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身旁的被褥早就一片凉意,舒澈已走了多时。
秦素面无表情的系上衣带,遮盖住身上留下的欢爱痕迹。对于这件事她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她一直明白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不过舒澈的忍耐力出乎意料,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到底还能纵容她多久呢?
动了动手脚打算下床,一股酸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于是唤了茉茉和衍桑准备好好泡一个热水澡缓解一下。
茉茉和衍桑几个侍女一夜都守在外室,自然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好几次她们都被内室的动静弄得面红耳赤。
大王和秦姑娘虽然晚晚共寝,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茉茉衍桑等人还一直替她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昨夜喜报入耳,本想等她开门了就道喜,谁知道迎来的是秦素一张冷冰冰的面孔。
这是棣棠宫众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秦素,本应该欢闹的早晨,却在她带来的低压下有条不紊的沉默进行,人人都不敢有丝毫纰漏。
茉茉和衍桑平时就活泼多话,此时都噤了声,秦素摊开手,她们立即上前宽衣解带梳理长发。
舒澈离开前的交代,热水早就准备好了,一桶桶滚着热气的水倒入宽大精美的浴桶中,侍婢端着干花瓣和各种沐浴香料进来。
她看着端着花瓣与香料的侍女突然一怔,摆摆手让她们全都退下。
“金铃花?”她捻起花篮的花瓣,仔细观察后似肯定了什么,轻轻刨开花瓣,在篮子的底层摸索着,最终打开精巧的夹层拿出了一张布帛。
她与夜枭的多次联系后,为了防止被人怀疑,也同样换了多次联系方式。
“吕迟高乃赤燕将员,知悉众多赤燕机密,如今叛国投敌,务必蛊惑舒澈,杀之。”
她看完那副娟秀的笔记,面色凝重将布帛投入炭火中,洁白的布帛瞬间蜷缩消失在火焰中。
她现在与舒澈冷战期间,见到对方可能都会避之不及,就算在昨夜之前,事关两国敏感之事,她也不敢在舒澈面前随意吹耳旁风。
刚和舒澈闹过矛盾,夜枭又送来叫人左右为难的消息,她一整个上午都处于沉思当中,茉茉衍桑她们看在眼里,都以为她因为和舒澈闹了矛盾而郁郁寡欢,实际上她只是在烦恼着要怎么才能杀了吕迟高。
明珠从侍女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早就来陪着她,在明珠的心里,宁棠姬和慕容宸极是天生一对,姐姐深爱着慕容宸极,昨夜却被迫与另一个男人交颈欢好,并且这个男人还是赤燕的死敌,她看着秦素的眼神都变得愧疚痛苦。
元宝突然冲冲跑进了殿内,脸上带着激动的笑意:“姑娘,大王下旨了。”
众人正处于懵懂中,一位太监托着圣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婢,手执金漆雕花托盘,上面端着两只形状华丽飞凤金步摇以及一套凤穿牡丹的衣饰。
秦素一愣,率着棣棠宫上下跪拜接旨,只听头顶上传来太监尖声尖气的声音:“王上有旨,秦氏于六宫中端庄贤淑,柔嘉表度,温慧秉心,特册立为贵人,赐号棠。”
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相比于宫中一众的惊喜,她宠辱不惊的接过旨,太监忽然嘱咐又道:“棠贵人,王上交代宣完旨意后,请贵人移驾玉贤阁处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