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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江亦成淡应,“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

“好的。”

宁思挂了电话,笑容收起,捏着手机的手有些紧,犹豫了很久,颤着手拨通陆心电话,却在“嘟……”的第一声急急切断。

宁思心跳鲜少像现在这样脱序过,哪怕是面对陆景珩也从没有,她不知道是刚才的仓惶逃窜导致的还是因为……她不想告诉陆心。

只要陆心不在了,只要陆心不在了……

宁思能列举出上百个陆心不在了的好处来,最大的好处,家里人依然会把她当掌上明珠般捧着,而陆景珩……也会是她的,既然她和陆心是亲姐妹,至少证明她身上有部分能吸引到他的特质,只要陆心不在了,她趁机接近……

宁思只觉得左胸鼓动得厉害,一下一下地跳,快得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以致当捏在掌心的手机突然响起时,宁思被手机的震动吓了一大跳,“啊”的失声叫了声,手机掉落在车上。

司机奇怪扭头望她:“小姐,怎么了?”

“没……没事。”声音有些虚,宁思弯腰捡起了手机,看到屏幕上陆心的名字时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思思,有什么事吗?”陆心刚没留心手机,看到有个宁思的未接来电就拨了过来。

“没事啊。”宁思力图让声音听着和平常无异,“刚不小心摁错了。”

她虽然极力让声音平静下来,但还是让陆心听出了一丝异样,眉心拧了下:“你怎么了?”

“啊?”宁思愣了下,“没……没什么。”

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今晚回家吃饭吧?”

“嗯,今晚没什么事,回去一趟。”自从半个多月前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对话,虽然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好在她能克制着,为避免打草惊蛇,这半个月来陆心一直假装不知情,依然像以往那样隔三差五回去吃个饭或者小住一两天。

张婧今天被陆景珩暗中带走了,只是一时半会还是没能审出什么来,二十年的逃亡生涯二十年的惊恐让张婧神智有些不清,这些年承了江亦成的照顾也死咬着坚持说不认识宁咏俊吴文雅,现在最快捷的方式是想办法让宁咏俊吴文雅和张婧见上一面,或者找出能证明三人认识的照片来,最重要的是,在结果出来前,她必须先绊住宁咏俊吴文雅。

宁思听陆心说要回去下意识便道:“你还是……”

话头又硬生生地打住。

陆心听着奇怪:“嗯?”

“没什么……”嗓音低软了下来,“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你替我和爸妈说一声吧。”

陆心当她刚才的吞吐是因为不乐见自己。

“宁思,其实你完全没必要介意我的存在,我已经嫁人了不可能会一直住在宁家……”

“我知道,是我自己看不开。”宁思打断了她,“你保重。”

挂了电话,盯着外面掠过的景致出神了会儿,又颤着手给陆景珩打了个电话。

“陆……姐夫,今晚能一起吃个饭吗?”

陆景珩皱眉:“有事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缠着你。我……我只是有点事想要和你说。”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不行吗?”

“电话里不太方便。”

“那改天吧,改天我和你姐请你吃饭。”

“不要。”宁思下意识拒绝,声音有些急,而后又让自己稳了下来,“姐夫,是关于我姐当年被我爸妈卖掉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陆景珩声音有了一丝沉意:“你知道什么?”

“有个叫张婧的女人……当年和我爸妈有做过交易,我有证据。”

陆景珩沉默了会儿,而后问道:“几点?”

“八点半吧,陶然居。”

晚上八点半,陆景珩准点赴约,宁思已经在那边好一会儿了,她订了个小包厢,一个人点了酒在那喝着,人喝得有些醉了,却还是认得出人来,看到陆景珩时人已傻笑着站起身:“你来了。”

跌跌撞撞地起身给他拉开椅子。

陆景珩压住了她的手臂,皱眉:“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今天不方便的话改天吧,我让人来接你。”

说着掏出手机要打电话,被宁思扑过来给挥开:“不要,我没醉,我就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姐夫,我真的好喜欢你怎么办……”

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身子软趴趴地挂在陆景珩手臂上。

陆景珩眉间的褶皱加深,压着她的肩将她推坐在座椅上。

宁思反手想拉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哭得像个孩子:“姐夫,先陪我吃饭,就吃顿饭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就是要出卖我爸妈我也告诉你。你说我是不是很坏,他们那么疼我,我却这么对他们。可是不这么做,我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姐姐离开这个家不再回来。我是真的不喜欢她也不想再看到她,为什么她就能拥有你,我好想让你带着她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怎么办……”

含含糊糊的声音伴着酒嗝,语无伦次,陆景珩听得眉心几乎要拧成了结,半蹲下%身,放软了声音问她:“思思,你说你知道你爸妈当年怎么对你姐的事,你有证据,证据在哪?”

“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姐夫,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好不好?”宁思打着酒嗝问,眼神迷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糊涂了。

陆景珩叹了口气,捡起被她拍落在地的手机:“我让你哥过来接你吧,即使你今天真的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良心也不会好过的。”

拨通了宁宗远的电话,告诉他宁思喝醉了,让他过来接人。

宁宗远过来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宁思喝醉了陆景珩也不好放她一个人在这边,人虽然是刁蛮了些,但毕竟是陆心的妹妹,在调查江亦成案子上她也算出了力,陆景珩不好放下不管,也就在这边先看着她。

宁思还是在哭,一边打着酒嗝:“姐夫,你说,假如当初没有我姐,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不会。”陆景珩淡应,“没有陆心,我根本不会遇到你。”

宁思又哭了,趴在桌上哭得稀里哗啦,好半天才抽抽噎噎地问:“那假如说,假如说,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我姐,你会不会看到我?我和我姐一个娘胎出来的,你会不会因此看上我。”

“别说胡话。”陆景珩声音有一丝无奈,也隐有一丝不耐,“除了陆心,我谁也不要。”

“你就那么爱她?她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非她不可?”

“她是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但偏偏就她一个人入了我的眼,这就够了。”陆景珩声音依然浅浅淡淡的,看她醉眼迷蒙,伸手替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喝点醒酒吧。”

茶杯刚放下手机便响起了,陆心打过来的,陆景珩伸手拿起,摁下通话键,刚说了句“陆心……”,掌中的手机冷不丁被突然扑过来的宁思给冲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他身上呕吐,没吐出来,陆景珩却是沉了脸,一只手将她推坐回桌上,弯腰捡起手机,电话已经挂掉了。

陆景珩回拨了过去,陆心那边已经关机。

陆景珩眉心一拧,心里莫名掠过一阵不安,刚才电话接通时他先说的话,他还没听到陆心那边开口宁思就把他手机撞开了。

他知道陆心只是回宁家吃饭,只是回家吃个晚饭……

可偏偏这样的念头没能安抚下心里头窜起的不安,他试着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依然是关机,这不寻常,哪怕陆心刚才真的听到了宁思刚才呕吐引起的痛苦呻¥吟声,哪怕她因此对他产生了误解,以她的性子也不会这么利落地关掉手机。

“姐夫,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有个叫张婧的女人……当年和我爸妈有做过交易,我有证据。”

“那假如说,假如说,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我姐,你会不会看到我?我和我姐一个娘胎出来的,你会不会因此看上我。”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陆心……

陆景珩背脊一寒,蓦地转身,长臂一伸,长指弯成勾,紧紧扣住了宁思喉咙,将她拎起:“你们是不是把陆心怎么了?你故意绊住我的是不是!”

森寒的嗓音让宁思酒醒了大半,面色痛苦地望他:“来……来不及了……”

陆景珩面色一寒,手臂一松,宁思瘫软在地。

陆景珩弯腰紧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拖着她快步往自己的车上走。

宁思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被他塞上车,喃喃道:“这里到我家开车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如果刚那个电话是她打来求救的,等你赶到的时候不可能再找到她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个监控……张婧失踪,他们都知道了,也蓄谋好了,我哥哥今晚都被支开了,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喃喃说完人又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该是结局章了,明晚十点半更新……

顺便抛一个新文链接,

今晚00:01分准时开坑,先在这里贴上第一章试阅一下,感兴趣的亲们可先收着哒:

五月以来连绵的暴雨将青市洗染出一片澄净天色,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湿漉漉的青草泥土香,因暴雨被推迟了将近一周的明星夜慈善晚宴,在淅淅沥沥渐下渐缓的细雨中也总算在中季酒店晚宴厅中盛大开场。

从下午五点起,中季酒店门前的滨州路便被各式豪车挤得水泄不通。酒店大门外数十米长的红毯两侧,各路记者扛着摄像机和捏着话筒顶着细雨严阵以待,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人群恨不得将这幢五十层高的顶级酒店给挤塌踩平。

明星慈善晚宴不少见,但像这样的记者阵仗却不多见,不知情的人将这十里镁光当成今晚璀璨星光,知情的人默默静候迟迟未现身的宋陵澄。

有资历没资历圈子混圈外混的,大概真找不出一个不认识宋陵澄的人来。九岁以童星出道,不温不火地演了十年戏,六年前一场爆破戏中突发意外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古谚在宋陵澄身上得到了印证。那场爆破戏攒起的话题度及后期突然乘了火箭似爆发的演技让宋陵澄凭着那部戏火了,火得一塌糊涂,收视口碑双赢,不仅将前十年攒下的国民度发挥到极致,从国内火到了整个东亚,也让她成功从小荧屏转战大银幕,电影叫好叫座,五年下来横扫国内国外多尊知名电影节影后,创造奇迹的程度就如同当年的爆破意外中豪发无伤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开了外挂般的神存在。

但偏偏就是这么个突然红透半边天却几乎与绯闻绝缘的宋陵澄,最近摊上大事了。

这对于执着挖了宋陵澄五年新闻却只挖出些诸如宋陵澄穿高跟鞋又崴了脚或者宋陵澄又冲着谁美眸轻瞪:“放肆!”或是“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之类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的娱记而言,这大事抢到那么一点内幕足以让他们好吃好喝好一阵。

多少媒体记者顶着饿了一天的肚子和头上的细雨,就为了占得个好位置抢个头条混口饭吃,却没想到晚宴都要开始了传闻会出现的宋陵澄连个影子也没有。

各线明星望着垂丧着脸的记者,优雅端起的酒杯里掩映不住唇角勾起的讪笑和私语。

“这宋陵澄一倒下,这几天的烟火要卖脱销了吧。”韩一凭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往四周环了眼,讪笑着道。

坐在他斜对面的沈司远抬眸淡淡往他望了眼,韩一凭温雅带笑的脸上堆出几道褶子来,手掌很是安慰地在他肩上拍了拍:“怎么说也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别光顾着闷声发财,偶尔也了解一下圈里八卦,规避风险。”

沈司远将他压在肩上的手拉下:“公司有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宣发和公关团队。”

艺人上新闻无非是上新戏了获奖了或者闹绯闻出丑闻了,星绽的宣发团队和公关团队会处理得很好。

韩一凭知道沈司远对这些圈里的八卦从不感兴趣。星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影视娱乐公司,作为星绽的指定继承人,沈司远却鲜少涉圈,更从不在媒体前曝光过身份和照片,今晚出席慈善晚宴算是一个例外,却不是顶着星绽少东的身份过来的。

只是他不敢兴趣,多的是感兴趣的人。

深处娱乐圈八卦中心的林宋早已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头:“听说昨晚轻水泗那边就放了一晚上烟火。自从宋陵澄红了之后,压了多少花旦小花,她戏路宽演得了清纯小花驾驭得住美艳妖姬,人气高演技好扛得住票房国内外顶级资源都让她一个人给占了,挡了多少人的道。”

林宋这话不假,桌边坐着的都或多或少算娱乐圈人,宋陵澄有多挡道,除了她所在的经济公司海星传媒,其他人无不咬牙切齿。凤凰涅槃这个词就像专门为宋陵澄打造的。事故前的宋陵澄美则美矣,但美得像幅平面画,在从不缺美女的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年却激不起半点水花,出事后的宋陵澄却突然多了股灵气般,依然是那样的眉那样的眼,但又隐隐有些不一样,顾盼间总带了那么点灵动的清新自然,时而活泼俏皮时而恬淡安静,演什么是什么,天生为演戏而生般。

“你说这宋陵澄吧,平时看着挺真的一个人,年轻漂亮前途无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搭上了温劭华那么个人,逼死了人家老婆还闹出艳##照视频来,那张皮相骗了多少……唔……”

林宋高昂的嗓音突然失了声。

韩一凭奇怪望他,却见他脸色古怪地伸指抠着喉咙。

“你怎么了?”

林宋憋红着一张脸:“谁他妈扔东西砸我?”

低头想要寻找凶器。

一道绵软女声不紧不慢地在这时插入:“林总编,又在背后编排我呢?”

甜丝丝的嗓音还没落下,整个大厅里已经起了骚动,躲在各处角落的记者扛着摄像机疯了般往门口这边涌来。

林宋头皮发麻,憋红的脸上更是憋出一丝被抓现行的尴尬来,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至理名言。

他勾着谄笑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哪可能啊,宋小姐您听错了吧。”

宋陵澄从善如流地含笑点头:“不好意思,又误会林总编了。”

她今天穿着一袭浅白的双肩及膝小礼服,墨黑的长卷发柔顺地盘卷在脑后,唇角噙着浅笑,淡眉淡眼地站在那儿,不算美得惊人,但这身简单随意的打扮里却透着股恬淡优雅的味道,浑身上下丝毫不见丑闻缠身的落魄狼狈。

蜂拥而来的记者已经将这边给挤得水泄不通,这阵仗完全出乎梁菲意料之外,按合约规定,外面可以有记者,但宴厅内是不允许有记者在的,但显然主办方已经先毁了约。

梁菲是宋陵澄的经纪人,一看这架势不对推着宋陵澄想让她先离开,但一层又一层围拢过来的人墙让几人寸步难行,宋陵澄也并没有那么配合地保持沉默,反而是夺过了不知道谁的话筒,还没来得及开口话筒又被梁菲夺去扔给了记者。

“我的姑奶奶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梁菲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拼命推着她往门外退。

宋陵澄被人群撞得跌跌撞撞,连身子也转不过来,正晕乎乎时,对面一团黑影迎面疾飞而来,宋陵澄本能往旁边一侧身,“啪”的一声细响,松软的塑料袋砸在了她右侧额角,软濡的东西破袋而出,恶臭味扑鼻而来。

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静谧如夜。

林宋目瞪口呆地望着趴在了沈司远身上的宋陵澄,视线随着她脸上那堆蠕动着不断往下滑落的东西移动,落在了沈司远拧起了眉心的俊脸上。

惨不忍睹!

林宋呕吐着移开了目光。

宋陵澄那一瞬间有些懵,她向来觉得自己神经有些粗,但身体的反应能力向来在理智之前。

因此在深思恢复清明前,她的右手已经很自觉地撩起最近的布料往额角一擦,左手也跟着抄起最近的酒杯,腕间一使力酒杯便脱手飞出,直直砸向人群外的黑衣眼镜男。

“给我拿下他!”

人群更静了!

宋陵澄神思陡的清明起来,手略微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擦干净了吗?”一道清冽嗓音从耳畔徐徐传来,无波无澜的音质很好听,隐约带着股遥远的熟悉。

宋陵澄怔了怔,垂下眼,看到指间紧攥着的柔软西装面料,心里“咯噔”了下,然后很淡定地将手指一根根收回:“不好意思。”

沈司珩神色没动,只是站起身,利落将身上西装脱下,往脸上一擦,手一抛,西装朝宋陵澄头上罩来。

“把头发也擦一下吧。”

拨开人群离去。

林宋和韩一凭捏着鼻子跟上。

沈司远有洁癖,现在无故被殃及,被浇了半脸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沈司远,回到家仔细清理了一遍还是无法将盘亘在胃里的恶心感给驱散,胃里的东西被吐了个干净,连只是围观的林宋和韩一凭也吐了个彻底。

林宋瘫在沙发上,拿过遥控开了电视,盯着娱乐播报里的宋陵澄咬牙切齿。

镜头前的宋陵澄已经被反应过来的经纪人护着离开。

短短一个多小时,宋陵澄慈善夜被粉丝泼粪的新闻引爆整个娱乐圈,迅速取代宋陵澄疑插足温劭华家庭逼死正室关倩和疑似宋陵澄温劭华不雅视频流出成为今夜大头条,各大微博营销大号暗示明天下午有猛料更让这一新闻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这些指控要是坐实了宋陵澄这辈子是砸多少钱都翻不了身了。”盯着电视机前的娱乐播报,林宋发挥八卦本质,本能点评。

韩一凭在商言商:“虽然看着有些可惜了,但对安茜是个好机会。她们两个形象和戏路差不多,没了宋陵澄,投资商自然会优先考虑安茜。”

“不过这宋陵澄古装戏拍多了学了功夫不是,这反应,这力道……”

林宋盯着电视机前被玻璃杯砸得头破血流的黑衣眼镜男,“啧啧”慨叹,他和宋陵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恩怨却是不算小。就因他当初一篇不太实的报导,第一次见面宋陵澄就不动声色拐脚让他当众摔了个大跟头,然后忒淡定地绕过他走了。这样的性子还能在娱乐圈如鱼得水了这么多年,不是福荫太好,就是背后的金主太强大,只是这背后的金主却是连他这八卦教主也摸不透的谜。

“诶,我说,”林宋扭头望向沈司珩,“你在圈子上层打转的,就没有半点关于宋陵澄的内幕?”

沈司珩正翻着书,手肘随意撑着沙发扶手,单手支额,漫不经心地翻着大腿上泛黄的史书,闻言眼皮也没抬,嗓音淡淡:“没有。”

翻着书页的长指随着落下的嗓音压在了书页上,视线停在某处,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心拧出些淡淡的褶痕来,向来清雅的俊脸上隐有些深思的迷茫。

林宋心里奇怪,沈司远爱看史书林宋是知道的,他这个爱看书的习惯从六年前那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后才开始他也是知道的,就连这张面容也是从那时才开始敛起所有的情绪,总像口万年古井般无波无澜他也是知道的,但像现在这样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却是很少见到的。

“怎么了?”他望他,看沈司珩似乎出神得有些过分,伸手拿过了那本书,盯着书页上的文字,逐字逐句皱眉念道:“陵城公主,长帝幺女,皇家唯一帝姬,自幼受宠,性子养得活泼素喜捉弄人,常混于民间,曾婚配云丘太子夜珩,出宫三年后无故拒嫁,回宫次月(长元四十五年二月)迷于宫中,遍寻不着,长元五十年腊月突归,恰六载,次年春下嫁护国将军,膝下三子……”

越念眉皱得越深,把书一合:“有什么不对劲吗?不白不古的看着人头疼……”

说完却发现沈司珩正垂着眼睑,好看的脸上似是依然陷在某种空茫的深思中,这几年来沈司珩一个人时时常出现这样的神色。

林宋伸手推了推他:“没事吧?”

“没事。”沈司珩站起身,弯腰拿过林宋手中的书:“一会儿记得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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