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一步跨进了蓝石中,我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再次跨进阿夏和伊娜的世界,返回蓝石山中的山洞,一眼扫到洞壁,周围蓝石已经不见那种星星点点的光点。
回想起之前所见,规律很明显,只要那立方体旋转,这种光点就会出现,一旦立方体停转,光点就紧跟着消失。
我一直好奇,便趁机向汪少问起来。
汪少简单说了几句,他认为立方体旋转时,可能产生了某种超声波,蓝石内部也许存在无数细小的空腔,受到这声波的激发,内部空腔急速向内坍缩,同时发出亮光。
这就是声光现象,当然他没有任何根据,只是想起什么说什么,至于声致发光的真实成因,世界上还没有定论。
这之后,两个人再没有任何对话,只是闷头匆匆赶路。
一路顺利,二人最终来到那三颗石球所在的房间,走出房间回到下来时的阶梯上,汪少和我将斗篷脱下,塞回背包中。
也不知道现实世界中,时间过去了多久,金子他们一定等急了。
小跑着往上走,尽头处有亮光,还有哗啦哗啦的雨声传来,看来现在是白天,而且外面正在下雨。
走出入口一看,雨势还不小,平台上飞溅起无数水花,花江他们正站在远处,平台上没有任何遮挡物,这几个人也真是实诚,明明可以去对面的山洞中躲雨,却都淋在雨中。
朝他们跑了两步,我不禁慢下脚步来,因为视野中不见金子在哪,我朝远处的洞口望了望,水汽很重,看不清那洞中是否有人。
小十八正垂着肩膀低着头,坐在离边缘不远的地方,身边摆着几个背包,越发觉得奇怪,我和汪少互相看了眼,朝他跑了过去。
我停在小十八跟前,蹲下身问他道:“怎么不去避雨?金子去哪了?”
他呆呆看向地面,也不回话,他越是这样表现,我越是着急,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山洞,这一次看的明白,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喂,金子人呢?”我摇了摇他的肩膀。
小十八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抬起头,神情有些恍惚的看了我几秒,最后才道:“金子……死了……”
什么?!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心中猛地一沉,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十八木然的看向我,雨水在他脸上连成线,一股股急速的淌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金子消失了……不在了……”
脑海中空白了几秒,我一把抓起小十八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金子到底怎么了,到底人在哪!”
他猛地一把扯开我的手,大声冲我喊道:“死了!不在了!”
我一下怔住,全世界瞬间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直到小十八站起身,眼前景象一晃,我才回过神来。
“不可能……不可能……”520
我嘴里喃喃道,只觉胸口一阵憋闷,控制不住的呼吸急促起来。
“雷泽人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出来?”
小十八问着,人就要往金字塔的入口跑,汪少凑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解释了一句,雨声太大,我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接着就见小十八失去理智般,奋力一甩胳膊,甩掉汪少的手,冲他大喊道:“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里面!”
说完,便疾步跑向金字塔,汪少紧跟着追了过去,一掌砍在他的后脖子上,小十八随即失去知觉,倒在了汪少怀中。
我木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再一看旁边,金子的背包就在眼前。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花江正蹲在我身旁,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浑然不知。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有兄弟不在了……”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进去,只是呆呆看向金子的背包,脑海中一片空白,中间鼻子酸了好几次,雨水淌在脸上,我不知道自己哭没哭。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全没印象,眼睛里、脑海中全是金子的背包,思维完全停滞了,只记得有人在我身边来回走动,以及哗哗的雨声。
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一束阳光突然照在平台上,并开始朝我这边蔓延过来,眼前明暗对比强烈。
我看着光的边缘移动过来,忙顺着光束望上去,天空中一朵乌云中开了个大洞,正有阳光从这洞中照下来,雨停了。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忙站起身四处扫了一圈,接着走到花江面前:“金子的……尸体在哪?”
“没有尸体……他完全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
“为什么?”
花江和汪少对视一眼,汪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找不到金子的尸体,他走的时候一定没有痛苦。”
再后面,我抱着金子的背包,恍惚中和大家一起上了直升机。
气氛沉闷,偶尔有人说两句话,我脑海里一阵一阵全是金子的身影,汪少从背包中翻出那两个金苹果,递到花江手上。
花江正抱着一个盒子样的东西,接过金苹果之后,他打开盒子,将两个金苹果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按了下上面的按钮,就听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从那盒子里发出来。
短短几秒时间,嗡嗡声就停了下来,花江带起手套打开盖子,抓了一把金色粉末出来,他正坐在舱门旁边,直接一甩胳膊,将那金粉撒了出去,下面就是大海,这些金粉会沉入海底。
将金粉一把把撒出去后,花江直接将手套跟盒子也一并丢出了舱门。
小十八在直升机上醒过来,他没再情绪激动,冷静了不少,汪少跟他解释一番,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手里紧紧握着星屑古剑的剑鞘,还不时朝我这边看过来,目光落在金子的背包上。
不知过了多久,直升机终于着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也没问,只是机械的跟着大家,我们没做过多停留,便直接去了机场,然后候机,登机,转机,这过程折腾了两天,一行人才回到京城。
这一路我只觉全身酸痛虚脱,身心俱疲,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汪少他们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我感觉自己要大病一场,但还是硬撑下来所有路程,直到跨进林家的大门,人终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