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呵呵地收着钱。每个人二块。几人见何大军等人进来,也没有人打招呼,习以为常地继续玩牌。秦川问旁边一个看牌的,“听说你们这村不是已经要拆迁了,为什么还没有搬走?”
那人警惕地看了三人一眼,没有说话。
一个正在打牌的老头斜着眼睛看过来,“你们是乾嘛的?”这老头语气不怎么好,挺横的。秦川便微笑着上前,给每个敬了棵烟,“我们是市委办的,随便看看。”
“市委办的?”那老头不说话了,继续打牌。
另一个老头慢幽幽的道:“回去告诉你们领导吧,要想拆了我这房子,除非把我这老骨头拆散了,否则我是死也不会答应你们拆迁的。”
何大军愣了下,这几个老头挺犟的,应该是这里所谓的钉子户。
他们现在明白了,几个守在这里的老头,估计是特意在这里抗拆迁的吧?秦川还要说话,张一由招招手,三个人退了出来。
“李伟,你打个电话给拆迁办的肖楚南,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伟应了声,拿出手机跑到边上给肖楚南打电话去了。何大军和秦川边走边看,见前面还有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小孩,守在一堆破破烂烂的屋子里,清理着家什。
这又是怎么回事?何大军觉得有些奇怪,这户人家的东西还没有搬走,怎么房子就倒了?看样子应该是被强行推倒的。
何大军皱起了眉头,这里大多数房子已经搬空,只是少数几户还住着人。于是两人又朝那妇女走过去。“这位大姐,你们这东西为什么还没有搬,房子就被推倒了?”
妇女抬起头,打量着这两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唉!你们是外地人吧?”
秦川上前一步,帮她抬出了只被压压扁扁的皮箱。“大姐,我来帮你吧!”
何大军也走过去,两个人在那堆瓦砾中,翻到了一床半新的棉被。“这些东西都是好的,为什么当初没有搬走?”
妇女见两人如此心好,便说了起来,“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个村子所有的土地不是全被政府征用了嘛,钱还没到帐,但是他们就*着我们拆迁。前几天我带孩子去了亲戚家里。今天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说房子已经被推倒了。孩子他爸去了广省打工,就我带着两个孩子,也奈何不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何大军有些恼火,拆迁之前,不是应该和每家每户勾通好的吗?明明看到拆迁补偿名单上,每个村民都签了字的,为什么还发生这样的现象?
记得文件中写得明明白白,拆迁补偿费每亩田三万六,每亩地二万四。然后每个村民根据房屋的建筑面积和房屋新旧装修程度,按比例进行一次性补偿。
可也不是这样的拆迁办法,至少得让人家把东西搬完了之后,才给拆房子吧!
“大姐,这房子是哪里的人拆迁的?”何大军在问话的时候,秦川旁边做记录。
妇女道:“都是村委会组织的,带着一伙地头不三不四的混混,开着推土机。你们看――”妇女指着不远处一排排被推倒的房子,“他们是搞承包制的,拆一栋房子多少钱。”
这时,拆迁办主任肖楚南匆匆而来,快五十岁的肖楚南,刚刚被任命为拆迁办主任,刚好这次大开发,他就派上了用场。
见何大军亲自来到现场,他一路小跑,喘着粗气来到众人跟前,“何大军,何大军,您怎么来了?”
“我要不是来,你们还能闹出多大的乱子来?”何大军愤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肖楚南抹着汗水解释道:“何大军,您不要误会。我们给村里每家每户下达了拆迁通知书,补偿款也早已经到位了,可是他们有些人就慢腾腾的,我这不也是怕影响进度嘛,就把任务分下去了。可能是这户人家一直不在,我们也不能一直等着啊,于是就给推了。”
“那边什么那边有一栋没有拆?”何大军指着斜对面不远处,有一栋老房子,就是刚才那几个老头子打牌的地方。
肖楚南吞吞吐吐道:“这……这……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我把村委会主任叫过来。”
肖楚南就去打电话,何大军转身对那妇女道:“这位大姐,你这东西也不要搬了,到时是谁推倒的,谁帮你来搬。”
妇女哪里敢啊!她看到刚才这位拆迁办的钦差大臣,居然在这年轻人面前服服帖贴,她就在心里担心,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
这个拆迁办的主任,她刚过好几次,每次过来的时候,总是前呼后拥的,象古代皇帝出巡。村委会那些人一个个象跟屁虫似的,他指到哪,后面那些人就把头点到哪?
如今这位拆迁办的大爷,居然如此老实服贴,不得不令这位妇女感到心悸。村委会主作早就交待过了,如果谁敢说错话,以后的安置房就别想要。
村委会的人来了,一个村委会主任,一个支书,一个秘书,每个夹着一个公文包,走路的时候有板有眼的,官味十足,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来了三个什么大官。
村支书留着反西式,村主任留着分头,两人都是四十来岁。后面的秘书相对年轻,也在三十七八左右。
可能是刚才肖楚南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村支书掏出一包中华烟,第一个就敬给肖楚南,“肖主任,您又大驾光临了。”
肖楚南怕他们说错话,便立刻介绍道:“这位是市委何大军,这位是市委秦秘书长。”他没有介绍李伟,也许在他看来,介绍李伟纯属没有必要。
村支书和村主任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市委书记?平时顶多也就在乡镇开个会,能与乡长书记打交道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因为拆迁的事,又认识了肖楚南,这已经是他们见过的不得了的大官。
突然冒出个市委书记和秘书长,三人心里突突地。
看到何大军身后站着的妇女和两个小孩,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很不自然。
“说吧,这是为什么?”何大军看到三人的样子,颇有不悦。本来自己的计划和理想中,这是伟大的宏图霸业,没想到被他们搞成这样子。目前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征地和拆迁。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如果因为城市建设,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民不僚生,何大军宁愿放弃。村主任只得厚着脸皮解释道:“都是我们工作不仔细,以后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何大军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也不想发火,只是对三人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致人民群众生命财产于不顾。”
他叫李伟拿了张名片,转身对那妇女道:“这位大姐,名片上有市委办公室热线电话,如果有人为难你们,就打这上面的电话。”
说完,他就朝前面走去,秦川和李伟立刻跟在后面。
村委会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肖楚南气得骂了句,“还愣着乾嘛?快叫人来把东西清理出来。该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哦,哦!”村支书连连应道。“我去叫人!”
肖楚南骂完人,便跟了上去,何大军三人来到村子深处,看着这些还没有来得及拆迁的房子。对秦川道:“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折腾下去,否则乾坏事的是他们,挨骂的可是我们。”
这时,肖楚南已经跟上来,何大军对他道:“今天这事,暂不追究责任,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我撤你的职!”
“是,是,是!”肖楚南一个劲地点头。
然后何大军一边走,一边听着肖楚南的汇报。由于征地工作刚刚完成,拆迁办为了赶时间,就把任务下达给了每个村委会,要求他们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工作落实到位。但是这些人为了完成任务,便叫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家伙,强制拆迁。于是就发生了这一幕。
何大军问拆迁款补偿到位了吗?肖楚南心里没底,答不上来。
何大军就骂了句,胡闹!
肖楚南一个劲地在心里叫苦,他只责任拆迁,补偿款的事情,好象不归自己管。当初征地,丈量,都是他们国土局的工作。
何大军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给肖楚南下了个指示,文明执法,耐心开导!一切从人民群众利益出发!
肖楚南只得象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在回去的路上,何大军对秦川道:“我看不止是拆迁上有问题,投标方面肯定也有问题。我们不能把好事让他们做成坏事。新规划区的事,你多留意一些。不能让一些挖空心思的人钻了空子,我们来背黑锅。”
秦川应道:“好的,我随时注意。”
刚回到办公室,徐燕就款款走来,“何书记!”
今天的徐燕,穿着一套深色的西服,身上依然散发着那股熟悉的香味。何大军发现,这女人的头发又新烫过了吧?
唉!这些机关里的女人,实在是闲得没事就拿头发来折腾,幸好董小飞没有这种爱好。何大军深表同情的目光,扫了徐燕一眼,不待他开口,徐燕就道:“何书记,您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这是房间的钥匙。”
徐燕把一套崭新的钥匙放在何大军面前,何大军含着微笑道:“辛苦了!”听到这话,徐燕立刻感觉到浑身一阵轻飘飘的。就象做那事时,刚刚进入的快感!一时间眉飞色舞起来。
“您客气了,再说能为您服务,是我份内之事。”徐燕笑了笑,很愉快地离开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这是一套市委大院内去年新建家属楼,由于何大军刚刚到来,徐燕就想办法调出一套房子。但是这房子没有装修过,何大军也就一直住在双江宾馆。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倒不觉得,在宾馆里也挺好的,现在连董小飞和小孩都一起来了,何大军又想起了这房子。幸亏徐燕机灵,在何大军没有提的时候,她早早做了准备,叫人将房子装修好了。
二个月下来,装修气味尽去,她才把钥匙亲手送给领导。
得到领导的表扬,徐燕仿佛又年轻了几岁,喜滋滋在地办公室的镜子里,反复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挺满意地拍拍屁股,摸细腰。
下班的时候,何大军打了个电话回去,叫董小飞过来陪自己看新房子,如果满意的话,过几天就搬过来。
董小飞在宾馆里实在呆腻了,毕竟宾馆再怎么好,也比不上自己家里来得自在。好几次她都提出来,自己还是回省城住,但是何大军不让。
半小时后,一辆白色的奥迪车里,载着一个韵味十足的年轻少妇,停在了市委大院。
董小飞的身材,一般人与她根本没有可比性,尤其是现在生过小孩子后,反而比以前多了一份丰韵。此刻正好是下班时间,从市委办公楼陆陆继继出来的男男女女,看到这位标准的辣妈时,无不一种惊艳的感觉。
徐燕从楼梯口下来,刚好碰到董小飞上楼,两人擦身而过。徐燕立刻就愣住了,从背后看着董小飞的身材,暗暗发出一声赞叹。
女人都有八卦的心理,徐燕也不例外。她见董小飞上了楼,便忍不住跟在后面。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到底去找谁?直到发现董小飞进了何大军办公室,徐燕吐了吐舌头,她不会就是何大军的老婆吧?哇噻!不得了!不得了!
原来何大军如此艳富不浅,难怪他对办公室里原女孩子们不屑一顾。
没多久,何大军便与美丽销妇一起出来了,两人居然又说又笑。
一个女孩子冒冒失失冲过来,差点撞在何大军身上。对方抬头一看,发现是何大军,脸色都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何大军。”对方一个劲地道歉,羞得满脸通红。
何大军暗暗皱了皱眉头,却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
董小飞俏笑了声,“走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董小飞道:“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傻了。”何大军有些不悦,市委办公室里,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直到两人走远,金玲还有一种惊魂未定的肉跳感,天啦!我刚才撞到何大军了。
后面几个女孩子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嘻笑着对金玲道:“还在看什么看?你的白马王子都走了。”
“喂!你们说,刚才那个跟何大军一起的,会不会是他老婆?这么漂亮,金玲,你没戏了!”
“是啊,是啊!太漂亮了。不过我看她好象刚生过孩子,这里……”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很有经验地比划着自己的胸部,“比我还大唉!”
何大军两人来到市委大院家属楼,他们的房子在三楼,打开了门进去。何大军就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个徐燕做事挺扎实的。小富婆,要不我们就住这里了?”
董小飞走进了阳台,每个房间里都仔细看过一片。三室两厅的房子,虽然比不上省城那套,但是装修绝对是上乘。
浴室,同样有板有眼。
董小飞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何大军笑了,“别挑剔了,现在很多人家里都不放浴缸的,不卫生。连宾馆酒店都取消了浴缸,改用淋浴。”
“那就随了你的意吧!”董小飞终于同意了,“明天就搬过来!”
何大军从后面抱住她,“你越来越性急了。急在那么一二天吗?”
董小飞执固地道:“呆在那个宾馆里实在令人受不了,我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要这里过夜。”
何大军只好无奈地答案了她,幸亏徐燕想得很周到,家具什么的一律俱全。基本上进来就可以住。
“谢谢老公!”董小飞嘻笑着转过身来,在何大军脸上亲了口。何大军借机抱紧了她,用力地抓了一下那对鼓鼓的家伙。
董小飞急得立刻就跳了起来,“可恶!你看,衣服都湿了。”
汗――何大军尴尬地愣在那里,刚才一时情急,把她的奶水全给抓出来了。要命的!见董小飞气乎乎的样子,何大军只能傻乎乎地陪着笑脸。
回去的路上,董小飞提了个小小要求,“今天晚上,你陪我去买东西,明天就搬进来!”
“好啊!一切听老婆大人所言。”正说着,手机响了。
何大军看到这号码,立刻就接通了,“封书记――”
这是封域中的电话,何大军习惯叫他原来的称呼,封域中听得也比较舒服,至少说明何大军这人不忘本,还掂记着两人过去的旧情。
这一点,段振封与他聊起何大军的时候,也是这样说。
封域中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大军,我到双江。”
“在哪?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听说老领导来了双江,何大军便有些兴奋。好久没有和封域中喝酒谈心了,而且今年过节也没有去拜访他。
封域中淡淡地道:“还是我来找你吧!”
听封域中的口气,好象有什么心事,何大军便道:“我和小飞正在回去的路上,要不你先去双江宾馆?”
“你老婆也调到双江市了?”封域中显然有些意外。何大军应了声,她刚刚调过来,马上就要上班了。
“哦!那我在宾馆大厅等你们。”
挂了电话之后,何大军总觉得有些不对。封域中平时不是这样的,难道出什么事了?
何大军想着心事,连董小飞在耳边问他都没有听到。
两人回到宾馆,封域中果然在宾馆的大厅里等着。
“封书记!”何大军立刻上前,握着老领导的手,很热情地将他带到四楼的房间里。
秋飞雪正抱着小天宇在玩,董小飞就自己给封域中泡了茶。封域中看着董小飞,连连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又塞给小天宇一个红包,弄得董小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坐,我去通知下面把饭送上来。”董小飞招呼了声,就要出门。
何大军应道:“不用了,我和封书记等下出去吃!”他看出了封域中的心思,估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跟自己说。
靠双江宾馆近一点的芙蓉路湘菜馆,何大军要了间包厢。
两个人一瓶酒,七八个菜。封域中吃饭一向不喜欢铺张浪费,看到何大军一口气点了这么多菜,连连打住,够了,够了!
喝酒的时候,何大军发现他心不在焉,便试探着问了句,“老领导,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唉――”封域中叹了口气,猛灌了一口酒。这可不象封域中一惯的作风,何大军越发肯定,他这次绝对是有事而来。
难道省里对他有看法?何大军也觉得不可能,松海离双江市并不太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而且他也很关注松海的发展,看看封域中在那里的环境怎么样?
见封域中叹气,他就试探着问道:“长白山制药厂的项目吹了?”
封域中摇摇头,“长白山制药厂江南分厂正式落成,而且规模搞得不错,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了松海境界,数一数二的企业。白氏兄妹在那里发展得不错。”
“是不是上面哪位领导对您有看吗?”封域中是那种不爱跑关系的人,何大军知道他禀性难改。如果得罪了上面的人,以后的升迁就麻烦了。
而且在他的印象中,封域中绝不是那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之人,今天的他,太反常了。
可封域中还是摇摇头,他抬头看了眼何大军,言欲又止。这种事情,叫自己怎么开口?封域中心里十分矛盾。何大军若有所思,“是不是封子鸳出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何大军自己都吓了跳,偏偏封域中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道:“封子鸳她生病了!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去看看她?”
封域中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愧疚与无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极度矛盾。可是,他又不得不说。
何大军猛地站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何大军急了,拉着封域中的手,有些激动起来。!~!
车子风一样的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何大军和封域中坐在车里,两个人一言不
还有四十分钟就到松海市,何大军的心情异常紧张。
开车的是何大军,听说封子鸳病了,他便有一种内疚的负罪感。封域中亲自到双江来叫自己,敢情封子鸳这病很严重了。
这丫头怎么搞的?封域中没有说具体,何大军也不便多问,看他一脸难色,就知道有些事不好说。
当初答应封域中夫妇,要好好照顾这个乾妹妹,可惜自己离开三河市之后,再也没有去看过封子鸳,这算不算是一种不负责任?何大军心里惶惶的。
“大军,开慢点!”封域中坐在后面,感觉到车子都要飞起来了。何大军的心情,似乎比他这个做爸的还要焦急。封域中坐在后面,幽幽地叹了口气。
其实何大军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只可惜,唉――封域中在心里,一直把何大军当成晚辈。所以他到现在,私下里仍然称他为大军。而何大军也喜欢他这样叫自己,毕竟在自己的前辈面前托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何大军的心情很紧张,听到封子鸳生病了,他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小富婆,说自己跟封书记去松海有事,估计需要一二天才能回来。
董小飞很理解他,也知道他与封域中的关系,便很体贴地同意了,“你们路上小心,晚上开车不太安全。”
两个大男人都抽着烟,车子里很快腾起一股子烟雾,高速路上又不便开窗,车里便有些闷气得很。
终于赶到松海境内,下了高速之后,便直奔封域中的住处。
九点多了!封域中家里有多了几个客人,瞿静,苏倩,这两个死党陪地封子鸳的床边,封子鸳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
在三河市的日子,自从何大军走了之后,她就变得闷闷不乐。封子鸳当初选择留在三河市,无疑是为了何大军,而何大军走后,也没有将自己带去,封子鸳的心里挺不痛快。
有一种心病叫思念,有一种痛苦叫相思。
封子鸳就在这种日积月累下,慢慢地变成了现在这模样。要不是封域中老婆去三河市看她,也不知道女儿已经变得如此消瘦,简直就是红楼梦里封妹妹的翻版。
带她去医院,医生查不出任何毛病,问她是怎么回事,封子鸳也不肯说。
接回松海之后,封子鸳几天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把封域中夫妇的心都掏空了似的。而封子鸳整天不闷不乐,不吃不喝,只能靠打针来维护身体状态。
夫妇俩很担心,偏偏封子鸳的嘴又象被下了咒语似的,怎么撬也撬不开。后来一个资深的医生告诉封域中,封子鸳可能患有心病!
得到这个答案,封域中夫妇恍然大悟!封域中老婆问她的时候,封子鸳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封域中气晕了,说要打死这个不孝女!可封子鸳这样子,他又哪里下得了手?
不打她都快不行了,打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为了封子鸳这事,封域中头一次感到这么烦闷,苦恼,无奈和心痛……
当年在通城县的时候,即使被封国富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也没有这么焦虑过。清官难断家务事,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封域中第一次在自己的家务事上被打败了。
瞿静和苏倩坐在床边,不断地安慰着封子鸳,“丫头,你这可是太不仗义了,不能这样子的,那混蛋不理你,还有我们这些姊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最好的姐妹,听我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封子鸳,伯伯去找那个大坏蛋去了。放心吧,等他来了,我们给你报仇!”苏倩气乎乎地道。
“呜……”封子鸳突然哭了起来,喃喃道:“他是不会来的!”
“不行,他要是敢不来,我们杀了他,剁他的小JJ。不行,再找几只恐龙谑待他。”苏倩看着瞿静道:“要不瞿静你上吧!”
“去死吧!你才是恐龙!本小姐花容玉貌,国色天姿,哼!”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逗着封子鸳,憔悴了几个月的封子鸳,在两个好姐妹的开导下,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封子鸳妈在客厅里,一个劲地叹气。也不知道何大军会不会来!也许只有他,才能真正开导好封子鸳,否则这丫头如此下去,这小命就交待了。唉――就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门铃响了。
封子鸳妈立刻跑去开门,看到封域中和何大军站在门口,她叫了声,“大军啊――”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
何大军打了声招呼,便问道:“封子鸳在哪?”
封域中指了指第三间房子,何大军就三步并两步奔过去。推开门,房间里的三个人都一齐望过来。
瞿静和苏倩齐齐把脸别过去,哼――负心人来了!
这两家伙把何大军弄得有些尴尬,苏倩马上站起来,还道她要回避,没想到她把门关上,并反锁了。看来,要实行思想教育了。
封子鸳躺在床上,何大军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的泪水,突然止不住的往外涌,就象两眼泉水,哗啦啦地往外流。
何大军来到床边,拉着封子鸳消瘦的手,“封子鸳,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
“你还说!”苏倩愤愤不平地道。
瞿静接了她一把,两人站在旁边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躺在床上的封子鸳,面容消瘦,两目无神,给人一种苍白无力的憔悴感。人家小姑娘到这个年纪,哪个不是人见人爱?她倒好,把自己变成人见人怜,痛心不已。
面容上的两行清泪,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思念,封子鸳哭了,哭得更加厉害。
她甚至连何大军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了。何大军拉着她的手时,她突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进了何大军怀里。
这一刻,她是最幸福的。
感受着这具消瘦抽涩着的身子,何大军象被人狠狠地捅了几刀,心中的痛楚无法言寓。他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否则封子鸳就不会有今天的磨难。他感觉到自己是个罪人,一个没心没肺的负心汉。
原以为只要避开了封子鸳,时间一长,她就能慢慢地改变自己,适应新的环境。重新找回自我,再现那个活泼玲俐小妹妹形象。
但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如果不是封子鸳病得很严重,封域中是拉不下这脸,跑到双江市亲自去找何大军的。毕竟这样种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患上相思病,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这对封域中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但人毕竟是人,永远不可能对亲情弃之不顾。封域中在官场上再怎么严肃,怎么自律,在儿女感情上,终究做不到这么绝情。
只要是父母,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女,承受任何一种痛苦。
感情的折磨,最消磨人的毅志,轻者堕落成渣,重者香消玉殒,以致遗憾终身。
“大军哥,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封子鸳的声音很轻微,一付风烛残年的模样,好象一不小心,她就要随风而逝。声音虽然轻,但是语气中明显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