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喜,可有马上沮丧下来,身上带的钱粮不多,只贴上带着几瓶治伤的药。Www..Com其他的都在马上,虽马儿一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若是让人捡取,算是便宜了那人。
幸好上马前休息过一阵,这会子没了马,行走了大半段路,还有些气力。天光大亮,眼前却模模糊糊一片,有些看不真切,我站在荒野中喘了口气。这石碑上分明写着黎城就在前面,怎的大半晌的都没有到。喘了口气,眼皮子也开始打架,只想倒在地上就睡上一觉。
行了几步,我紧咬后槽牙,实在走不动了,再走非虚脱了不可。
恰有一农妇经过,手里提着壶水,篮子里还有些野果野菜。
“这位……大……婶儿,不知道离……黎城还有多远啊。”我断断续续的问她,我实在太渴了,眼里一直就瞅着她水里的水壶。
农妇的目光一瞥,我也随目光看过去,不远处好大一做城池,石牌上写着:“黎城”二子。
我几乎感动了热泪盈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立刻取了两个钱儿给那妇人:“夫人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讨碗水喝。”
那妇人犹豫了一把,将茶壶中的水倒在我手心里:“喝吧。”
我哪里还管脏不脏,直接就往嘴里送,一口水下肚,嘴里还有股子咸咸的感觉。此刻才觉着自己有多狼狈,曾经的自己,无论到了哪里,那是绝改不了这吃饭前要洗手的毛病。连一贯爱洁的赵炅,都觉着我是洁过了头。
这古时没有自来水,可不是不能时时的洗手。
谢过那妇人之后,我才进城,我进城后才见城门的守将收了一道诏令后,就开始严格的搜身检查才让进城。我不禁松了口气,若是迟了一步,城门的官兵一搜身,还不得知道我是个女子?到时候,女扮男装,行为鬼祟,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请问这位先生,往前就是隆德府吗?”
到了一座县城,我寻了一个一路过的百姓问道,那百姓满脸的络腮胡子,他看了我一眼:“听口音,你是外乡人。”
这片城是宋军刚占下来的,隆德府也算是离北汉都城较近的大城,我不隐瞒,想点了点头:“我是外乡人,是来这里寻人的,不知道还有多久会到德隆府。”
“巧了,这里正是黎城,离太原府不过一天的脚程,不过城里正戒严呢,这几天怕是不方便进城。”那络腮胡子和我说道。
我锁了眉,好好一座城怎么会戒严呢?难道是北汉军队没有完全的歼灭?我托腮想着。
那络腮胡子微微一笑,对着我的耳朵偷摸儿的说道:“得嘞,您也别猜了,听说是宋朝的皇上老爷丢了,这满城的都在找呢。”
我可都惊呆了,下令搜索皇上?还戒严?那是谋反还是找皇上?若是赵炅无事,自己就会出现,何须他们这敲锣打鼓的寻。
“哟,老吴,您怎么还在这,您那宝贝孙子又和那刚来的疯子打起来了。”旁边的村妇见到络腮胡子,连忙报信。
络腮胡子刚要走,就被我给拉住了:“什么疯子,来了多久了?”
“哎!五天前刚来一个疯子,整天要吃要喝的,不给还打人呢!我得快点回去看看。”络腮胡子刚一说完,人就往城东跑去了。
我心想,这疯子会不会和赵炅有关?可赵炅乃是九五之尊,应该不会成为一个疯子。可时间上,是极为吻合的。如果从赵炅夜袭那一夜还是逃亡,从幽燕到隆德府的脚程那刚好改是五六天前的事。
我知道,如果不上前瞧个究竟,我是绝对没有心思在上路的。于是就跟在那络腮胡子身后跑,络腮胡子好像脚上有伤,跑的不那么快,我没追多久,就跟上了。
城东有间大的米行,行内就买些散碎的五谷,大都都是陈的,质量十分不好。就在这个米行的对面,坐着一个碰头诟面的男人。我看了他一眼,不是赵炅啊!他见络腮胡子一来,马上冲上去要咬他,络腮胡子见他打来,立刻吩咐米行里的几个伙计乱棍打他。
那个男子嚎的,那叫一个惨,周围人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那个男子,死命的抱着那络腮胡子的大腿,无论如何都不肯放。那些米行的伙计打着打着就手软了,络腮胡子也是叹道:“这个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也看见我们米行里的米都是陈的,看你这身衣裳也知道,你非富即贵,为什么还非要和我抢粮。”
“爹,您也疯啦,怎么跟一个疯子讲道理。”米行里走出一个脸上淤青的少年,那少年相貌平平,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到了此刻,我也懂了恻隐之心,摸了摸发扁的钱袋,我只剩二三十枚钱,若是放在平常人家,吃一个月的饭都富余。可我还要靠着这点钱到幽燕之地寻找赵炅,当下便有些犹豫,是否要帮助疯子。
“大胡子老板,不如就给他些粮吧。”我掏出了五个钱,给了那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一听精神了,见我手中是分量十足的宋太平通宝,一下子眉开眼笑的,吩咐他儿子给那疯子准备了一大袋麦。
我却有几分后悔,自己都没钱了,还打肿脸充胖子。
“哎哟,您这是把钱打了水漂,做了冤大头,你把钱给疯子买粮,就别想有指望有还回来的一天。”络腮胡子的老板叹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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