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处理想位置,三个人开始动手。
挖雪洞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而且这方面我的经验比较多,因此很快便在坡上掏出一个能容下三人的大洞来。
因为现实世界是夏季,所以我们带来的手套都是轻薄款式,刨完雪大家的手全冻得通红,几乎快失去知觉。
钻进洞中,见上方不断有雪花飘落,汪少翻出从干尸身上取下的那件斗篷,将它展开封住洞口,用积雪固定住斗篷边缘,并在其上刺了几个洞,这样一来,一个完整的避风所就大功告成。
虽然坡的这一面背对主风向,但依然不时有风吹过来,不过风力都不大,直吹的斗篷呼啦啦的响,人在里面暖和不少。
大眼睛取出手电打亮,斜插在旁边雪壁上,照向上方斗篷,三个人并排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我使劲搓了搓手,手上的感觉逐渐恢复过来。
“这里温度太低,不要摘下帽子。”汪少叮嘱我们道。
我嗯了一声,转而问道:“我的手表停了,现在什么时间?”
俩人分别看了眼手表,汪少道:“我的也停了。”
我看向大眼睛,他道:“我的也是。”
“怎么又是这样?”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三个人的手表同时停下,难道是因为这极寒地属于另一个世界?
汪少将双手举在下巴前,吹了口热气道:“记得我们在阿佤山刚认识的时候,也出现过相同的情况,那一次好像也是去了异度空间。”
想起那时惊慌失措的自己,我忍不住笑了笑:“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比这里可漂亮多了,诶,汪少,是不是在这种奇怪的世界里,时间就会停滞或者变慢,等我们回到自己的世界,会发现并没过去多久。”
他浅笑道:“也许吧,谁知道呢……”
外面风雪交加,听声音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刚才折腾一番,眼下嗓子又干又渴,我伸手在旁边抓了把雪,正要塞进嘴里,却被汪少叫住:“极寒地不是我们的世界,这雪看似是雪,你就不怕吃了牙疼?”
“牙疼?”我莫名其妙。
“嗯,开个玩笑,不知里面有什么,不要吃就是了。”
我禁不住一笑,刚才懒得翻背包找水壶,现在看来还是不能偷懒。
“觉得累可以睡一会,我来守着。”汪少道。
“嗯,等下换我守着。”
说完,我便裹了裹斗篷,后脑勺靠住雪壁闭目养神起来。
这之后,我听到汪少他俩时不时起身,抖一下上方的斗篷,将其上积雪抖下去,以免上方积雪太多塌陷下来。
这一觉睡过去,我只觉过了很久很久,甚至有种时间停止的错觉,迷迷糊糊中,不断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催促我醒来。
我一下惊醒,就好像这一觉睡了千万年,忙看了看左右,汪少正闭着眼睛,大眼睛则盯着封洞口的斗篷愣神,不由心中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是错觉,惊醒那一刻,我还以为只剩自己孤单一人。中原书吧
洞里地方不大,大眼睛就紧挨在我左边,我用胳膊肘碰了下他,轻声道:“你睡一会吧,我来守着。”
他冲我点点头,又指了下斗篷,我明白他的意思,便也点了下头。
外面依然狂风肆虐,呼啸声持续不断,愣神了一段时间,我轻轻起身拍了拍上方斗篷,能感觉出外面积了很厚的雪,成堆的雪顺着斗篷滑下去,有微风从匕首刺出的洞中吹进来。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见背包就在我脚边,我直了直身子,将其中的水晶头骨取出,托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
我见过的水晶不多,但也知道眼前这种水晶稀有无比,它就像最纯净的玻璃,其中不见任何杂质,表面始终泛着一种微弱的蓝色光芒,我从没听说水晶会发光,真是神奇。
因为大学读的是生物专业,所以我对人类头骨的构造有些了解,抛开材料不说,在比例大小上,这头骨绝对能以假乱真。
这东西最让人称奇的还是做工,其上不见任何刻痕,所有位置圆润光滑,没有突兀的棱角棱线,我甚至怀疑是否这就是某人的头骨,只是后来发生了特别的物理变化,才变成了水晶。
听着风声,呆呆望着水晶头骨,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声小了下来,风力弱了不少,汪少和大眼睛陆续醒了过来。
雪洞内表面的雪已经融化过一遍,现在又重新冻住,形成一层薄薄的冰层,滑滑亮亮的,倒是能起到加固雪洞的作用。
汪少将上方斗篷拆了下来,外面雪已经停了,偶尔还有风吹过来,带下一丝丝雪末,三个人收拾一番重新上路。
因为下了很长时间的雪,所以路上积雪明显深了不少,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得积雪咯吱作响,速度慢了不少。
又经过了六块路标石,到了第十块路标石后情况突生变化,因为搜索许久,我们也没找到下一块路标石在哪。
我仔仔细细,几乎是一寸寸将视野内地表看了一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这里就是路标的尽头?”我道。
汪少看向大眼睛:“星屑古剑有反应没?”
“没有,出口不在附近。”
“我们往哪走?”我问。
汪少回头看了眼,思索着说:“出口大概和入口一样,没有明显的特征,之前所有方形石大体排列在一个方向上,我们还是继续沿这个方向走吧,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也只能这样,以来时的脚印为参照,三个人顺着脚印延伸方向继续前行。
一路上,周围全是白茫茫一片,近处远处什么都没有,除了身后的脚印,其他什么参照都没有,身边不时有空斗篷飘过。
差不多走了有一公里,前面的大眼睛突然一下停住,抬起星屑古剑看了眼,接着转回身对我们道:“星屑古剑有反应。”
我和汪少忙凑过去,靠近剑身一听,果然有微弱的嗡鸣声从剑身发出,还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出口不远了。
汪少向前几步,盯着前方望了许久,头也没回道:“前面有东西,光线有些暗看不清是什么,走,过去看看。”
我心中一阵激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见汪少加紧脚步往前赶,两个人也匆忙跟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只见正前方的视野中,一个又细又长的东西逐渐清晰起来,那似乎是一把梯子,上面一大截断落,只余下方一米多高的一截还牢牢站立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