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不长,十来步就到底,这处空间也不大,四面墙上空无一物,地板上镶嵌着一些奇怪结构,我转头问小十八:“你说的怪门,该不会是隐形的吧?”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伸出手指了指地板,我低头一看,小十八口中的怪门,原来是指地板上这些奇怪结构。
那是十四块圆形玻璃板,其中一块最大,直径约有两米,其余十三块大小相同,宽度只能放下一只脚。
十四块玻璃板布局特别,最大那块位于地板中央,在这块玻璃板正下方,其余十三块呈一字型排开,布局匀称规整,大玻璃板上内嵌有一个醒目的金色符号——希腊字母“θ”。
玻璃板的整体布局,很像门和密码键盘,最大的玻璃板是门,其余组成密码键盘,难怪小十八将这奇特结构称作门。
“这门要怎么开?”金子问。
我对这东西毫无头绪,大家一起看向汪少,汪少看了看那金色符号,也摇了摇头。
“以金爷我的高见,肯定和这个字母有关,对了,这玩意看着眼熟,叫什么来着?”金子皱着眉看向我。
“才毕业两年多,就把学的东西还给老师了,这是希腊字母,西塔,数学里经常用到,三角函数里代表角度的字母。”
“噢,对对,我想起来了,这浑蛋字母,想当年读书的时候,三角函数就是我的噩梦,现在又来烦老子。”金子贫嘴道。
“这个字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允晶问汪少。
“我只知道它是个字母,在神秘学里,它是一个特殊的符号,代表了某种频率,仅此而已。”
“那和开门的方法有关吗?”
汪少摇了摇头:“不清楚。”
金子探出一只脚,轻轻在其中一块小玻璃板上点了点,玻璃板可以上下伸缩,这倒是和我的猜测相符,脚下这排小玻璃板肯定是密码键盘,下面说不定装着压力感应装置。
底下不知通向何处,最当紧还是找到大眼睛,这道门开不开,目前都不重要,想到这,我对他们几个说:“我们还是先去找雷泽吧,别在这道门上浪费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雷泽没有打开门?”小十八反驳我说。
“我看可能性不大,这门设计的太无厘头,能打开的要么是天才,要么本来就知道密码,雷泽和我们一样,对这地方一无所知,所以我猜就算他来过这里,也没进去。”
听我这么说,小十八哼了一声:“你是笨蛋,雷泽又不是。”
“……”
他这么说,我实在无语,算了,毕竟是小孩,童言无忌,怎么说我也大他五岁,不跟他计较,金子他们听小十八这么说,全都咯咯笑起来,我面子上挂不住,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清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雷泽已经开了门?”金子问道。
小十八指了指门旁一处地面:“我不确定,但是有人在那留了记号。”
一听说有记号,几个人忙凑过去,这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刻痕还很新鲜,这个符号由两部分组成,下面一个大椭圆,上面紧挨着一个小椭圆,小椭圆上面还连接着两条短线,大椭圆内部被一条竖线均分成两半,这分明是一个旋转九十度的“θ”符号。
几个人看了半天,始终弄不清其中含义,难道也是一个字母?组合字母?一个个皱起眉头,连汪少都表示自己毫无头绪。
我想也许是观看方式不对,就转头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结果一连换了几个方向,脑海里始终找不到相关信息。
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留的记号,留记号至少得让人看懂吧,难道是秘密组织那些人?这是暗号?
越想越觉得对路,他们之前来过这里几次,应该已经掌握地下城大部分信息,这符号也许就是他们的通讯暗号。
几个人泄气的坐到地板上,金子说:“现在根本不知道谁留下的记号,如果退一万步来说,留下记号也代表不了什么,除非我们能弄清符号的确切含义。”
“也许这符号代表了危险,或者进去的密码,或者其他。”金子想了想,自言自语道。
小十八托起下巴,思考起来。
允晶歪着脑袋,细细盯着那符号看了许久,接着她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几个人莫名其妙,忙问她笑什么,她指了指地板上的符号:“这好像……好像刻的是一只瓢虫。”
“瓢虫?”我不敢相信。
四个男人又凑过去,这次有了允晶的提示,我们才看明白,这彻彻底底就是一只瓢虫,那旋转九十度的“θ”是瓢虫身体,上面的小椭圆是瓢虫脑袋,两根短线则是触角。
大家哭笑不得,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种情况下,谁能想到这怪符号是一只瓢虫?幸亏允晶在这,要全是一帮大老爷们,估计没人往瓢虫身上想。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基本可以确定,这符号就是大眼睛留下的,说起瓢虫,我们只能想到他,还有那条瓢虫围巾。
留下瓢虫做记号,大眼睛你还真想得出,我心中暗笑,真是有个人特色,小十八看着记号说:“雷泽确实来过这里,这瓢虫就是证据。”
这么一句话,含沙射影的,根本就是说给我听,看来这小鬼非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我回他说:“那该怎么开门,你想出来没?”
他摇摇头,径自走回到原处坐下。
记号既然是大眼睛所留,那么他应该进了门,留记号是为我们指路,若是如金子所说代表了危险,或者其他含义,如果他没进门,就不可能知道下面的情况,不可能留下如此含义的记号。
所以无论是哪种含义,大眼睛肯定下去过,而且以常理判断,记号是指引,我们下去一趟,必定利大于弊。
旁边没有其他文字符号,这家伙也不给点提示,告诉我们怎么开门,也许他觉得开门方法太简单,不值一提,可那会是什么?
“看来我们得下去一遭。”汪少自言自语道。
“问题在于,怎么开门。”我说。
汪少思索片刻,径直走到那一排小玻璃板前面,开始用脚点按,按过最右边一块玻璃板,他退后一步,似乎在等待大门打开。
过了许久,门还是没有丝毫反应,我看他刚才胸有成竹的模样,就问他:“汪少,你想到了开门的方法?”
他点点头:“只是猜测,现在看来这个猜测错误。”
“什么猜测?”
“斐波那契数列。”
“斐波那契数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金子似有感触。
“你真能想,怎么突然扯到数列上去了?”我问。
“联想起圆形玻璃室中的漩涡结构,我首先就想到斐波那契黄金螺旋,自然也就想到这个数列。”
“真是天马行空的思想。”
“这只是个猜测,反正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想起什么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