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告诉我们,这炸弹的威力不大,但足以炸开石门。
考虑到爆炸会产生冲击波,三个人向下走出一大段,觉得脚下位置应该安全才停住,捂起耳朵靠岩壁站定。
几分钟之后,巨大的爆炸声陡然间响起,虽然捂住了耳朵,但耳朵里还是嗡鸣了好一会。
三个人赶到地方一看,那石门几乎被炸碎,门框也有部分损坏,不过内部空间已经露出来。
紧挨着门还是条通道,只有几米长,过了这几米空间豁然开朗,两步之外又是一道石阶,其上有十几级台阶,总体一人多高,却非常宽,横跨整个空间。
这是一间石室,空间不小,石阶末端连着一个平台,平台中央有一大簇水晶矿,再无他物,水晶簇上似乎有东西。
我快步走到水晶簇前,其中大大小小的水晶柱数不清,占地足有四五个平方,之前没看清,这靠近才看明白,原来水晶簇上放置着一具水晶棺,材质纯净,里面躺着一位年轻女子。
女子神态安详,面容姣好,高鼻深目,金色头发,皮肤依旧保持着生前状态,两颊还有红晕,如果她不是在棺材里,我真觉得她是个活人。
她装束特别,头上发箍镶着一大块十字状水晶,身上一条白色长袍直到脚面,脚上一双水晶鞋,玉臂弯曲,双手执一根权杖,平放在胸前。
权杖不大,主材质似乎是黄金,上端有一大颗血红色宝石。
四壁刻满文字,棺盖上什么都没刻,周围不少水晶柱已经长到棺盖上方,不把这些挡住的水晶削去,就不可能打开水晶棺,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开棺,因为剑鞘一直没反应。
艾伦望着水晶棺,自言自语了一句“beautifullady”,我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大裤衩遮羞。
眼前的女尸这么鲜活,好像下一秒就会醒过来,所以我们这形象,实在让人觉得难堪。
“还真是间墓室,这里没什么,我们走吧。”我道。
汪少嗯了一声,我和艾伦朝入口走去,却没听他跟过来,一回头,就见他正面朝水晶棺,接着深深鞠了一躬。
俩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来及开口问,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跑步声,似乎有人正跑上来,但好像又不是,因为左右脚交替的频率非常高,一般人根本做不出这么高频的跑步动作。
听到这声音,汪少赶紧凑了过来,他刚站定,入口处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人形无机生物。
它一看到我们三个,脸上顿时升腾起一股怒意,接着快步走上来,直冲到水晶棺旁,瞅了一眼,又转身面朝我们。
“汪少,它这是什么意思?”僵持了几秒,我问。
“我们麻烦大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紧,忙问:“怎么了?”
“不小心踩了地雷,我们不应该进来。”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逃走?”
他轻笑一声:“逃不掉,你们先走,这家伙只有我能应付。”
我看了眼对面一脸杀气的家伙,把剑鞘递给汪少,汪少接过剑鞘笑了笑,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我和艾伦赶紧离开。寻书吧
看他这么严肃,我们俩再留下,很可能成为累赘,两个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直奔入口而去。
沿着石阶下了一段,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来,这个位置应该安全,不会拖累汪少,而且就算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快速赶回去。
上面一直没什么大动静,不知道那无机生物怎么回事,按照汪少的说法,是因为我们进了墓室,他才怒目以对,难道他在这岛上负责守墓?
无机生物的厉害,我已经见识过多次,那是种超自然的力量,除了巫士,任何人和它们对抗都是以卵击石。
艾伦小声问我,那无机生物到底是什么,这真是把我难住了。
我想了半天,才翻出汪少以前给的解释,但问题是,还要把这解释翻译成英文,有些词我一时想不起来,只好对他说,无机生物,其实就是没有身体只有意识的生命,那身体只是它的临时载具。
艾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了一句话,句子很短,因此我听明白了,他说的是:和我们一样。
我想反驳他理解错误,但仔细一想好像也对,轮回路上,身体只是临时载具,唯一不变的只有灵魂,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和无机生物确实很像,只是我们的载具一辈子不能更换,无机生物却有更大自由。
俩人安静下来,认真听着上面的动静,等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汪少下来,我们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上去看看。
我对汪少很有信心,并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只是好奇心一直作祟,总想看看那无机生物到底有多神。
走到接近石门的位置,还没见到入口,就见那无机生物从上面缓步走了下来,脸上已经恢复平静,擦身而过时,它甚至都没看我俩一眼。
这……这是什么情况?
目送它走下去,俩人又对视了一眼,赶紧几步飞奔上去,一到入口前,就见汪少正背对我们站定。
令人惊讶的是,入口居然又被一道石门严实的封住,和之前那石门几乎一模一样,地上原本因爆破产生的碎石,现在完全不见了踪迹,一点石头粉末也没留下。
汪少见我们赶上来,不由轻叹一声,问道:“不是让你们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回来才怪。”我道。
他笑了笑,将剑鞘递还给我,招呼我们往回走。
我和艾伦的注意力此时全在石门上,见没人回应,他只好原地没动。
石门上依然满是蚯蚓文符号,因为之前我并没多留意那文字,所以不知道这门和之前那门是否相同。
先不管这些,原本地上的碎石哪去了?还有之前门框也损坏了,怎么石门和门框现在又恢复了原貌?
“这门不是坏了吗?”我问汪少。
“之前是坏了,现在恢复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原有图案恢复。”
“不可能,你开玩笑吧?”我实在不敢相信。
我走到门前,伸手摸了摸,门面和门框上面一条裂纹都没有,就好像它又回到了爆破前。
“时间那么短,用强力胶粘起来也做不到这种程度。”我望着石门道。
他笑了笑:“当然不是用胶水粘起来的,这是巫士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