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小胡子,不过就是个侍郎的屁大的官,还敢屡次对宗主无理,属下等早就想教训他了。这一次,宗主亲自动手,看着那狗官吃憋,真是大快人心!”
天枢长老高兴起来。
天权长老则是欢喜地看着江同,道:“宗主,你的内功,似已恢复?”
“恢复了八成。还有两成,尚在努力。估计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江同道。
瑶光长老过来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刺杀凤临王之事,就缓上一缓,宗主此刻不可太急!”
“可是,不是收到消息说,如今的凤临王自从雪山回来之后,就再了一身的内伤尚未恢复?这个时候才是刺杀他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以他寒冰神功的威力,就算合尽你我八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的手下,还有那么厉害的爪牙!”
江同摇摇头道。
开阳长老道:“那就让我七大长老一齐出手。想要闯入凤王府还有些困难,但是,凤临王却是经常出入的,只要在他去皇宫的路上设伏,就算一次伤不了他,也让他的伤好不了,一直拖到宗主的功力恢复了之后,再一举将他给拿下!”
“好,此计不错!属下赞同。”
天旋天玑两长老齐声道。
江同考虑了一下,道:“好。”
“宗主,另外,属下发现了幸存的移仙宗弟子留下的暗号,说大小姐如今就在京城五百里开外处的一处小农庄里,也正在筹备着刺杀凤临王的行动,大小姐命人留下的信息说,想见宗主一面,不知宗主意下如何?”
天权长老问道。
“不急,等本宗神功大成之后,再会面。”
江同沉默了一下,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徒增伤悲,让他自己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知道她并没有死在凤临王的手里,他的心别提有多高兴了,刺杀凤临王妃的计划,马上就改成了刺杀凤临王的计划。
凤王府是铁桶一块,他的人进不去,不能分散兵力,只能集中对付凤临王了。
皇宫灵玉殿,灵玉知道南帝已经下了命令给凤临王,让凤临王即刻去把凤临王妃给带入宫里来,放血给她治伤疤,想到自己的伤疤马上就好,一张脸就能像以前那样娇妍,心里十分的高兴,早早地就端坐于正位上,等着宫人来报。
可是,凤临王注定是要让她的欺待落空。
从早上等到了月上中空,还没有等到任何与凤临王妃有关的消息。
灵玉公主气坏了,一个劲地在灵玉宫里砸东西撒气。
手下的人,怎么劝都劝不了。
“公主,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宫女小心的提醒,宫外已经跪满了一地的人。
明黄的锦袍拖逶着地面而来,南帝看着灵玉宫里乱七八糟的,心里对凤临王明目张胆的抗旨,已是愤怒到了极致,道:“玉儿!”
“父皇!凤临王居然不把她给带进宫里来!居然不给孩儿治脸上的伤疤,父皇,你要狠狠地责罚他!”
灵玉扑到了南帝的怀里,哭诉着高喊,一会又道:“不关凤哥哥的,都是那个该死的水流云,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什么忠臣良将穆家之后,分明就是个狐狸精转世!父皇,你一定要下旨重重地责罚她!”
“好,好,灵玉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只会让仇人痛快,让父皇伤心!父皇可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南帝伤感地安慰着道。
为什么他今生就只得一女?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连个承接皇位的子嗣都不留给他,难道,要他百年之后,把灵氏的江山传给一个女子吗?
但是,这又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不想这么做都不行。
放眼整个大周朝,皇室手足相残,如今就只剩下他这一支血脉了。
他已是风烛残年,想要子嗣,也有心无力,如今只能看灵玉的了。
只要灵玉生下一子,他再将那子赐于灵姓,认作亲孙,自然就能承接皇位了。
不,不对,凤临王府里,还有一位真正的天之娇女,是灵氏最直接的血脉,是先先皇,他们的堂大哥的血脉,那个,他的先夫人的亲姐妹的女儿,雨妃之女——妙玉公主!
只是,自从他的亲大哥上位之后,那个妙玉公主就改名叫做盼姿,像个残废养在了凤王府里。
唉,怎么会是这样?
灵氏皇族,怎么会是这样!
“父皇,你赶紧下旨啦,玉儿要嫁给凤哥哥为妃,反正他跟那个贱、女人也没有成亲拜堂,根本算不上凤临王妃,你赶紧下旨啦!”
灵玉哭了一阵,又强求着道。
“父皇也知道你非凤临王不可,可是凤临王他不愿意娶你,父皇又有什么办法?父皇都逼迫他多次了!”
南帝的眼眸闪过阴毒,最后化作无奈,道。
凤临王扶了他上位没错,可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要一位像他这样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摄政王!
可刚登位的那会,他的确是把凤临王当作了自己人,因为断定他将来就是自己唯一女儿的丈夫,这江山迟早都会落到他的手上,所以才会那样大权旁落,如今想要收回,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呜呜,玉儿不管,父皇,你现在就去下旨,如果他们不遵,马上就派禁卫去,封了凤临王府,然后找到那个贱人水流云,把她给绑到宫里来,放血给我治伤!到时候,再用水流云那个贱人去威胁凤哥哥,如果他不同意娶玉儿,那就杀了那个贱人。如果他同意娶了玉儿,在玉儿下嫁了之后,也杀了那个贱人!总之,水流云那个贱人,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灵玉生气地道,抹了一把眼泪,又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果然不愧于是毒辣两个字,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水流云死了就是了。
但是,在她死之前,她还要利用上她一把,那是最爽的局面了。
南帝眼眸一深,道:“来人,马上传凤临王入宫!”
月朗星稀。
听到宫里快马来传,凤临王冷笑了一下,道:“备马,本王要入宫!”
在凤王府里布置了一下午,基本上已经算是大功告成,如果南帝来硬的,那他就——反!
水流云是他认定的女人,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谁也不能欺负她!
哪怕是皇帝!
此刻的松柏院里,水流云正睡得香甜。
这段日子,一入夜,她就上床睡觉了,她发觉在睡觉里,她还可以修练清术神功,而被制的穴道,也隐隐有突破箍制的趋势,这让她感觉很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药王谷出事了,还是灵修出了事,总之,这么久都没有来凤王府接她,这样的情况很不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不知梦到了什么,月光通过窗户洒入室内,依稀可以看清,她那好看的性感的樱桃红唇正在微微地往上跷,分明是很高兴的样子。
皇宫,御书房。
宫灯散发出迷漓的光芒,与天上的明月相辉映,明明是很赏心悦目的风景,却让人无端地感觉到一阵阴风入骨。
今夜宫中,守备森严,巡逻的禁卫比平常多出了三倍。
“朕分明说过,让你带着你的那位新凤临王妃入宫来见朕,朕好下旨给你赐婚,为何迟迟不把人给带来?”
南帝端坐在龙椅后面,十分的愤怒,一见大步而入的凤临王,随手抓起一台墨砚,就朝他的面门扔了过去。
凤临王侧身躲开,拱手道:“皇上,真的是想给本王下旨赐婚?可赐婚的对象,却是灵玉公主对不对?皇上,你当本王是傻的?不会想透这其中的关键?”
态度有些傲慢,敷衍地行了一礼,便堂堂正正地立于御书房的中间,两目如星,直盯着南帝。
南帝一阵心虚,他的确是那样打算的不错,并非像灵玉所说的那样,把水流云捉进宫里来放血就完事。
而是,他听说过水流云长得极其的美貌,要把她捉了过来,封她为妃,然后把灵玉公主赐婚给凤临王,也不算是违反他所说的话。
只不过是偷梁换柱,偷换概念罢了。
没想到,居然被凤临王一眼就看中,一言当面道出,顿时面色发青,直接否认道:“凤临王,你傲慢无礼,无视圣意,还胡乱揣测,朕说过给你们二人赐婚,自然就会给你们二人赐婚,你如何不把人带进来?”
“既然皇上要这样编排臣,臣也没有办法。古语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果皇上真的有心要成全臣与穆家女,那就先下赐婚的旨意,稍后臣自会带未婚正妃前来见驾!”
就算他真的赐了婚,他也不会把水流云带到皇宫里来,谁不知道灵玉公主对水流云虎视眈眈。
他说的可是带着未婚正妃见驾,可不是说要到皇宫里见驾。
总之,南帝若是下了赐婚圣旨,那他就有办法,让南帝暂离皇宫,然后他会安排水流云在宫外与他相见!
灵玉想要水流云的血,那简直就是做梦!
除非他死了!
以前,因为要忽悠灵玉,而保全水流云的性命,所以故意当着水流云的面说要杀她取血,这可是伤透了水流云的心,以后再像此类傻事,他是不会再做了,否则,水流云就离他离得越来越远了。
“你,你,你……好你个凤临王!你这是在威迫朕么?”
南帝气得指着凤临王的手都抖了,御书房里其他的近卫太监们见状,纷纷拨出兵刃,围住了凤临王。
凤临王冷笑,道:“到底是臣在逼迫皇上,还是皇上想要取了臣的性命?果然是臣功高震主,百鸟尽良弓藏,皇上这是要干过河拆桥,御磨杀驴的卑鄙无耻的行径?”
浑身的煞气,都释入了出来,随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南帝靠近,他周围地地面上,就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那寒冰,把围住他的皇宫侍卫们直打冷颤。
这六七月的天,明明是在三伏天,怎么会这么冷?!
“凤临王,你这是想要弑君夺位么?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不就是个赐婚圣旨而已,有什么难的,朕拟给你就是!”
南帝的眼珠子一转,呵斥了一句,马上语气一转,服软道。
凤临王停止了前进,双目如电,道:“那臣就多谢皇上的厚爱了!”
“福公公,拟旨!”南帝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若是凤临王不停下,直的要出手,就算这御书房里全是暗卫,只怕都不是他寒冰神功的对手。
暗庆的同时又暗恨,这个凤临王真的是越来越狂妄自大了,再不杀他,他的皇位就真的不保了!
只是,灵玉那边……又非他不可,真是让他头疼万分!
“奴才遵旨。”被点到名的福公公,马上就拟旨。
“是穆家女是吧?凤临王?”
南帝假意问道。
“正是前前朝的三军大司马,太子太傅穆正仁大将军的嫡亲女儿穆流云。”
凤临王答道。
对于水流云的一切,他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
穆正仁大将军?
南帝的眼眸一闪,当初那失踪了的国宝袖珍丹青,可不就是被太子太傅穆正仁给拿走了么?
难怪这凤临王执意非娶此女不可,难道是看中了她身上的藏宝图?!
南帝的心神大震。
“朕早先听说,穆正仁大将军已经跟先先朝的太子灵修有了婚约,穆流云按理来说,早就是皇家的媳妇,这赐婚,只怕不妥。”
南帝忽然找到了最合适的借口,狡猾如狐地道。
没错,就是这个借口,穆流云已经是皇家的人,就算是没有成婚,却是早早地在先先皇还没有死的时候,就已经入了皇家的玉碟,这凤临王只怕今生都求娶不成了!
那他,就只能娶了他的玉儿!
凤临王一听,目如寒星,道:“先先朝的太子已死,难道还要云儿未过门就要为他守一生?整个大周朝,可没有这样的先例!虽是上了皇家的玉碟,可还没过门,就不算是皇家人!再说,是臣求娶,并非她求嫁,所以,皇上此时赐婚,是最好恰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