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珠一早就赶到了彩翎宫。
“姐姐,听说昨夜彩翎宫走水,你没有伤着吧?”明珠仔细查看着秦素的身体。
秦素笑着推开她伸出来检查的手:“我一点事也没有,倒是茹贵人,她死了。”
明珠惊讶得完全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昨日姜飏的意思是希望她和元宝守口如瓶,妃子与侍卫私通这等秽乱宫闱的事有辱皇家体面,赐死的茹贵人就按大火葬身向宣告后宫。
秦素对这件事也就只字不提了,只安慰明珠:“你放心,只要有姐姐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明珠看着她缠着纱布的手,咬着唇道:“王上的目的是要姐姐潜伏在舒澈身边,为什么姐姐到现在都还按兵不动,如果能得到舒澈的恩宠,姐姐在后宫中也不必如此路途多舛。”
“傻明珠,你不懂。”舒澈明明知道宁棠姬喜欢慕容宸极,一心想做赤燕的王后,宁棠姬和亲大睿,不恨他反而要去对他献媚,这轻易就会引起他的怀疑,而茹贵人行事阴险,她无权无势在后宫中迟早会被茹贵人害死,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
突然门扉轻叩,元宝走了进来:“秦姑娘,刚才王上身边的李公公过来传话,说辰时末出宫秋猎,姑娘要随行侍候。”
“我也要去!”说话的正是明珠。
“出宫的事不是明珠姑娘说了算的,王上不许,我们小的也没办法。”茹贵人倒了,元宝对秦素就更是一心一意了,以前他不将宁明珠放在眼里,现在碍着秦素变得温声细语。
秦素思忖了一会,点头道:“明珠,你乖乖呆在棣棠宫等我回来,元宝你替我收拾收拾,即刻就出宫。”
旌旗猎猎,随风招展,仪仗严明,马车辘辘,迤逦而行。
女眷一律被安排在队尾的马车上,而秦素被点名带到了最中央的八架金辇上。
这辆辇大得离谱,俨然一间小屋子,该有的都一应俱全。里面铺着貂绒,博古架,矮几,矮几上摆着茶具,茶具的底部和杯托盘托都镶嵌着磁石,马车颠簸也不担心会掉落。
她捡了个离舒澈山远水远的地方跪坐着,舒澈倚着车窗就着车外的光线翻看书本。
“曾经你对我可不是这副态度,你很怕我吗?”舒澈将书放在膝上,侧着脸看向她。
“你既然知道我恨你,就应该让我离你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她顺着他的话答道。
舒澈眼睛微眯,神色阴晴不定,最后只化作三个字:“你过来。”
她不动如山,稳稳待在原地。
“怎么,不听话吗?”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出了威胁——宁明珠。
她不满道:“你除了用明珠威胁我,还有别的本事吗?”
他洋洋得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宁明珠如此好用,对你简直是百发百中,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放弃这个‘人质’吗?”
“真是厚颜无耻。”
他却不想再多做口舌交战,下了最后通牒:“到底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