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
河关城外,烧当羌营地内。
此时的所有营地内的羌蛮士卒,早就没有了原先刚来陇西郡境内的意气风发。在他们用过早饭后,已经不在憧憬汉人手中的财富与粮食了。而是在上面命令还没有下达前,要么是抓紧时间放松与放荡。他们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还是否有命回来。
要么他们有的在擦拭他们的战刀。只有把战刀给弄锋利了,才有可能在战事中保住性命。
他们跟随姜启来到陇西郡,已经有十多日时间了。本以为是汉人的大量财富与粮食,正在轻而易举的等着他们去拿。可是,到了现在连河关这样的城池都没有攻打下来。
不仅河关城没有攻打下来,白石城,枹罕城这两城也依旧看不到被攻下的影子。在如此下去,他们还不知道能有性命见到粮食与财富。
主营帐内。
姜启正在亲卫的服侍下,不紧不慢的披上铠甲。虽说姜启在亲卫面前,还依旧保持稳重的模样。但是,在他的双眼中,那股掩藏的忧愁无论怎么也挥之不去。
为了这次战事,他的骚当羌部众,以及其他羌人部落的兵马,整共已经折损了三万多人了。这还不算那些受伤的。
可以他帐下的兵马,还能出动的,已经只有一半了。可河关城,白石城,枹罕城连一点要攻下的迹象也没有。他能想的办法都已经用尽,可是,这三城的守城主将,都是死守在城中。这对他们这些本来就擅长攻城的人来说,只能用人命来死攻。
如果不尽快的打下一座汉人的城池,来提升手下将士的士气,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帐下的人,恐怕就要闹事了。
不仅如此,如果在汉人这得不到他所需要的钱财与粮食,以及其他的战略物品。那等他回到部落中,他的声望就会降低许多。
同时,他羌人的过冬物资,也会因此没有着落。本来就已经折损了许多部落勇士,如果冬季再给部落的牛羊耗损一些,那来年他烧当羌就会实力大损。
所以,必须尽快想出办法,解决眼前困境才行。
姜启呼出一口气,从亲卫手上,接过配佩刀,悬挂在腰上。带上毡帽掀帐而出,刚走两步,就看到一探骑急速飞奔而来。其脸上那急切的神情,看的姜启心中一颤。
有大事发生了!
探骑连滚带爬的来到姜启身边,急声道:“启禀大帅,属下得到准确消息,姚冲领着他的参狼羌,在临洮城外,被陇西郡太守高珣击败。除了姚冲领着几千兵马逃脱外,其他的都已经全军覆没?”
“姚冲败了?还是被高珣所败?”姜启震惊的道:“这可当真?”
据他所知,高珣在陇西郡的兵马,也就四万人左右。在河关,白石,枹罕这三城,就已经占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在狄道城有一万多兵马守城。在加上还有一来兵马在汉阳郡内平叛。高珣的兵马就已经全部满员了。
如果高珣在临洮县打败了姚冲的兵马,那最少高珣需要出动同样多的兵马才行。而且,还这些兵马,必须都是精锐。
高珣去哪弄这么多的兵马?
“属下不敢欺瞒大帅。这事在狄道县已经传开了。而且,属下得知消息后,还亲自去查看了一下。还没有到抵达临洮县,属下就看到汉军士卒,押着上万人的参狼羌部众往狄道的方向赶去。”
探骑把他在临洮县所探得的消息,仔细的向姜启说了一遍。
“这么说,高珣只出动了不到两万的兵马。”
“是的,大帅!”
“厉害!果然不愧是名满汉人王朝的名将。”姜启一脸叹服道。高珣在战事大起后,他的一番军事布局,姜启已经全明了。
先是以近三分之一的兵马,把他的八万兵马,凭借着三座城池的坚固,死死的挡住他烧当羌的脚步。然后,在一举抽空狄道城的兵马前往临洮城。明里是打着支援临洮城的守卫,暗地里又把在汉阳郡的兵马抽调回来。
最后,在姚冲对临洮城发动攻城的时候,在里外夹击。这一明一暗的手段,如果换做是他,恐怕也只有被打败的命。
同时,姜启心中也很是后悔。他以为高珣一定会带着兵马坐镇狄道城。而减少了派人对狄道城情报收集。如果知道狄道城那时是空城,他完全可以派遣一支偏军,把狄道城给打下来。
只要狄道城到了他的手中。以那城中陇西郡近半的财富与粮食,根本就不需要在去攻打其他的城池。
只是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对了,大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符信的兵马,在三日前,被高珣与他手下的那个叫徐晃的人一起,诓进了平蛮寨内。最后,符信全军覆灭。连符信也死在了那!”
探骑又一次把他所得到的消息,向姜启叙说了一遍。
“什么!?”姜启浑身一颤,很是失态的看着探骑。这高珣到底是什么人,所用的谋划既然一环扣着一环。连符信这样谨慎的人,都载到了高珣的手中。
这汉人的谋略,未免太厉害了一些吧。
姜启稳定情绪后,双眼不时的转动了起来。以他此时的兵力,想要破城,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符信在两日前,就已经全军覆灭。那么,他可以肯定,高珣已经领兵正向他扑来了。
弄个不好,高珣的兵马,已经达到了这附近。一旦他攻城,那他就有可能就成了第二个姚冲。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退兵。
既然符信已死,那白马氐羌此时一定是群龙无首。如果他挥兵攻向白马氐羌营地,已此时的形势,根本就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把白马氐羌给吞并了。
只要吞并了白马氐羌。在以姚冲此时还正在添伤口的天然条件,他姜启统一羌人部落时日,就是在这一两年。
比起攻打汉人的城池,掠夺他们的财富,怎么可能比的上,他同意羌人的宏伟大业?
何况,只要统一了羌人部落,在发动兵马来攻打汉人,他的胜算就大了许多。以此时,汉人王朝的境况,弄个不好,他还可以在凉州夺得一个郡县。
以汉人郡县的财富,粮食以及他部落所需的盐铁,在加上他羌人部落的骑兵,他完全可以开创一个万世基业。
一想到这,姜启浑身都处于兴奋之中。
“去!去通知所有的兵马,我等立即撤兵回部落。”姜启压住心中的亢奋,向身边的亲卫交代道。
“是,大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