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封子鸳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的面试，居然如此迅速地通过了。她更没有想到，这个号称冷面美女市长的李虹，明天就要自己上班。
李虹看着她，“有问题吗？”
“没有，！李市长！”封子鸳响亮地应了一声，“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封子鸳离开的背景，李虹弹了弹封子鸳从地上捡起的那张纸。一小小的纸片，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素质，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观察力。封子鸳通过了！
她兴冲冲地跑到市委大楼，冲进了何大军的办公室。
“大军哥哥，我通过了！”
啵——何大军脸上，多了一个被亲吻的印子。
“你――”
等何大军反应过来的时候，封子鸳已经笑嘻嘻地跑掉了。
幸好这里没有人，何大军擦掉了口水，愤愤不平地想。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何大军没想到李虹就这样用上了封子鸳当她的专职秘书，而且上立刻上班，他在心里暗自嘀咕，李虹不会把封子鸳培养成跟她一样冷漠的家伙吧！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思考。如果封子鸳也不结婚，估计得把人急死。两人就这么一宝贝疙瘩，金枝玉叶啊！
马上就要过年了，段振林这几天忙得要死，终于摆平了新规划区农民工的问题，总算把这帮人打发回家了。
但是李虹下了指示，必须在年会，他们开工之前，让每个建筑公司把合同签了，保证农民工利益。因为李虹很想在明年开春上班的时候，把这个具体的方案拿出来。
这些事情，都得由他这个副市长去主持。方案拿出来之后，才能正式进入议题，李虹很想在双江市做出一点成绩，证明自己抓政府这摊子事，并不比何大军差。
李虹能有这种心里，当然是朱总理给刺激的，朱总理对何大军另眼相看，她很不服气。因此，暗中与何大军较上劲了。
年关临近，这是最后一天上班，何大军和老婆商量好了，准备去江东呆两天，再回省城。没想到接到了岳父大人的电话，董正权说自己今年要去看看老领导，因为老爷子明天就要退居二线。
何大军接到这个电话，不由一阵苦笑，看来今天还得在京城过年。
李伟帮他定的机票是三十大年的晚上，何大军与班子成员商量过了，他下午就走，会议不参加了。
李虹也是大年晚上的机票，同样飞往京城，没想到两人坐的是一班飞机。
何大军和老婆中午就回了省城，在省城的家里收拾了一下，没想到赶往机场时，看到了李虹。
李虹一个人，拖着一只箱子。黑色的靴子，踩着机场的地面，发出噔噔的声音。清脆而清响。一条雪白的围巾，裹着她细长的脖子，把李虹打扮得另是一番滋味。
冷艳的李虹，头上那顶雪白的帽子，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咋看之下，比平时更多几番韵味。她看到何大军夫妇的时候，朝董小飞友好地笑了笑。
这是何大军头一次见到她在工作之外，主动和人家打招呼。
董小飞取了手套，与李虹握了一下。“你好！这么巧。”
何大军也去跟她握手，李虹就把手缩回去了，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就算了。
何大军讪笑着收回手，摸了一下头发。三个人在机场见面，有些怪意。其实，他早就知道李虹跟自己坐同一航班。
秘书李伟在拿票的时候，跟他提了这事。
进了机场安检，很快就上了飞机，三个人都是头等舱的机票。何大军夫妇两人是并排的位置，而李虹就在过道的对面。
今天李虹穿的是羽绒服，安全带把腰间紧紧束缚住，胸部的地方，就显得比平时高出不少。圆鼓鼓的，看起来十分饱满。
何大军无意中瞟了一眼，没想到李虹居然也有如此尺寸，按照男女结婚之后，剧部按摩原理，没有道理啊？
都说女人是结婚之后，胸部会有第二次发育，董小飞就是鲜明的例子，生过小孩之后，胸比以前大了一圈。
李虹似乎感觉到不对，这该死的羽绒服，太紧了些，把自己身体的密码全露给暴露了。而且她旁边坐的是一个外国人，黄毛黄毛的头发，鼻子翘得老高，而且鼻子旁边的毛孔很粗糙，看起来令人恶心。
更恶心的不在于此，而且那个该死的洋人，很恶心的，色迷迷地盯着李虹那圆圆的地方，时不时找借口跟她聊天。
李虹悲剧了！
她朝何大军望过来，何大军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飞机起飞了，慢慢地升上云层，只是黑夜中，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那个该死的洋色鬼，老是用那种霉式英语，有事没事找李虹聊天。李虹频频朝何大军那边投来求助的目光，这该死的何大军，居然装睡。
而董小飞坐在靠窗的那边，看不到李虹的表情。
李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很讨厌这种色迷迷的洋人。
可是偏偏又没有人帮她，她恨不得拿着那瓶矿泉水砸过去，把何大军这浑蛋砸醒。在她看来，自己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何大军有点见死不救的味道。
飞机进入云层高速飞行，董小飞推了老公几下，何大军便睁开双眼，“乾嘛？”
“我去洗手间！”
董小飞解开安全带站起来，何大军让了位置，发现李虹的脸色很难看。他打量了一下她旁边那个高鼻子的外国人，李虹气乎乎的瞪了他一眼，搞得何大军莫名其妙的。
等董小飞上了厕所过来，何大军道：“乾脆我也去一下！”
就在何大军刚刚离开位置的时候，李虹便解开了安全带，一屁股坐到了董小飞的边上，并和董小飞聊了起来。
“你们每年都在京城过年吗？”李虹随便找了个话题，董小飞见到李虹这种气质美女，便多了几分好感。而且她也知道李虹的来历，两个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何大军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被李虹占了，董小飞不明真相地道：“你坐那边吧，我和李虹姐聊聊！”
此时，李虹投过来一丝兴灾乐祸的眼神，颇有几分得意。何大军也不管她，坐在位置上，扣上安全带继续睡觉。
他也不喜欢这个大鼻子的外国人，而且刚才会下的时候，才发现这外国人的鼻子里，涨了很多的螨虫，恶心死了！
李虹这人有洁癖，难怪她如此不道义地占了何大军的位置，让这个洋鬼子来祸害何大军。
洋人有些遗憾地看看李虹，也靠在位置上睡觉了。
从省城机场到京城，用不了二小时，飞机降落的时候，李虹和董小飞两人似乎已经成了熟悉多年的朋友。两个一直在飞机上聊天，似乎彼此的感觉很好。
何大军就奇怪了，这个平时对人冷若冰霜，而又高傲的李虹，今天怎么变性了？很主动地找董小飞聊天。而且聊得这么起劲！
下了飞机，她们两个就走到一起了，留着何大军在后面拖行李。这也太没天理了！何大军表示抗议，但是被李虹*裸地无视了。
幸好刚刚出了机场，张孟凡和沈继文在门口迎接。沈继文看到李虹，先是愣了一下，马上贼兮兮地凑到何大军面前，“她怎么跟你们在一起？”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李虹在双江市任职，跟何大军两人一起进京，自然就不难理解。沈继文还想说什么，李虹那杀人般的眼神射过来，沈继文似乎很怕她，马上闭了嘴巴，帮着何大军提行李上车。
在董小飞的家过年，何大军有些不适应。大年初四，何大军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来到了酒吧。酒吧的人很少。有一个人正坐在酒吧的一角，独自一人品味着孤独，何大军进来的时候，她无意中瞟了一眼，也没跟他打招呼，继续喝酒。
何大军也没想到，京城这么大，居然在这种地方碰上李虹。李虹一头短发，显得格外乾练。在何大军眼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但是此刻，李虹的眼睛，流露出一股与平时很不相称的温柔。端着酒杯的时候，何大军发现她带着那种淡淡的忧伤。
何大军在李虹的对面坐下，淡笑道：“你怎么也在这？”
李虹看了眼，“怎么？你也有失意的时候？”
雪白的纤纤玉指，映着酒红，李虹端杯子的姿势有些特别，看起来很高雅。何大军注意到，今天晚上的她，居然涂上些淡淡的口红。
看得出来，李虹和自己一样，也有心事。只是李虹的心事，从来不向外人表露。这么多年，她一直孤芳自赏。
何大军端起一杯酒，“李虹，我们喝一杯！”与李虹碰了一下，何大军一饮而尽。
李虹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慢慢地喝乾了杯中的酒。
李虹今天是来寻找自己逝去的爱情，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何大军。
双江市两大一把手，在相隔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家酒吧，居然意外相逢。此刻，李虹也没有市长的样子，端着一只高脚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潮红。酒吧的花红酒绿，映红了她的脸。
何大军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还能变得如此好看。如果不是在今夜，他绝对见不到李虹的妩媚。也许是喝了酒的样子，李虹与平时的模样，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不知李虹什么时候剪了一头短发，精致的脸胧，看起来令人无由地一阵怜惜。何大军骤然发现，自己原本这么多情，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发现了李虹的美。
桌上放着一瓶酒，何大军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下了将近一半。但是李虹没有醉，在何大军出现的瞬间，她马上给自己调换了一个角色。
两人没有太多的话，却象一对老朋友，望一眼，喝一口。酒吧里的音乐响起，震耳欲聋。
李虹从来不跳舞，目光却落在舞池里那些骚动的人群中。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如果换了平时，何大军准能发现她脸上的忧郁，只是在办公室里见惯了她的冰冷，因此，对李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那丝妩媚，也不经意地淡忘了。
暴炸式的音乐，让每个人的心脏，紧随着这节拍剧烈地颤动，更多的人情不自禁的扭了起来。而何大军不管什么时候，总能保持着那份淡定。
这与李虹的性格，有些迥异。
李虹是一个善于掩饰内心世界的人，而何大军也在这么多年官场磨练中，慢慢养成了自己独特的习惯。杯中的酒又喝光了，他伸手去抓瓶子的时候，没想到李虹刚好也伸向那瓶子。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一股柔若无骨，十分细腻的感觉，令何大军迟疑了一下。李虹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看着他，就象两人上次在办公室那次恍若相似。
何大军讪讪的将手拿开，而李虹，则定定地看着他。那只雪白纤细的手，依然紧握着瓶子。一瓶轩尼诗已经被李虹喝了一半，刚才何大军又倒了一杯，剩下的不多了。
李虹给自己加了酒，再次放在桌上，何大军毫不客气地抓过来，给自己满上。一瓶轩尼诗便报销了。何大军端起杯子，“这两杯酒，我欠你的，回双江的时候，我还你这个人情。”
李虹轻笑了一下，“何大军，别以为你是市委书记，这是京城，你什么都不是。”李虹喝了口酒。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何大军想起自己这两天犯的错误，心里十分郁闷。
如果真让他在这个时候放弃双江市，的确有些不舍。但事到如今，恐怕很难改变两位老头子的决定。人的一生会犯很多错误，何大军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能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了。
李虹觉得何大军今天有些古怪，难道这个平时把自己装扮得很酷很威风的家伙，今天也有心事不成？李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何大军脸上果然带着一丝跟平时很不一样的气愤。李虹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双江市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员，几曾何时有人见过何大军现在这模样？他们在何大军面前，一个个毕恭毕敬的，就象个小学生那样规矩。今天的何大军除了一脸靡诽，还有一丝失落。
不知为什么，李虹觉得他这样子，特别好玩。于是秀气的眉毛一挑，端起杯子朝何大军道：“eer——”
两人碰了一下，李虹将杯子凑到嘴边，微微喝了一小口。而何大军很大气，一口就乾了。李虹看到他那喝酒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来消愁的。
于是李虹又叫了一瓶轩尼诗，何大军抓起瓶酒，给自己满上。李虹道：“你这是喝酒还是灌酒？出来卖醉的吧？”
何大军才不管她，又点了支烟，李虹便斜着眼睛看着他。不过在酒吧，到处都是抽烟的人，她也犯不着去禁止。只是看到何大军满腔心事，李虹就在心里琢磨。
这家伙估计碰到不顺心的事了，想到他这几年春风得意，步步高升，李虹就打心里有一种不服输的意识存在。
一个女孩子，三十二岁爬到正厅的位置，在官场上并不多见。本来准备年后进外交部的，没想到何大军在双江市的折腾，把她拉下了这趟浑水。
从个人观点上认为，李虹一直对何大军有成见。也许这一切都因为何大军家的背景，但是自从她涉足双江市之后，慢慢地发现何大军并不象她想象中那样坏。通过多方面的考查，她不得不承认，何大军是一位年轻的实乾家。
很多人都说年轻人不牢靠，李虹爬上来的时候，也曾有人泼过冷水。她理解一个三十岁的正厅官员，招来的非议有多少？
也许是中国的国情，制约了年轻人的发展，而李虹坚持认为，乾部更应该适当的年轻化。而不是济济一堂的官员，一个个老态龙钟，没有一丝朝气。
现在的双江市领导班子，终于一改暮气沉沉的状态，自从何大军到了之后，一些年老的乾部慢慢退居二线。象段振林，秦川，关保华，徐燕，叶亚萍等重量级乾部，都在四十或四十以下。这就是双江市领导班子，最突出的地方。
李虹越来越发现，这个领导班子充满着朝气的时候，原本这一切，都与他何大军有关。李虹举起杯子，朝何大军示意，喝完酒后，她红唇娇颜，越发有些妩媚。
何大军看到她这样子，反而觉得有些古怪，总有一种意识在心里道：“这不是李虹。这一定不是李虹。”
可李虹偏偏在他对面道：“你知道吗？我当初去双江市的目的，就是调查你。”
何大军无所谓地摇摇头，“这都不重要。结果你还不是尽兴而来，败兴而归？还把自己搭在双江市了。”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好笑。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李虹的本意。而且朱总理强调，将她留在双江市，到基层好好锻炼一下。李虹点点头，“不过，我也没有完全落空，至少我让知道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何大军笑道：“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厅级乾部，在你手里落马了。”
李虹在执行党的纪律方面，尽得朱总理的真传，一个人若真落到她手里，能让她出面调查的话，活得太潇洒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但这次，她执行的命令是，主要对方家，李家，还有何大军家之间的关系进行调查，所以，她对何大军的私生活并没有太在意。否则以李虹的精明，恐怕能瞒住她的事情不会太多。
李虹的平生，只对一个男人动情，但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因此，她的生命里，没有太多的感情。有人说她的血和她的脸同样冷酷，但她却因此，多次得到朱总理的表扬。
听了何大军的话，李虹冷笑道：“他们这些人，死有余辜。”话峰一转，直视着何大军，“如果当初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容置疑。何大军淡笑道：“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李虹眉毛愣起，不明白何大军话里的意思。
“你不会又要调走了？双江刚刚走上正轨。”
何大军站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离开谁，地球就不转了。放心吧！双江依然是双江，在你的手里同样能实现黑川第二大城市的宏伟目标。”
“坐下！”何大军正准备走，李虹突然站起来拉了他一下，何大军收势不住，又一屁股坐下去。
很奇怪，李虹象换了个人似的，主动给何大军满上了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何大军还没有来得及拒绝，不知什么时候，背后多了一个人。一个很英俊，很高大，又气度非凡的男子。何大军是背对着门口，那男子来到自己背后，他浑然不知。
这人举手投足间，隐隐带着一股王者之气，好象他每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足以令这个世界承服。酒吧里的音乐，居然随着他的到来，而慢慢的低沉下来。
很多正在舞池里扭动的男女，看到此人之后，安份在退到了坐位上。一些女孩子，花痴般地望着这位气质高雅的男人。而对方的眼神里，居然很随意地漠视了这一切，直直地望着李虹，好象他的世界里，只有李虹这一个人的存在。
此人的出现，令很多客人识趣地后退了几步，眼中多了几分敬仰和敬畏。李虹看到此人的时候，闪过一丝冷笑，旁若无人地举起杯子，对何大军道：“eer——”
何大军正要举杯，一只五指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按在杯子上，一个声音冷冷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跟这杯酒。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可以走了。”
何大军一向是个很冷静的人，他不象那种年少轻狂的纨绔子弟。与李虹正喝得惬意，突然钻出来这么一个人，令他很不爽。
他斜眼望了对方一眼，对这种杰傲不驯的气息，居然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扫开对方的手，旁若无人地把酒杯端起，与李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虹脸上始终带着那种不可捉摸的微笑，但在来人的眼里，这是一种不屑的耻笑。只见她拿起酒瓶，又一次给何大军斟了半杯酒。动作轻柔而富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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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一上班，就连何大军都没想到变化的这样突然，何大军被任命为林永市委书记。
林永地区处地黑川的西南方，曾经有一脚踏三省的说法。换在以前，象这种地方都属于三不管地带，也可以说是山高皇帝远，在这里做地方官，倒也落得逍遥自在。
在何大军没来之前，一些人悄悄地打听过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的来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何大军居然会到林永地区来当这个市委书记。
林永市这个市委书记不好当，很多人深有感慨。因此，坐过这位置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原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掌管着九县二区的大市，财政收入居然抵不过人家一个县城。象这样的收入，如何谈发展？能解决整个地区的温饱问题，便是了不起的大事。
林永市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政绩，因此，很多的乾部爬到这个位置，他们的政治生涯便结束了，再难寸进。
而省委每次排人的时候，林永地区的领导班子，都是一些没什么背景，又不怎么听招呼的人最好的去处。在古代，这里就是流放之地。
何大军到来，能不能给他们这些人带来新的希望这是封斌和杨凌云最关心的问题。两人陪同何书记在办公室一起吃了饭，看到何书记办公室里堆着的资料，两人便知道他在研究林永地区面临的一些问题。
出了书记办公室，李凌云道：“封主任，何书记只身一人来到林永市，生活起居也没有个照应，你是办公室主任，考虑一下这问题。”
封斌道：“何书记临时住在林永宾馆，我安排一个机灵点的服务员。”
杨凌云道：“领导总是住宾馆也不好，最近是看看市委这边还有没有房子，宾馆没有家的感觉，万一何书记的家人来了，宾馆算个什么事？”
封斌一想也是，“那我排排看。”
第三天下班的时候，何大军正和杨凌云商量秘书的事，封斌便在外面候着。
“秘书的人选，你把关一下，到时我要面试。”杨凌云忙点点头，“这事我会去落实。”
本来秘书科有几个人选，但是何大军看了他们的档案，刚好那天经过秘书科，几个人坐在那里一顿胡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何大军最讨厌当秘书的这个德性，于是一棍子全部打死。
这样的环境，估计培养不出什么好人才，他这才决定面向社会招聘一名专职秘书。想到招聘秘书，他就想起了李虹，当时双江市政府秘书科全是男的，一个也不符李虹的心意。后来阴差阳错，看中了封子鸳。
也许是注定自己与封子鸳没有交点，封子鸳来到的时候，何大军又走了。因此，气闷得封子鸳几天没睡好觉。
他们两个就象太阳哥哥，月亮妹妹，永远没有相交的时候。
选秘书，的确有点难度。何大军对秘书的要求不低，与李虹若有相似。但他最重要的是要求人品。自己也是从秘书做起的，对秘书的能力和人品，他一向认为同样重要。
杨凌云确认了一下何书记对秘书人选的要求，就匆匆告辞了。
封斌在杨凌云离开后，马上进来。“何书记，市委有一套新装修的住房，这是钥匙。”封斌将钥匙恭恭敬敬奉上，何大军点点头，“放这里吧！”
五枚崭新的钥匙，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发着银光。何大军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钥匙已经少了一片。
封斌请示了何书记，又问道：“何书记如果有什么吩咐，封斌随叫随到！”
嗯！何大军点点头，封斌便退了出去。
这几天忙于研究林永市的状况，何大军忽略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封斌和杨凌云的举动，两人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忠心。等封斌走后，他才猛然想起这事。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何大军在三河和双江经历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些下属如此殷勤的。此刻回想起来，觉得封斌和杨凌云是不是热心过头了，竟让自己有一种奇怪的优越感。
这几天，何大军也陆陆继继接待了一些乾部，但是他对林永的情况还不太熟悉，表现得很谨慎，大多数事情，暂时由副书记代管。
因此，林永市还象以前一样没有过于压抑的气氛，很多人都在私下里议论，新官上任三把火什么时候烧起？他们在希望保持目前的现状。
何大军在办公室里，整整看了一个星期的资料，主要是研究林永地区的地理位置，分晰它的发展前景。其次，他也在研究几大重要部门的人事问题。对于林永市目前这些身居要职的乾部，他做了一番彻底的调查。
这个调查，自然先从纸上谈兵开始，档案上，往往能反应很多的问题。那些局一级的乾部，他基本上看过了，还有各个地方那些重要的常委们，何大军也做了相应的了解。
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悄悄过了一个星期。
李虹打电话过来。何大军接到她的电话，的确有些意外。他实在想不透，象李虹这样冷艳的女子，能够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十分难得。
而李虹问的只是几个很平常的问题，都是关于何大军新到林永日常工作的事。对于生活上的事情，李虹绝口不提，因为那不是她关心的事。
现在李虹在心里拿自己跟何大军暗自比较，如果自己身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该如何面对这些问题。
李虹很乾脆，说话也直爽，因此两人交流了不到十分钟，便结束了这次对话。何大军准备下班的时候，这才发现桌上那串钥匙。
三天前，封斌将钥匙交到自己手里，由于太专注了，居然没有抽时间去看看自己的房子。想到明天董小飞就要来了，何大军便拿了钥匙，决定去看看封斌为自己准备的家。
一个电话，封斌就及时出现在门口，“何书记。”
“走吧，去看看房子。”
封斌还一直在耐闷呢，自己好不容易将房子调看书}}就来～ｗｗW。Ｏ控出来，何书记居然几天没有动静，是不是他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
正忐忑不安地琢磨着这事，何书记的电话就来了。封斌便立刻赶了过来，两人一起去了市委去年新建的集资房，他给何书记安排的房子就在三楼。
这个楼层应该是最好的，不高也不低，采光好。
林永市与双江不同，很少有电梯房，整个楼层也就七楼，两人爬到三楼时，何大军正准备找钥匙开门。只见封斌敲了敲防盗门，房门打开，一个长得极为标志的女孩子微笑着站在门口。
“封主任！”
何大军愣住了，不是给自己安排的房子吗？怎么钻出来个小姑娘。这个女孩子绝对不超过二十二岁，水灵灵的大眼睛，扎着一个马尾。笑容也很甜密，给人一种很具亲和力的亲切感。
“这是怎么回事？”何大军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