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王火大万分,十分的不耐烦,将他们统统都赶了回去,他会想办法保住他们。
这些官员都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身体如何。
只要他醒了,他还是凤临王,就够了一样。
“王爷的身体,刚刚恢复,千万不可动气,以免牵动伤口。”
墨闲端了药进来,道。
这三个多月以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着他,从开方子到抓药到煎药,无一不是经过他的手。
玉树将凤临王扶起。
凤临王接过药汤,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然后,叭的一声,将整个汤碗,猛地砸在了地上!
“王爷,你这是……”墨闲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却就爱唠唠叨叨,这下就要说上两句,却被凤临王一把将抓住他的前领,将他揪了过去,怒道:“王爷?墨闲,你的眼里可还真的有我这个王爷?”
墨闲和玉树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弄得莫明其妙,齐声道:“王爷,息怒!”
“王爷,属下不光是眼里,还有心里,都有王爷。瞧王爷说的,都把属下给弄糊涂了。”
墨闲十分卖乖地,咧开了一口森森白牙道。
“你的心里有本王?”凤临王阴冷地站了起,目光锐利如刀,盯得墨闲那咧开的笑都要撑不住,不由得跪了下去,道:“王爷,请息怒。”
“墨闲,你好大的胆子!竟让本王整整昏睡了三个多月!你真好大的胆子!”
凤临王揪住墨闲的衣领,没让他跪下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愤出而出的唾沫因子都飞溅到对方的脸上去了。
墨闲的目光躲闪,道:“王爷,请息怒!”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朝堂上的信息,一日之间就能够千变万化,何况让本王躺在床上三个多月,不闻朝政,不理官员,如今本王一手拉扯起来的布置好的整个战略,全都被你这一碗汤药给破坏掉!”
凤临王越说越怒,道:“你叫本王如何息怒?!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让本王连睡三个多月?!”
墨闲纳纳地说不出来话来。
但是,如果还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依然选择为王爷调理好身体,其他的有了好身体,还愁夺不回来吗?!
玉树见状赶紧单膝跪下,求情道:“王爷自从在雪山上受了伤,一连数月未好,又遭移仙宗江同的暗算,如果不好好地调理,一定就会形成旧疾这一辈子都好不了。所以属下才大胆同意墨闲这样用药,只为了让王爷彻底地完完全全地好起来!请王爷恕罪!”
凤临王一脚踢了过去,道:“息怒?恕罪?如今凤派的官员们叫苦连连,自身安危难顾,你叫本王如何给你们恕罪?!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临风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王爷,就算其他官员被贬被扣被下牢,那些都是些无用的,真正有用的有能碍的,依然还在朝堂上周旋着,就等着王爷重震朝堂!”
“这三个多月来,南帝不仅一次想对凤王府下手,想趁着王爷的伤,要王爷的命,或者削弱凤王府的兵权,但是,依然不能得逞,全都是玉树在暗中布置和安排,就等王爷康复起来,带着属下们,再大干一场!”
临风又道。
他并没有跪,而是将一切都禅述了出来。
以凤临王的智慧,必定能够想得通,知道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对他,真的是忠心耿耿,绝无懈怠。
果然,凤临王在一顿怒火发作了之后,眉目依然冰冷如霜,那揪着墨闲的衣领的手劲却缓缓地松了下去,对着依然跪在地上求恕罪的玉树道:“起来吧,这几个月,辛苦你们了!”
“为了王爷,属下等万死莫辞!”玉树,临风,墨闲几个,赶紧表态。
得到凤临王的认可,玉树的眼睛里闪着水光。
他这一大男人,竟是从憋屈到被表扬被看重之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如今,本王的伤,可是全好了。”
凤临王运气一周,发现一点阻碍也没有,内力甚至比以前更加雄厚了,点点头道。
但是,墨闲和玉树两人,居然在给他的汤药里下药,让他一连昏睡三个多月,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不能原谅。
“你们两个,各自去领军棍五十,记住,以后此类的事情千万莫要再犯!别说为了本王的身体着想之类的,就可以违抗本王的意愿。否则,你们就去采石场和英俊潇洒做伴吧!”
对于英俊潇洒的背叛,那也不算是什么背叛,只是屡次在一些小地方自作主张地违背他的命令而已。
但是,往往在大局上出事的,也就是这些平常的看起来丝松无事的小地方出差错!
所以,绝对不能原谅。
英俊和潇洒在采石场里,如今是斗志全无,每天辛苦地搬运石块,就只是为了麻痹自己,等死。
他们之前是有偷偷去看过的,想着找机会为他们二人在王爷的面前求情,但是看着王爷现在的这个样子,还是别求情了,说不定连他们自己都得搭进去!
王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自做主张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被人反控制,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哪怕他们是为了他好,是为了他忠心耿耿!
“属下不敢!”
三人再度表态。
“好了,现在,本王身体康复了,该进宫会会皇上了。皇上这段日子应该过得如沐春风吧!”
凤临王的唇角挂起森冷的邪笑。
这样的笑,注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墨闲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耸耸肩膀,斗志昂扬。
南帝想过河拆桥,落井下石?
哼!
皇宫,灵玉宫。
灵玉公主自从被灵修给断了手腕之后,在皇宫里大哭大闹了好几场,每次见到南帝,都要南帝立马下旨派人将天杀阁给挑了,将修罗给抓回来,让她剥皮抽筋,断其手脚,将他给成人棍,再凌迟而死,方才消了她的断腕之怒。
但是,南帝贴出了无数的皇榜,都只敢让人去举报天杀阁的老窝,根本不敢提要杀修罗之事。
他只怕,天杀阁的杀手那么的厉害,一个杀手就顶了他十个禁卫,指不定哪一天,他一觉醒来,脖子就不在身上了,哪里敢明目张胆地说要捕杀修罗?!
之前,他有想到过启用神捕晏清,只是晏清在凤临王屠杀了移仙宗几千弟子之后就消失了!
谁也都不知道他的去向,更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整座晏府,只剩下一具空壳子,就连以前的管家下人们也都遣散得干干净净,让他想找都无从找起!
如今,南帝也想学着前朝燕帝,重建羽捕门,只是,没有人有那个能力能够统领整个大周朝的捕快们,并让他们心服口服!
南帝并不知道,前羽捕门真正的门主,不是晏清,而是凤临王!
晏清,也是听着凤临王的命而行事!
他以为在朝堂上剥夺了凤临王摄政王的权利,在朝堂外,又将城防军和禁卫都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现在他想怎么对付凤临王就怎么对付凤临王,他万万没有想到,凤临王的关系网,可不单单是明面上看到的这些!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他最宠爱的舞妃,就是凤临王暗中培养之后送进皇宫里来控制和迷惑他的棋子!
在灵玉公主大吵大闹的这几次里,原本南帝也是十分痛心和婉惜的,也想好好地补偿她,但是,在被舞妃不动声色吹了几次枕头风之后,便改变了主意,觉得他真的是太宠灵玉公主了,看她现在的言行举止完全就像是一个泼妇,哪里还有半分的公主的端庄仪态!?
一生气之后,又下令将灵玉公主给软禁了起来,不准她再吵闹。
灵玉气怒不已。
虽然她修练合、欢功,内力很高,但是也不敢明面上就违抗南帝,随意地进出皇宫!
气恨之下,又在灵玉宫的地道里安分地修练了三个多月,跟着颜公公那个假老太监夜夜鬼混。
在假老太监需要时,不光主动送上年轻貌美的宫女,自己也随意地抓一些侍卫来,让他们服侍自己。
一来二去地,皇宫里不断地有宫女和侍卫失踪的消息传出,然后,渐渐地就演变成了皇宫里闹鬼!
有人说,前朝的燕帝,被千刀万剐而死,尸体失踪,一定是化妖去了,在皇宫里夜夜出来行走,专门掳获一些年轻的男女,吸食他们的元精气神!
也有人说,那是前前朝失足落湖的太子,因为死得太年轻冤枉了,所以捉一些年轻的男子女人去陪他!
更有人说,是前太子灵智的旧部潜入了皇宫,在皇宫里大加杀戮,准备伺机杀掉南帝!
这些市井传闻,传到了南帝的耳里,前两个什么妖怪鬼魂做怪的,南帝是不信的,但是第三个,南帝不得不信!
于是,开始派兵镇压,搜查前太子的旧部!
京城,又掀开了一场腥风血雨。
在遥远的南方,鸟语花香,青山绿水,郁郁葱葱。
“阁主,消失已经放出去,南帝相信了,是前朝太子旧部所为。”风掠了过来,看样子,就是风尘仆仆,脸色却喜气洋洋,拱手对着前面的玉树兰芝一样挺拨的银锦人影报道。
灵修缓缓转身,此刻他的脸上并没有带着黄金面具,那一身的华贵清润,绝色天成,不逊于世间的任何男子女人,宛如谪仙。
山风吹过,拂动他的衣袍,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出尘,充满了仙气。
“可查清,宫里屡屡失踪的侍卫和宫女,是出自何人之手?”
他淡淡地问。
世人可以相信妖魔鬼魂作怪,帝皇可以相信是对手所为,但是,他却不能随波逐流,凡事求真,自然就派了人,潜伏在皇宫里,日夜监视。
“回阁主,属下之众不负阁主所望,终于查清,那些失踪的侍卫和宫女,全是灵玉公主一人所为。”
风汇报。
“灵玉公主?”灵修想到自己断她一腕,道:“从实说来。”
下面的话,风有些难为情,难以启齿,道:“阁主还是不要听了罢,那灵玉公主真不是什么好人,简直就是……”
风欲言又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闯入灵玉宫看到的那一幕,污秽、淫、乱不堪。
那哪里是公主的寝宫,完全就是一个比最下等的妓窑还不如的地方。
灵修定定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她不知道修练了什么邪功,将那些宫女和侍卫的精元通过交合之后,化作了内力。宫女是扔进了地道里,地道里有什么,属下还不清楚。但是知道,那里有一道气息很强,完全不逊色于阁主的功力,可能就是那个人教给灵玉公主的这一套吸人元精的邪功。”
风用了最简洁的词语,交代清楚了。
“交、合?邪功?吸元精?”灵修抓住几个关键词,猛然声调上提,道:“风,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们还小的时候,父皇曾经将一个专门修练邪功祸害了无数女子的江湖高手施了宫刑?!那个人,当时修练可不就是这种功夫!”
风的眼睛一大,道:“是他?!”
“他?他是谁?”
灵修问道:“你可有印象?”
“回阁主,此人叫颜清柳,当年皇上想处死他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愿意服侍皇上,让皇上给他施宫刑,这样,他的一身功夫都能为大周效力,又祸害不到其他人。所以,皇上就同意了。”风思索了一下,回忆道。
“后来,这位颜公公,就一直都侍候在皇上身边,直到皇上被燕王毒害致死,才成了燕王身边最信任的大公公总管。当时,我们还小,还没能理解是怎么回事,早就忘了这一号人。如今他竟然是还没有死,教给灵玉公主如此邪功吗?!”
“再去查!”
灵修剑眉一拧,吩咐道。
“是。”
风告退。
这时,水流云从远处奔来,扑入灵修的怀里,娇腻地问道:“又查什么呀?不是说这段时间什么都不理会,要好好地陪陪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