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百草一见她这样,知道必定是拿了药来了,连忙说,南宫雅刚准备跟过去,看到发愣的母亲,心中疑惑,“娘,你不去看看吗?”
霜夫人回过神,“我就不去了,你去看看吧。”
“那我去了,”南宫雅也赶紧走了过去。
霜夫人看着夏紫鸢的背影,嘴角溢出了鲜血。
“夫人夫人,”小丫鬟害怕的喊着,那两个护卫也赶紧跑了过来。
霜夫人擦了擦嘴角的血,“送我回房间。”
“是。”
而这边,夏紫鸢急得想破门而入,赶紧被百草拦了下来,“南宫家主正在给元之运功疗伤,这样贸贸然闯进去,可就遭了。”
“那怎么办?”夏紫鸢心急啊。
百草伸手敲了敲门,“南宫痕,南宫痕。”
南宫痕听到声音,看了眼两人,便打开了门,看到夏紫鸢,眸中一喜。
夏紫鸢刚想进去,南宫痕反应过来,赶紧拦着,“不能进去,我爹正在运功,你现在进去了,他俩都会有危险。”
夏紫鸢才忍住了。
“等会吧,”百草道。
房间里,南宫凌满脸是汗,南天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脑子中,有一处深藏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出来。
“娘,娘,”小孩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大喊着,“爹,爹来就我们啊!”可是没有人理会他,雨在下,青霜剑上满是血。接着,那时还比较年轻的邦彦落在了他面前,杀了所有人,把他和他母亲都放到了那车上,也是在车上,那女子生下了一女婴……
邦彦收回内力,嘴唇已经变得煞白,温柔的把南天放在床上,嘴里喃喃着,“满冬,天儿。”
南宫痕走了进来,便看到这么一副景象,头微微低,“爹,夏紫鸢来了,带来了解药。”
“快让她进来,”南宫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激动。
“是,”南宫痕转身到了门口,“爹让你们进去。”
夏紫鸢一听,赶紧跑了进去,“哥哥。”
南宫凌眼前先是一抹紫色,随即看清楚那张年轻的脸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了,乃至夏紫鸢都跑到了床前,他还未能回神。
夏紫鸢觉得他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尤其是刚才南宫雅已经说了些,以夏紫鸢的聪明,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可是看他虚弱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南宫家主,我要喂我哥哥吃药。”
“奥奥,”南宫凌回过神来,赶紧把身旁的位置让给了夏紫鸢,南宫雅扶着他,“爹,没事吧。”
可是南宫凌好像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是呆呆的望着夏紫鸢,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什么。南宫痕在一旁,看着自家父亲这幅样子,那眼神中流露的温柔,是对他不曾有的,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夏紫鸢打开瓷瓶,把药丸塞进了南天嘴里,又赶紧运功,祝他快些吸收药效。
“鸢儿,”南天悠悠的的睁开了眼睛,夏紫鸢收了内力,赶紧扶住他,一脸的关心,“哥哥,你怎么样了。”
“没事了让你担心了,”南天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人,最后停留在南宫凌身上一秒,便移走了,没有看到那最熟悉的身影,手触摸到了烛照剑。
夏紫鸢以为他担心烛照,连忙道,“哥哥放心,非七剑传人不然打不开的。”
南天点点头,“飞儿呢?”
“玉姐姐没事,正在来的路上,待会我就让小可怜送消息过去,告诉她,我找到你了,”夏紫鸢道。
“嗯。”
“元之,你身上毒刚解,还是好好休息吧,”南宫雅担忧的开口。
“就是就是,”百草也赶紧说。
“谢谢你们的照顾,”南天道,目光始终有意无意的躲闪着南宫凌,可是这人的目光未免有些太炽热了。绕是一向厚脸皮的夏紫鸢都有点忍受不了道,“南宫家主,你想说什么吗?”
南宫凌没有想到夏紫鸢会突然和她说话,一时有些语塞,竟没有一点家主的样子了,“有…不…有…”
夏紫鸢扶额,南宫雅和南宫痕看着自家老爹的囧样,心中有一股异样。倒是百草笑道,“南宫家主这是找到了儿子和女儿太激动了,要是我,我都有些激动。”
南天和夏紫鸢一听,有点小尴尬。
百草继续说着,“不过南宫家主,这激动归激动,元之的身体还未好,这夏姑娘又一路奔波劳累的,得让他们好好休息,也得吃点好的吧!”
南宫凌刚反应过来了,连忙道,“我这就去准备。”
南宫雅好像有什么要说的,不过被南宫痕拦着,道,“南…兄,我们先去看看。”
“嗯,”南天点点头。
夏紫鸢舒了口气,要是他们一直在这,自己都有点绷不住了,感激的看向百草,“谢了。”
百草摆摆手,“这有啥,我也先出去了,你们兄妹俩好好聊聊吧!”说着百草就出去了,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南天沉默着,夏紫鸢可忍不住,“哥,什么感觉?”
“痛,”南天只说了一个字,不过手却紧紧的握住了夏紫鸢的手。
夏紫鸢眸中一沉,“高兴吗?找到爹了。”
“你高兴吗?”南天反问。
夏紫鸢嘴角一丝苦笑,那是她脸上未出现过的笑容,“我说我没有感觉,你信吗?”
“不信,”南天道。
“哥哥,你都想起来小时候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会读心术啊!”
“也是,”南天嘴角也带着苦笑。
“哥,我没有爹,”夏紫鸢突然来了一句。
南天刚想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夏紫鸢眼角留下了泪,“他不是我爹。”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夏紫鸢努力想着不让自己流泪,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其委屈。
南天替他擦掉了眼泪,抱她搂在怀里,“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嗯,”夏紫鸢自己擦了擦眼泪,“不行,我是要做侠女的人,我怎么能哭呢,这不是侠女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