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还想着事后脱身要将他们治罪?呵呵,本夫人只能说,李大人,你好天真啊。”
眼底的杀意顿现,语气寒森森的。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敢随意杀了朝庭命官,会被通缉的!”
李明玉感受到了死到临头的杀意,不由得尖喊道:“你们这是在巫蔑,在毁谤,在冤枉!本官是受委屈的!”
水流云冷笑,道:“你还真的不委屈,他们一点都没有冤枉你!之前好像你的师爷还说过,你就是他们的天,天要发洪水淹死他们,就是你在危害他们。说说看吧,当了县太爷的这几年里,你到底贪墨了多少年的东西?洪灾四个多月,居然连一点米粮都没有往外拨,也没有派人来治理这些疫病,你是想让这帮灾民在这次的洪灾中死去,然后好贪图他们身后的土地房契么?”
之前,她还没有想要杀了此人的想法,如今听得这帮灾民那些痛苦伤悲的过往,水流云觉得,就是把李明玉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她的话简直就是一语中的。
李明玉猛地一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事情!小官不敢!小官不敢!”
完全就是被说中了心思和计划!
他极力否认着,这件事情,怎么能承认?
就算他再怎么无脑,也绝对不会承认。
“是么?那你来解释解释,这十几年都没有发过一次洪水江城,怎么在你上任了之后,就接而连三地不是出了天灾就是人祸?”
水流云冷笑着问。
听着她那样一说,周围的灾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顿时一个个都气得挥舞着拳头,道:“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这个不要脸的大贪官!”
师爷一见苗头不好,场面都被人家给控制了,马上就调转马头,连李明玉都不顾了,往城里赶去。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灵修,朝着一煞使了个脸色,一煞一声呼啸,带着七十一煞,临空而起,像翱翔的大鹏,落在了师爷一队人马的前面,那无影脚一使出来,将他们接近三百余人,统统给踢倒在地上。
那坏心眼的师爷,被踢疼了,抱着肚子,唉啊唉啊地直叫着疼。
灾民们鼓起掌来,这些人虽然让人有点心神惊骇,有些凶神恶煞的,可是却是比这些贪官和小吏们好多了。
“乡亲们,你们都不要怕,有冤伸冤,有债要债,打开城门,我们一起进城里去,将李明玉及其师爷等一干人的罪状一条条地罗列出来,然后把他们押着,游街示众!”
灵修大声道。
自古以来,官逼民反,这帮灾民,也是忍耐到了极限,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把李明玉给赶下台,然后给江城再由百姓推举一个孝廉出来,江城才会有美好的明天。
水流云的目光,扫视在师爷身后的一帮人里,居然是一个熟悉的小伙伴都没有看到,心下又是苦涩又是松了一口气。
苦涩的是,以往跟着杨林老头跟着她的捕快小伙伴们个个都是清正的,如今居然不在捕快的队伍里看到他们,那么他们去了哪里?
松了一口气的是,好在那些小伙伴们都不在捕快的队伍里帮着李明玉和师爷为非作歹,否则,要她对往日的好伙伴们下手清除,她真的会很心痛的。
钱财不是万能的,却总是能随意地就改变一个人的禀性。
像李明玉,在京城里做刑部尚书的时候,就是清廉得算是有些名气的;结果一来到这县城,天高皇帝远的,就贪图了起来,也不知道他贪那么多的钱财和江城的土城,要想做什么。
这些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好,好,入城,游街示众!入城,游街示众!”
灾民们叫喝了起来。
“但是,在进城之前,我有几件事情要交代一下的。我们先派人去把城里能吃的东西,都买出来,然后分派到大家伙的手里。大家都先把汤药给喝了,以免身上带着病毒,再传染给别人。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休息够了,我们再拉着这两贪官去,以免城里人以为我们发生了暴乱而反抗,弄得大家都死的死,伤的伤就不好了,大家看,怎么样?”
灵修高声道。
灾民们一听有吃的,吃饱了才去惩治贪官,自然就是一呼百应。
一煞带着人手,迅速地入城,打开了县衙的粮仓,又雇了一些人手,将米粮运出城外,然后架起了几十口大锅,开始熬粥煮饭,忙得热火朝天。
一些手脚利落,身体还算有点力气的妇人也过去帮忙,很快,近万人,马上就得到了一顿温饱。
颓废着和叫嚷着造反啦,不能乱杀朝庭命官的李明玉和师爷等人,则被绑在城墙脚下,有专门的灾民看守着。
站在城墙上,水流云皱眉道:“没想到才离开江城没几年,一回来居然乱成了这样。我好想念杨林老头,要不把杨林老头给找回来,还有我之前的那一帮捕快兄弟,只要有他们在,江城的秩序就不会乱,我们也不需要那么麻烦地逗留在这里太久。”
要找出一名孝廉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百姓们的举荐之后,他们还要明查暗访地实地考查,认为那人是个孝子,又清廉,又有做官之才能,才可以就任县令。
等将来,无论是凤临王还是南帝夺了权,再重新审视打理到这江城的时候,也好有个说法。
但是,目前,他们好像不能这样做。
推举出来的孝廉,当今掌权者若是承认了还好说,若是不承认呢?
指不定一个造反,灭杀朝庭命官的罪名下来,一家老小都得身首异处。
灵修抬手,轻轻地点了她的额头,道:“你来做主。天杀阁,无限支持。”
成亲了之后,他一面陪着水流云,一面也在暗中布置,扩大天杀阁的势力。
如今大周在明面上,好像是凤临王和南帝在争夺主掌权,实际上,一切都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是堂堂的灵氏皇族的子孙,怎么可能会真的就抛下江山,什么都不管地陪着妻儿悠哉地过一生?
他是江山要抓在手里,女人也要抓在手里。
当然,目前布局还没有到决绝时期,他要先陪着心爱的女人,也等于让凤临王的盯梢能够卸下心防,认为他无心于朝政。
从暗堂里传回来的消息得知,凤临王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先先朝的太子灵修,只是暂时按兵不动,没有对他下杀手。
毕竟,南帝可是跟他的实力相当,两人拥有的兵力都差不多,还有北漠国虎视眈眈。
凤临王不想背腹受敌,就应该不会对他动手。
天杀阁,不是好惹的。
对于这小小的一个江城的百姓父母官的换任,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是,他不想让水流云为他操心那么多,只想在他的羽翼下让她开开心心的,就好。
所以,他想夺回皇位的一切计划,都没有对她提起过只言片语。
真正地想要保护一个人,就必须要使自己变成这个世界的最强大。
天杀阁的阁主,还不够强大。
他要许她江山,以弥补她从小因他而起的巅沛流漓,还有对太傅穆正仁的承诺。
他要让她母仪天下,做最尊贵的女人。
以前,没有找到她的时候,还能逍遥一下,不过问世事,如今,有了她了,还有她身上藏着的关乎着大周国运的藏宝图袖珍丹青,这都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支撑着的才行的。
一个门派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一个国家的力量,基本无人可以撼动。
他要重新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许她一个太平江山,过着永远都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她,还有他们的孩子,都要生活在阳光下,接受世人的崇拜和敬仰。
“修,你真好!”水流云将脑袋靠入了他的胸膛,笑眯眯地道。
灵修拥紧了她,亲昵地道:“小丫头,你是我的妻,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
“那你要一辈子都得对我好,不准再对别的女人好!”
水流云趁势霸道地道。
“这个我暂时不能答应你。”灵修道。
水流云猛地抬起头来,眼眸里雾满了水气,不敢置信,道:“你还想对别的女人好?你不是说过一生一世只娶我一个的么?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的么?”
灵修见她快哭了,有些手忙脚乱,道:“傻瓜,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当然是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人,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那你还不能答应我不准对别的女人好?”
水流云睁大了眼睛,气愤地道,那眼底是满满的指控,他是一个天底下最大的说谎精。
灵修笑了,道:“万一你生了个女儿,我也不能对他好么?”
水流云一听,脸红了,嗔道:“就你个坏蛋!你今生只能对我和我的女儿好,不许再对别的女人好!”
“嗯,好的,为夫答应你!”
灵修笑得相当的贼。
她说她的女儿,意思是……呵呵,他可要好好地努力一把了!
一个激动,将水流云给带到城楼的阴影处,摄住她的唇,好一通的狂吻。
……
李明玉至死都没有想明白,一大早地,他还悠哉悠哉地吃着最宠爱的小妾端来的燕窝,出城门之前,还幻想着这次的洪灾过后,他该得了多少土地,如仿才过几个时辰,他就已成为了人人都唾弃的过街老鼠,在那一声一声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叫杀声中,身首异处。
一向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的师爷,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一直都在叫嚷着冤枉,到最后还恶狠狠地威胁,说人家在造反,却还是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剩下的人,罪不至死的,全都下了大牢。
而牢里的那些冤假错案,经过水流云的一一审理之后,确定是受冤的,才从没收的李明玉的私库里分派了银两,送他们回家。
而那些灾民们,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鼓励他们重震家园,待来年春年,到衙门去领种子,播种耕种。
全江城上下,焕然一新,生机盎然。
茶楼酒肆。
当年那个水流云二吻凤临王,还当着众人的面,“污蔑”凤临王是断袖之人的那个茶楼。
此刻,里面说书人,正说得起劲。
“这新来的包青天,可是个女大人!”
“你们还不知道这女大人是什么来头吧?”
“什么来头?”
“你们可否还记得三年多前的水流云,水捕头!?”
“喂,说书的,你该不会是告诉我们,水流云就是这位女大人吧?”
“这位仁兄,你还真说对了,没错,当年的水捕头,女扮男装潜伏公门,专门捉拿审查贪、官污、吏,如今就是做了咱们江城的女大人了!”
“天啊,不是吧?!难怪我说怎么那么面善!原来竟然是水捕头!”
“没错没错,当年水捕头人可好了!”
“没想到水捕头居然就是女大人,真是太好了,咱们江城老百姓可是有福了!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
老百姓们兴高彩烈,谈得兴致勃勃。
在这个茶楼的角落里,一个戴着草帽遮脸的抱刀汉子,眼底的光芒一闪,避开了人群,离开了茶楼。
那矫健的身形,若是水流云此时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人,居然是令凤临王和南帝双方人马一直找寻和争夺的人才——神捕晏清!
没想到她居然成亲了,那男子还长得那样的俊俏。
没想到她成了亲之后,居然还光明正大地回到这江城里来,不怕凤临王得知,又来追杀她么?
原来天杀阁的阁主,长相是这样的美好,凤临王真的是连拍马都赶不上啊。
咦,这修罗的相貌,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衙门的院墙上,一株树杆伸展了过来,那里藏着一道黑色的人影,正是晏清。
他在观察着大院里面的人们,对着那一笑一颦都十分迷人的女子,更是痴迷。
只是站在她身边的同样出色和优秀的男子,让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忽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