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本王代劳?”
凤临王看着她假装的镇定,似笑非笑。
还左右而言他,还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还想躲闪?
这一次,他不把她剥个精光看看清楚是公是母,他凤临王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危机再度降临。
“什么动手?什么代劳?”
水流云后退一步,继续不自然地笑着,装傻。
“你觉得本王带你到这里来,是让你给要王擦背的?你以为本王之前所说的,都是废话?”
凤临王上前一步,似笑非笑,边说边将自己的外袍给脱了下来。
“王爷的意思是,要小官泡了这温泉?”
水流云装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带着点不敢置信。
“所以,你是自己脱,还是让本王帮你脱?”
凤临王再向前跨一步。
“能在这温泉山庄里泡上一泡就已经是小官的荣幸了,哪里敢让王爷为小官宽衣?小官自己来,自己来!”
水流云努力挂着淡淡的惊喜的笑,汗已经从额际间溢出来了。
这是一个死局。
她好像只有暴露身份一条了?
指尖,轻轻地往腰带上一扯,迎着凤临王灼灼的视线,笑得悲催,心里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要怎么样才能避免接下来的坦裎相对的事实……
看她慢悠悠地宽衣解带的动作,凤临王忽然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一股无名的邪火,在身体里乱窜,这种陌生的感觉,跟当初水流云给他的冲击是一样的,难道……
不可能!
他爱上水流云,那完全是个意外,这个意外,也被他埋葬在京城郊外的山顶夕阳亭边上,而这种悸动是什么意思?他这么快地就要移情别恋了吗?!
对方是男是女还不清楚!
虽然他十有八九是断定眼前的木云就是个女人!
见不得她慢吞吞的样子,凤临王一大步上前,一手将她的七品官袍一扯!
真相,是男是女,是公是母,很快,他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水流云眉心一皱,下意识地就要将衣襟给揪紧。
“王爷——”
声音紧张到了沙哑。
“你是说,还是脱?”凤临王的手,停在了她的衣袍胸口上,再问一句。
“说什么?王爷的话好奇怪,小官不明白。”
他不继续,那她就装傻,看着全身放松,实则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在最后关头躲开这一劫。
现在是初冬了,官袍之下,还穿着夹衣,还有亵衣,除非全脱了,否则,别想通过这些高压的手段就能让她屈服。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木大人,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本王么?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瞒得过本王?”
凤临王气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暴涨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不承认自己是女人?
难道是他的判断有误?
她就那么不在乎女儿家的清誉?这身体要是真被他看了——
“王爷的话,好生奇怪,小官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小官有何事瞒着王爷的?不如说个清楚明白?”
水流云一派的无辜。
凤临王纨绔暴戾,可是却从来不强迫女人,也十分厌恶女子的靠近。
他想看她的身体?那分明是想以这种手段逼迫她自暴自己的身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身体的。
所以,瞬间想通了这一点的水流云,反而大胆地继续装傻。
根据这个大周朝的大男人的定律,像凤临王这种人,看了女人的身体之后,就算是百般不愿意,也会在王府里僻出一个院子来,给个名份,做他的姬妾。
他憎恶捕快和讨厌女人,怎么可能会让来历不明的女人做他的姬妾。
像灵玉郡主的苦苦追求,像盼姿小姐的苦苦等待,都等不到他的一句话的收纳,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怀疑她是男是女而搭上毁掉女人的清白这一项罪名,不得已收个女人在自己的王府后院里?
“木大人,你是真的男子?”
凤临王的眼光如剑,恶狠狠地逼问。
“王爷——”水流云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笑得相当的暖昧不清。
纤软小巧温润的感觉瞬间从指端传送到心间,凤临王的心狠狠地一颤,下意识的就想收回,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冷着脸,看她想做什么。
“小官在入京之前,曾经听说过王爷爱好这口。小官自小身体孱弱,一向被兄长保护得滴水不漏,因为一直恋慕兄长,所以不许兄长娶妻,可兄长不知小官的爱好,小官一直都过得很辛苦。”
“没想到,今日,让小官遇到了王爷这样的性情中人,原来王爷早就看穿了小官是……”边说着,水流云边给他抛了个媚眼,看着他浑身抖搂了一下,紧接着掌控着他的手,将她身上的官袍给解开。
凤临王满目不敢置信,后退了一步。
水流云前进一步,身体软贴了过去,纤巧的手顺势抚上了他精致立体的五官,用自己真实的声音,娇声道:“都怪王爷话说得含糊不清,王爷真的想要人家,直接说就行了,也不用做了这么多的铺垫前提,害得人家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没想到,呵呵,王爷,来吧,让人家见识你的雄伟和不凡!”
说完,闭上眼,仰着头,将嘴唇凑了上去。
哎,老天,她这都是豁出去了,不惜把自己搞成了个断袖分桃的人了。
但愿,这一招能震得住对她生疑的凤临王!
果然,凤临王的脸,瞬间变成了大便脸,黑沉得滴出水来,一掌将她给震开,喝道:“木大人!”
被掌风扫落光可鉴人的白玉石地板上,水流云疼得差点要流出眼泪来,但是她还故意笑得暖昧,拖着软绵的身体朝着凤临王的脚边爬去,一边爬一边骚首弄耳,道:“哎呀,王爷,你怎么了?干嘛要这么凶对人家?来吧,来吧,让小官见识王爷的伟大雄风!……”
凤临王愕然地瞪了她好一回,才愤愤地又说不清楚地一转身,拂袖而去。
是他弄错了,失误了,这个纤瘦的矮男,居然是个断袖!
难怪之前那样遮遮掩掩的,难怪一直跟他的兄长同吃同住同睡!
凤临王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浑身都脏了,臭了,感觉像是吃了个苍蝇似的,好想吐!
明天,就让这对姓木的兄弟,滚出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