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问题，果然不容小觑。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没这个能力？”
“我不清楚，二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我们也只知道部分情况，细节方面合作者并未透露过。”
合作者，应该就是指狼和狐狸。
“我必须试一把。”
她直视我的眼睛：“也许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丢掉自己性命。”
“青焰，那你来说说看，到底是死亡可怕，还是无尽的轮回循环可怕？我们没做错什么，不该受此欺凌奴役，如果拼死一搏，有机会逃脱换来自由，我觉得没什么不妥。”
沉默许久，她才淡然道：“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就不再多费口舌。”
青焰眸子一沉，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因为两个人的车停在一起，所以我也一路跟了过去。
眼看就要到车身旁，她却突然一个回身，似乎想起什么急着要告诉我，因为之前跟的紧，这一下没刹住车，人差点就撞上去，两个人之间距离也就差那么三四厘米。
就这么四目相视，她那双浅色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能让看进去的人拔不出视线，一秒之后我才意识到情形尴尬，忙退后一步，道了声抱歉。
再一看青焰，她微微低头摇了摇，脸上竟泛起一抹红晕。
“还有什么事……”我赶紧打破尴尬气氛。
“没有……珍重。”
“哦，你也珍重。”
青焰嫣然一笑，道声再见，便上车率先离开了，看她走远我才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人不由开始愣神，回想刚才的对话。
完成任务之后会怎样，我以前真没想过。
既然心智控制中枢可以在五百年前建成，那就算我们毁掉它，是否还可以重建？那我们毁掉它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晚上我必须问下梦雄或者汪少。
最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心中有一定预期，但不愿多想，它只会束缚住我前进的步伐。
关于我的那个问题，眼下能帮我的只有协助者，中立者虽然也是高维生命，不过希望很小，但纠结一番，我还是决定试探下。
想到这我便急忙发动汽车，朝鹿野驶去。
进门时，俱乐部正好没客户，金子双手扶腿正琢磨自己的恢复状况，允晶则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金子。”我招呼他一声，匆匆走过去。
他抬头看向我：“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允晶。”
听我又招呼允晶一声，这俩人面面相觑，允晶问：“怎么了？”
我坐到沙发上，认真道：“有事求你们。”
金子一笑：“有事说事，说什么求不求的。”
“是这样，因为二十六年前那项协约，我身上某些能力被去掉了，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会不会影响到任务完成。”31
“原来是这个，那还用说，肯定有影响，那帮人又不是傻子，当时肯定有针对性的对你做了手脚。”
金子说完，自己一愣，接着问道：“你不会想恢复那些能力吧？”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嗯。”
他摇着头啧了啧舌头：“估计比登天还难。”
“所以才来求你们。”
允晶放下手中杂志：“你希望我们找何远行想办法？”
“对，梦雄说他会找协助者帮忙，但希望不大，我想多个渠道总会好一些，就想起了中立者。”
金子和允晶对视一眼，金子道：“闻人，这估计难办，当初协约正是我们这边促成的，不可能主动破坏，而且按理说，如果任何人想违反协约操作某些事，我们都要阻止。”
“可这个问题也许是关键，看在朋友的份上，就不能帮我一把？”
允晶道：“你还真是慌不择路，我和金子当然愿意帮你，就算我们去找何远行，他也未必会答应，就算他答应，也未必就有应对之策。”
“闻人小天使，你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上次让你知道真相，何远行已经退让很多步，当时他什么都没做，再得寸进尺，恐怕老虎要发威。”
我瞥了金子一眼：“你才是小天使，再取外号割舌头。”
金子嘿嘿一笑：“好，我不说，收回好吧。”
“上次他一定是顾及到冯姨，才什么都没做，你说的对，再进一步就过分了，但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我不想就这么上战场，到时可能会拖累汪少和雷泽。”
众人沉默，几秒之后金子开口道：“你耐心等黑西装消息，我和允晶试探着问下何远行，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
“嗯，这才是朋友。”我会心一笑。
“闻人，问题也许没有你想象中严重，协助者应该早有安排，这个关键时期我们不是独自在战斗，在另外的维度，有中立者维持局面，而且协助者也会同对手周旋。”
允晶说的在理，她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有一点我不明白，协助者也好，中立者也好，对手也好，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干预，非要我们自己来解决？他们明明有更大能力。”
“我曾问过何远行，他说这是宇宙规则，高维生命不能强制干预低维生命的演进，一切顺其自然。”
我忍不住一笑：“不能强制干预，各方或多或少还是干预了。”
“不一样，魔鬼和天使同时向你伸出手，怎么选完全看你自己。”
“……我知道了，会耐心等消息。”
其实我心中还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冯姨找何远行说情，事情一定好办很多，但她已经为我操心太多，我不能再多事。
晚上，梦雄告诉我他已经联系过协助者。
和预料中一致，短时间内协助者无法帮我恢复，长时间内也许能做到，但他们不准备这么做，因为这可能激怒狼和狐狸。
不过协助者认为，这不影响我们三人完成任务。
问及心智控制中枢，他说在心智控制中枢中，存在一个关键部件——金苹果，是上古遗留之物，如果没有这东西，心智控制中枢就无法重建，所以我们不会做无用功。
虽然协助者认为一切在掌控中，但我心中依然不安，若是到时候拖累那俩人，出了什么状况，我会一辈子愧疚。
梦雄建议说，他已经无计可施，中立者更不可能帮忙，如果说还有谁有可能帮得上忙，那就只有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