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相拼
江伪发行“中储券”的行动,是上海人民遭受不幸,钱庄银行到处都收到一封封恐吓信,特务们走到那里都是用伪币购物,胆敢拒收,立即拔抢相对,商人们只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把一个沦陷上海搞得人心惶惶,避之不及。
潜伏在上海的军统特务程克祥,彭寿马上向重庆当局回报。此次汪伪特工行动,戴笠又向蒋介石回报了上海的情况。蒋介石一听当时就气怒了。命令重庆当局为了维护“法币”的威信,迭电潜伏上海的军统人员程克祥袭击上海储备银行,于是双方展开了骇人听闻的血战,这下可好。俗话说,狗咬狗可怕,然而可是人咬起人来更为可怕。
翌日早晨,储备银行专员季翔卿出车外出,两名军统特工,突然从路旁窜出,连发数弹季翔卿当场完蛋,军统与中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呜啰开场。
相隔不到二十二天的时间,军统行动特务组暗杀了季翔卿还不解狠;又组织了三人化装成客户,进入储备银行营业部,在底楼,二楼均投掷*,营业部顿时啐然大动,银行工作人员丢下工作,呼喊着在炮火的废墟里四处逃命,死伤人员无数,军统有计划,,有目地的连袭储备银行。就在此时他们可惹恼了一个人,就是周佛海,他可不是吃素的长大地,那里肯饶,身为一个财政部长,能忍下这口气吗?马上电迭李士群前来商讨对策大计。
李士群刚下车,还没走进周公馆,就听见周佛海依然骂声震天。李士群见周的动静起劲;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公馆,只见周佛海还叫骂军统的特工,而且把蒋介石也托泥带水的叫骂了出来,其间酝酿出的仇恨,残留着不近人情。
“周主任,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就请你的指示。”
气头上的周佛海为了不让自己的银行就此夭折,见李士群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啊!你带些人马给我报复,老蒋既然不让我们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同时也让军统的特工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穿鞋的还怕他光脚的不成,这地方是我们的天下,岂能容他兴风作浪!”
李士群此时也表现得极度愤恨,老实不客气地附和着,坚决同仇敌忾,还给公道。俩人正在自此自彼的当儿,只听见外面嚷嚷吵吵地;吴四宝哭丧着脸闯了进来。
“周主任,李部长,昨夜里银行科长楼侗复遭暗杀,又是军统那帮子王八蛋干的,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照这样下去我们中统的人员可丢不起这样的人啊!”
李士群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周佛海冷酷的面色,抱怨了几句。
“是啊!说真的,我们让步让得够意思了,不是看在你周主任的份上,让一步海阔天空,我早就动手了,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是泥捏的,在这样下去汪主席那儿怎么交代。”
周佛海咬了咬牙,足足看了李士群一分多钟的时间,发恨地说。
“干!干出些名堂来,叫军统的人员好好瞧瞧,我们中统的人不是好惹的。”
这时的吴四宝唯恐天下不乱,高兴极了。巴不得这样,接住话茬说。
“好啊!我们早就应该这样了,你们看看,储备所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他妈的不来上班了,闹成什么样子了,量我们没什么本事是的,看来不给他们些颜色瞧瞧,就不知道他们姓什么了。周主任你就下命令吧,弟兄们都等不及了”。
说干就干,当天就在楼侗复被杀后的午夜,76号特工在李士群、吴四宝的率领下,分乘两部卡车,风风火火直冲霞飞路弄堂,江苏农民银行宿舍,将熟睡的银行工作人员十一人统统地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顿拳打脚踢,赶到一起,排好队。吴四宝命令机枪射手用机关枪扫射,霎间,子弹如流星般射来,银行十一名员工生生倒在了血泊之中。*味儿和血腥味儿保和了银行大楼。
熏心的吴四宝对此还不解恨,匪夷所思的是三个小时后,也就是第二天凌晨,吴四宝又带着第一处处长万里浪,突然包围了极司菲尔路中国银行宿舍,一样画葫芦,将一百七十八名员工,以两人合铐的办法全部铐起来,用江湖上的规矩,强行把人抓走,连夜审讯,但终究没有什么结果,就按“三名抵一命”的黑规,跳出三个人处决,因为当时所杀的储备银行科长姓张,决定挑三个姓张的偿命,无奈抓去的人当中,只有两个人姓张,为了补充人数,又只好挑一个姓曹的充数。就这样中统算账,发现“入不敷出”遂派了三名壮汉,身藏利刃,闯入大华医院,将正在住院治伤的储备银行业务科长,劈死在床上。
两天后,伪特务乘胜追击,在中央银行跑狗场,白克路两办事处安置*,炸死庶务主任陈宗广等15人,看看谁厉害。
伪特务漂亮的干完了这一系列的血案,周佛海觉得挽回了无数面子,迎来了得意的自豪,心里痛快极了,说什么也得犒劳一下众兄弟“论功行赏”特发给特工总部奖金3万元。李士群把钱接到了手,觉得这个周主任实在是太吝啬了些,这么大的动静,无疑说,就像打发要饭似的了事。因为当时纸币贬值,所以李士群不在乎那3万元钱。
“周主任这3万元,在您来说招摇着皇恩浩荡,可是您细细算这笔账,就会明白您这几个钱,还不够两颗*的成本。”
周佛海听了李士群那酸溜溜的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当初我周佛海是怎么样提拔你的,这会儿你到翅膀硬了,蓄意拿我开刀,你呀真不愧为小人,那时你李士群只不过在重庆中统身居下层人物,算起来也就是个打工的主儿,全然一副下九流的痞子,今日你位居上层成了部长,成了永兴隆公司的董事长,成了江苏省省长,是谁让你成了执掌实权的清乡委员,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都是怎么来的,不都是我周佛海给你弄来的,李士群你太不知足了吧。
李士群见这位顶头上司不太高兴,自知亏理,但是心里总觉得你周佛海也不是什么个好东西,你的情也只不过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是你还能用得着我,才这么做,不然就凭你周佛海,能让我连升三级吗,岂不是笑话。
周佛海似乎看破了李士群的心情,鄙视了一下,赖不着和这样的人计较,没过愈的一笑。
“哈、、、、、、哈哈、、、、、、大家都是为党国办事,你我又是结拜“金兰”,说这些干什么,岂不伤了我们的和气,来,我这里办酒宴,专为你凯旋而来设的。”
李士群看出了周佛海的用心良苦,保不住也来个顺水推舟,落得个面和心不合。
“好吧!二哥,恭敬不如从命,不要为一点小事,坏了哥俩儿的情分”
也许,周佛海和李士群之间的矛盾,就从这里诞生了。
军统看到中统的人马比他们还嚣张,那还了得,后娘养的也充大,岂不是天旱水浅——王八也当起家来了,军统的脸往哪儿搁,丢不起这个人啊!但结果,这买卖怎么也赔了,军统的银行几乎被中统的人炸毁了,其情其境,令人瞠目结舌。
刀来枪往,炮火连天,经过几个月的捉对厮杀,火并,双方银行业务几乎清淡如洗。从目前的情况来说,76号特务,背靠有日军做后台,占天时地利的优势,故得分暂时领先,然而最终胜否未卜,因为军统客居异地,只能以租界为依托,偷偷袭击,再斗下去军统必吃大亏。
痛定思痛,蒋介石的戴笠与汪精卫的周佛海两条狗的较量的确咬的惨不忍睹。怎样才能使这场战火平息,戴笠左思右想,没有一个上好的人选,来妥协此事,几经深思,目标终于锁定在他,就是杜月笙,这事非他莫属,他从中斡旋,定能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