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十八六对DNA的说法,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问题,那就是,既然只有一对遗传自现世父母,那其余五对从哪来的?
按照小十八的理论,既然不是遗传自这一世,也不是遗传自上一世,上上一世,一直向前递推,貌似根本找不到源头。
想到最后,这个问题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怎么感觉还和人类起源挂上钩了呢,这也太哲学了,真是要人命的问题。
“汪少,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我问道。
“什么问题?”
“关于小十八的那个理论,另外那五对DNA,既然并不是遗传来的,那会是怎么来的呢?”
汪少还没开口,金子就嘲笑我说:“小清新就是这么一说,你还真当真了啊,对与错我不敢下定论,但是以我们目前的知识水平,别想找到答案了。”
“闻人,想这种问题,真是庸人自扰。”允晶也说。
汪少思索片刻道:“小十八的这种说法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如果另外五对并非遗传自父母,那它肯定有一个爆发式的起源,说的玄乎点,就是凭空而来,但凭空而来,又是一个可笑的结论,追根溯源,最后还是会回到一个永恒的问题上。”
“什么问题?”
“人类是怎么来的,万物是怎么来的。”汪少答。
金子急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这也太哲学了,还是打住吧,说到哲学我就头晕,那些哲学家总是说一些绕来绕去,能把人绕晕的话。”
汪少不由一笑,接着点点头,看向旁边的石门。
沉默许久,还不见大眼睛他们回来,我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近半个小时,就对汪少说:“这么久还不回来,下面的情况看样子很复杂。”
“雷泽说下面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必定是超出常理,处理起来大概需要一些时间,他之前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才脱身,小十八这样贸然闯进去,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急得直想挠头。
“耐心等等,他们一定会回来。”汪少说完就去翻背包,最后把他那把里拉琴拿了出来。
允晶看到琴马上兴奋起来:“隐离,你带了琴过来!”
汪少微微一笑,将里拉琴抱在怀中,开始弹奏《雨夜月光曲》,等待的时光最难熬,有了琴声相伴,大家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一遍遍重复这首曲子,金子没心没肺,竟然靠着台阶打起盹来,允晶托着下巴倒是听得很认真。
一时间无聊,我想到上面小石室刻满的象形文字,就从背包掏出笔记本和笔,一口气冲了上去。
这是读书时养成的习惯,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就会拿笔记下来,这些神秘的象形文字,如果能带出去,一定找一位语言学专家,好好解读解读。
四间小石室刻的内容都不同,每一间都是满满三面墙,我对这些文字完全陌生,记录下它们就像在作画一样,时间有限,只能速战速决,每间小石室,只记录开头一部分。
眼下问题在于,哪面墙上的内容是开头部分。
我猜测是面向棋盘墙的左手边,理由是,之前用斐波那契数列开那道玻璃门时,密码的输入方式是从右向左,这就能看出,设计者习惯从右向左的书写方式。
在这三面墙上书写,若要保持文字在阅读上的方便性,就必须从左手边开始书写,在右手边这面墙结束,若是从右手边开始,一路写下去,到了棋盘墙就会中断,不符合他们的阅读习惯。
只要琴声不断,大眼睛他们应该就还在下面,在这边两间小石室抄录完,我走下去一看,金子已经趴在阶梯上睡着了,汪少这么一直拨着琴弦,不知道累不累。
对面两间小石室,情况和之前两间几乎一模一样,连着抄了几页象形文字,手腕都酸了。
普通人想要理解这些文字很难,一百个人创造文字,就会有一百种风格,同样一个意思,思路不同,设计出的文字肯定也不同,那些古文字专家,大概是掌握了文字设计者的思想套路,才能做到正确解读。
我走下阶梯,将笔记本放回背包,拍了拍汪少肩膀:“汪少,一直这么弹下去,你累不累啊,要不就歇着吧。”
允晶也凑过来:“隐离,你休息一下,我来弹。”
我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问道:“允晶,你什么时候也会弹里拉琴了?能弹出这首曲子?”
“可以。”
有点震惊,这丫头真是深藏不露,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汪少拨着琴弦说:“一点都不累,你们是不是觉得琴声太吵了?再坚持一下,等雷泽他们回来。”
我一听“再坚持一下”,顿时就懂了,汪少大概想用琴声指引大眼睛返回,允晶早就明白汪少的用意,我还是太后知后觉。
金子睡得很香,呼噜声震天,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就差喷鼻涕泡泡了。
我走过去一把将他拍醒:“我们现在还没到放松时间,你小子还是精神点吧,等下口水流一地了。”
金子伸了个懒腰:“知道了,他们还没回来?”
“没有。”
他站起身来,走到石门前:“这么久还不回来,我看不能再等了,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好了。”
说完便一把拉开石门,我和汪少及时拉住了他,此时他一条腿已经伸进黑暗中,不过紧接着金子一脸惊恐,随即将腿收了回来,两步跳离开石门:“下面有东西!”
话音未落,就见大眼睛肩上扛着小十八,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小十八手里,正紧紧握着星屑古剑的剑鞘。
汪少看这情形,赶紧把小十八抱了上去,小十八已经昏迷,我和金子一起将大眼睛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