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眼适应了这漆黑的环境之后,李慕言这才出发,去探寻未知的前路。
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前迈着步子探路,一边集中着精力听着四周死寂的环境。
空荡、寂静、未知充斥了前方的道路,李慕言也不知道到底会遇见什么。但此时也只能这样咬着牙走下去了。
走了不大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倾了脑袋,细细的听着远方传来那细微的声音。
似乎这声音好像是幻觉,又似是真实存在的。
李慕言静下心来,呼吸的频率也降了下来,若不是胸膛隔很久才轻微的起伏一下,定然叫人以为已经离世了。
这样持续了片刻,猛地睁开了双眼,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刻,后背又产生了熟悉的刺痛和灼烧感。
李慕言便知道,那应该就是一直呼唤着自己的东西吧。
这下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李慕言的脸上也不禁挂上了笑容。听着那传来的声音,轻手轻脚的向着那个方向赶去。
李慕言找寻到了方向,但此时右相府内却是乱了阵脚。
“等一下!我有些没听懂,你是说,那座破庙,突然陷进了地下,然后,李慕言兄弟,就在那座破庙里?”
司徒妙才对自家妹妹的话,听的是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再次向着焦急的妹妹求证。
司徒妙玉哪还管回答这些问题,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哥哥就要去救李慕言。
方令如虽然没做什么动作,但是时不时放空和有些暗淡的表情,让宋玉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此刻她内心的不平静。
宋玉琳也未说些什么,只是走过来轻轻对着方令如开口道:
“你若是想去救那个小子,我们这便去。”
方令如听闻,猛地抬起头,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家师姐。
要知道自从那日醉酒之后,宋玉琳可没少在方令如面前说李慕言的坏话,尽管这二人并不相熟。
望着师姐关切的目光,方令如眼中带上了一丝感激,坚定的点了点头,起身便向着通往府门的画廊走去。
司徒妙玉一见二位姐姐要去救人,也急忙松开了司徒妙才。
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冷哼了一声,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司徒妙才则是边苦笑着摇了摇头,边从那剑架上抽出了一把剑。
这时,蝉儿突然从屋外跑了进来,四处张望了下,最后才将目光定在司徒妙才身上,疑惑地问道:
“二少爷,我家小姐呢?”
司徒妙才听了这问话,长叹一声,愤愤道:
“你家小姐,去救自己的野情郎了!”
说完便将那宝剑背在身后就向外跑去。
此时的西京城上空,已是黑云压顶,遮住了整片天穹,一丝光亮都照不进着世间。
街上的行人也都纷纷快步向着家中走去,躲避这即将而来的暴雨。
方令如和宋玉琳刚走出府上,一声惊雷便在头顶上打响了。
似乎是老天在与这群人作对一般,刚出了门便立刻下起了瓢泼大雨,好像天河水从天上倾倒了下来一般。
方令如和宋玉琳站在府门的檐下,望着前方已是积水漫过青石板,还时不时有雨滴落地荡漾出的水纹。
炸雷声和雨滴声似乎是一曲低沉的鼓声,给所有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方令如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层层的黑云,和时不时亮起的闪电,咬了咬牙,就要冲出去。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诸位莫急!若是忙着去救人,便可不必这般着急了。”
方令如转头一看,却是冷笑了几声。
来者撑着一把油纸伞,雨滴打在伞上,立刻就滑落了下来,滴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眉目如剑,风神俊朗,只是那黑白双色的头发少了一丝文人风骨,多了一丝神秘莫测,正是那萧命机。
方令如自那日他将宋玉琳喝的醉倒之后,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此刻再见也是一样,冷着脸看着他走来。
而宋玉琳则是一愣,似乎没想到竟能与萧命机这时候相见,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好一双美目静静的盯着。
而此时跟在身后的司徒秒才兄妹也赶了过来,自然也是见到了雨中撑伞,缓步走来的萧命机。
“萧大哥...”
刚说了这一句的司徒妙才,便被方令如冷声打断。
“你刚刚说什么?”
语气冷的像是刺骨的寒风一般。
宋玉琳听了也忙轻拉了一下方令如,但这位素来温润女子仍是一脸冷意的看向萧命机。
萧命机也感受到女子身上的寒意,立刻明白了,自己刚刚那句话看来是得罪到了这个女子。
轻声解释道:
“你们若是为了去救小李兄弟,就不必为此担忧了。小李兄弟现在很安全,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去了也不能对他有帮助。”
一听这话,方令如眼中的寒意如遇春风般飞快消融了,急出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事情的?”
萧命机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笑脸停滞了一下,才开口道:
“这...是一位前辈告诉我的...”
众人皆是对视一眼,以萧命机和李慕言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害他,所以众人得知了李慕言没了生命危险这才松了口气。
司徒妙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那颗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
而方令如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那眉眼间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住。
正当众人都是喜色满颜之时,萧命机却撑着伞望向烟雨迷蒙的皇城,脸上满是凝重。
“这股气机又变了,定安,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否则我拼尽全力也要斩杀你。”
呢喃细语被掩盖在了那雨珠落地的清脆声响之中,烟雨迷蒙,杀气渐起。
雨点飘落,打在窗子上的声音甚是悦耳。茶馆内此时也是挤满了不愿回家的闲散人。
“惊马,你说这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却拉着我们出来听说书,真的是让人恼火。”
欲猪肥大的右手捏着那极小的茶杯,略带烦闷的一口饮下里面的清茶,听着台上那禽老儿的说书,甚是不耐烦。
旁边的陀猴也是一脸不耐烦,但是大哥面前,却不敢多说话,只能默默的听着欲猪的抱怨,心中暗暗赞同。
而惊马却是仿若没听见一般,眯着眼细口品尝着这壶碧螺春。
“喂!惊马,你若是想听说书的,回了衮州,我给你找十个八个说书的一起听。但现在可不是听说书的时候啊!”
欲猪见惊马无视自己的问话,强忍着怒气又说了一句。
陀猴见二人之间又充满了火气,忙低头喝茶,也不想着出头做什么和事佬了。
这时候,惊马才好似听到问话一般,悠悠转过头来,看着欲猪,略带嘲讽的开口:
“那此时该如何?莫不是带着你二人再去寻事?然后在被人打的落荒而逃?哼。”
说到最后,似是想到这种蠢事,不禁一声冷哼。
欲猪一听这嘲讽的话,顿时就恼火起来了,刚想拍翻桌子就要出手。
突然一柄折扇搭住了欲猪作势拍下的右手,接着一只手便按住了欲猪的肩膀,将其按在了座位上。
欲猪也被这身后的人弄得不知所措,陀猴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一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的惊马。
而一道声音便响在三人耳边。
“这位朋友,火气莫要这般大,会伤身体。”
惊马听了这话,突然笑了出声,但是眼中却满是寒光。
“没想到竟然能在西京里见到当年的邪皇大人,在下也佩服洪前辈的勇气,竟然还敢出现在人前,莫非不怕齐圣人那把儒剑了?”
洪峰从欲猪手下抽出了那把折扇,飘然坐在了方桌的第四个座位上,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惊马,手指轻点纸扇,轻声道:
“世人只知那齐方屏欲寻我,却是不知,洪某早已与那儒剑圣做过了一场。”
话语虽轻,但是却教在场三人俱是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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