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下面也像外面阶梯台一样滑?我伸出脚踏在石阶上试了试,摩擦力正常,不知对面是什么情况,距离太远,眼下只能先下去再看。
越往下走石阶越陡,我们不得不放慢速度,最后接近底部时,必须手脚并用,爬梯子一样往下退去。
正走着,金子突然自言自语道:“哪里来的滴水声?下面有水吗?”
“滴水声?我怎么没听到?”我接话。
“没听到?不可能,声音不小啊,你听,嗒,嗒,嗒嗒,嗒,听到没?”
我觉得滑稽,不由笑了出来:“只听到你用嘴模仿出的滴水声。”
“不可能。”金子停下来,转而问下面俩人:“汪少,瓢虫泽,你们也没听到滴水声吗?”
俩人停住脚步,汪少答:“没有,你能听到?”
金子嗯了一声,接着掏出手电向下照去,这一照他顿时放松下来:“下面有水啊,你们看,那个角落还有水不断滴下来。”
我心说别胡说八道了,之前我仔细看过,下面是干燥的地面,一滴水也没见,正想开口反驳他,却听到连续的嘀嗒落水声,怎么回事?这声音从哪冒出来的?之前明明没有。
大眼睛和汪少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三个人同时循声望过去,头灯的灯光将一个角落完全照亮,那里果然有水从石缝间溢出来,正一滴滴落下去,再一看井室底部,竟然满是水。
“这不可能!”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么不可能,我早就觉得这里像一口井,也早就听到了滴水声,耳朵和眼睛不会骗我。”金子这语气,明显是嫌弃我太大惊小怪。
“下来之前,我明明仔细查看过去,下面没水,是不是汪少?你和雷泽都看到了,对不对?”我问。
汪少没有回答,只是对我们说:“先不管这些,走出去再说。”
四个人继续下行,井室底部的水不深,刚刚及腰,汪少和大眼睛率先走上对面石阶,我和金子还在水中,开始我还担心对面石阶有猫腻,现在看他俩一路上行那么顺利,就放了心。
虽然身下是如假包换的水,但这情况太诡异,之前我看得真真切切,这地方明明是一间干燥石室,怎么下到半截,却装满了水?肯定是唐纳罗的把戏,一定没错,说不准等下还会放鳄鱼出来。
随意一转头,一面墙壁上,挨着水面的位置,竟然开着一个大洞,我心说,不会被我说中了吧,等下可别真放鳄鱼进来,我和金子两条小命,跟鳄鱼可玩不起。
还有几步就要走到对面,后面的金子突然踢了我一下,这一下力道还挺重,我不由啊了一声,不耐烦的转头质问他:“臭小子,踢我干嘛?又有什么事?”
金子一脸无辜:“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踢你了?”中国库
他这么一说,我心中顿时一惊,情况不妙,难道水里还有别的东西?不应该啊,有的话,汪少他俩早该发现告诉我们了,还是说,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从那大洞里真游进来了什么?
金子似乎也意识到不妙,我俩战战兢兢,几乎同时望向水中,头灯的光线中,水里竟然出现半截鳄鱼尾巴,有一米来长,接着尾巴摆了一摆,消失在光线范围之外。
“鳄鱼!”金子大叫一声,抬脚就往前冲,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拽起胳膊,径直往对面台阶拉去。
刚才见到的鳄鱼尾巴就有那么长,整条鳄鱼个头肯定大过我和金子,这一番激烈的动作,泛起无数水花,一定会将那大鳄鱼吸引过来。
汪少在上面大喊着招呼我们快上去,金子和我火急火燎的爬上石阶,生怕下一秒就被鳄鱼咬住,却不料这台阶竟像抹了润滑油一般,脚一踩上去,人立马向前倾倒。
我的膝盖直接磕在一级石阶棱子上,疼的人直冒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那俩人明明一路顺利,怎么到了我们这就变了,难道是因为石阶没在水下的原因?
金子和我一样倒霉,他大骂一声,爬起来就往上蹿,我也顾不上疼,手脚并用火烧屁股办也往上凑,这一次我多长了个心眼,拼命抬高脚,直接踩住水面之上的台阶,但没上去两步,还是滑了下来。
手和脚全都使不上劲,俩人反复试了两三次,根本上不去,慌乱中小腿和膝盖磕磕碰碰,因为紧张的缘故,早就感觉不到疼,大概是鳄鱼游了过来,金子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回跑。
这井室底下只有十平米左右大小,这么躲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俩人跑到一个角落时,刚站稳脚跟,就见那鳄鱼从对面角落游了过来,鳄鱼身上的鳞甲看的一清二楚,一双冷漠的眼睛更是瘆人。
“快上去!”金子说着已经踏上下来的台阶。
屁股后头跟着条鳄鱼,我哪里淡定的住,赶紧手脚并用往上走,但是老天爷开玩笑,这边的台阶竟然也滑的不像话,手指和脚趾因为太过用力,几乎要抽筋,俩人刚爬出水面,就连续扑通两声,又纷纷落回水中。
完了,这回只希望唐纳罗手下留情,这游戏我们已经玩够了,应该不会再让我体验被鳄鱼咬的滋味吧。
俩人知道台阶根本不是出路,只好紧紧贴住墙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金子边紧张的喘着气,边小声对我说:“闻人,我看那鳄鱼根本不饿,这么一阵子折腾,它都没来咬我们。”
“大概和之前鳄鱼池里的鳄鱼一样,我们小心行动,不要招惹它,应该没事。”我宽慰金子,也给自己壮胆。
这段时间,那俩人应该已经到了上面,此时,汪少冲我们大喊道:“快抓住绳子,快!”
我转头一看,对面石阶上正垂着两根登山绳,抬头望上去,汪少和大眼睛正一脸急切的望下来,那鳄鱼不停的在水中游荡,最后爬进墙壁上的大洞中,只露出一截尾巴。
金子松了一口气,冲我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轻轻走到对面,俩人以最轻微的动作迈着步子,就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一般,安全抵达对面后,借助大眼睛他俩的力道和石阶,最终回到通道中。
两个人长出一口气松懈下来,终于安全了,我挽起裤腿一看,两条小腿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幸好没出血,不然血腥味飘进那鳄鱼鼻子,不知道它会作何反应。
“你们差点被自己害死。”汪少突然一脸严肃道。
“被自己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