人不敢轻举枉动,但多防着点总是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