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因为,那个少女让他联想到了沈碧水吗。 w≤w≤w﹤.﹤8≤1≦z≤w≤.≦c≦o≤m爱屋及乌,天底下所有的乌鸦他都爱上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宋从太喜欢沈碧水了。
她惆怅的坐下,对着一桌子美食叹气:“好好的一个世家公子,风花雪月不就得了,非要牵扯到那么多事儿上去。”
云弋不解的看了眼平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有此感慨。
不过他还是安慰她:“哪有那么多富贵闲人?如果有,谁不愿意去当。别人先不说,你先是第一个。”
平瑶忍不住笑:“懂我者,云弋也。”
云弋把烫好的筷子递过去:“吃饭吧。”
赶了五天的路,每天平瑶都会在马车上与云弋下几盘棋。
这几天下来,平瑶觉得自己棋艺有了质的突破。
不过没有机会更进一步了。
马车在第六天晚上,走到了大昌和大昭的边界。
边界处是荒无人烟的草地。夕阳落下,金色的圆球在碧绿的天际线消失。
平瑶掀开帘子,在车辕上坐下,脆生招呼马车里的云弋:“你快出来看。草原的落日果真很壮观。”
云弋从马车里出来,金色的夕阳顿时洒在他脸上,他山水清润的眼里,也盛满金光。
“是很美。”
平瑶望着碧绿的大草原,忍不住长长呼吸了一口清润的空气。
云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开口:“这里地形空旷,几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个村子。今天晚上,估计要露宿了。”
“那正好,可以躺在大草原上看星星。”
云弋笑了笑,刚想说话,一只白鸽从碧蓝如洗的天上飞下来,落到云弋面前。
云弋抓过那只白鸽,从鸽子的腿上取出一张纸条。
扫了眼纸条,云弋笑道:“估计不能如你所愿了。前方十里和十二里出各有一个村子。因为处于边界处,被荒弃的房屋很多。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一晚。”
“那还不如露宿呢。”
云弋没理会平瑶,接着说出自己的安排:“宋从的人在前方十二里的村子。我们不能越过他们,只去在十里前的村子里了。”
遇到宋从之后,平瑶他们就跟在宋从的队伍后走。
护送礼物的队伍,在最前方。
马车又走了几刻钟,到了云弋所说的那个村落。
大草原里稀稀疏疏几个破旧的屋子。围墙都是用土胚砌成的,看上去摇摇欲坠的。
平瑶看向云弋:“真的不能露宿吗?”
能看看星星看月亮,就着小凉风吹个小曲子,多好。
云弋微微扬眉:“随便你,如果你不怕草丛里突然钻出个蛇的话。”
平瑶认命。
两国交界处不太平,大昌士兵时常来犯。这里的村落很多已经空了。
不用怎么费心,他们俩就找到了一个空房子。
连院子都没有。
一间小屋,推开门,是昏暗的堂屋。左右各有两间。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卧房。
房子里落满了灰,生活用品,一应全无。
平瑶用手扇着空气里的灰尘,看着陈旧的厨房,叹气:“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能吃顿热饭呢。”
云弋侧头,看向平瑶。
房间里光线很暗,他看不清平瑶的表情,但平瑶那双眼睛,却依旧很明亮。
之前,云弋观察平瑶的皮肤,得出一个结论——平瑶也是金子养出来的。
然而这些天坐马车、啃干粮。平瑶一声抱怨也没有,她的适应能力让人吃惊。
比起宫里那优越的生活,姑娘委实受了很多苦。
云弋时常出远门,最知道吃不着一顿热饭的挠心感觉。
走出房间,云弋雪白的衣衫消失在昏暗的空间。
“我去打些野味回来。”
然后又嘱咐车夫:“你去提些水。平瑶,麻烦你看看屋里还有没有能用的餐具,清洗一下。这样凑合着,我们还能做顿饭。”
这是要做饭吃的节奏?
平瑶忙追了出去。
她方才也就是那么一感叹而已。出门在外,能吃饱就不错了。她并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可谁想到呀,云弋竟然会因为那一句话,就要在什么都没有的条件下,想要为她做一顿饭。
赶了几天路,谁不是身心俱疲?就因为她想吃顿热饭,就让两人跑来跑去,平瑶心有不安。
平瑶站在门槛前,白皙的手抚上积满尘土的门框,看着外面的云弋柔声开口:“你不必这么辛苦跑来跑去。我也并不是很想吃。大家都累了,随便吃点点心就休息吧。”
云弋回头。易了容的脸平平无奇,但是那笑容,却依旧清雅的让人心动。
“没关系,并不很麻烦。我准头很好。”
云弋看到平瑶眼里那丝不安愧疚。
很好。
平瑶越是觉得愧疚,他就越要做。
让她觉得欠着他的。
云弋出了村落,消失在了茫茫草原里。车夫也提着屋里被废弃的桶,找井去提水。
平瑶站在那破旧的土屋前,看着冷月从碧绿的草原上缓缓升起,如一弯刀,悬挂在苍茫的天幕上。
平瑶不得不承认,虽然云弋是腹黑了点,但他对人,真的挺好的。
云弋回来的时候,除了猎来的野鸡和野兔,还带了些米面和青菜。还有一些调料。
房间里灯光如豆,墙壁上映出平瑶漆黑的影子,在上面摇动。
云弋进门,带起一阵清风。
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呆的平瑶忙站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和云弋清浅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云弋的视线轻轻震了下,而后,脸上露出一抹笑。他正准备邀功呢,平瑶就已经看到了他手上的食材,大喜过望。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平瑶接过云弋手中的东西,打量了下,略一思索,笑容灿烂道:“能做出一桌丰盛的饭菜。”
“我厨艺不行,劳驾你了。”
“客气。”
平瑶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没有刀,用的是平瑶贴身的匕。锋利的刀刃雪白的光,剁骨头像是切豆腐。
云弋路过厨房,看了眼那把通体银色,一点装饰也无、极为简朴的匕。
银光。
这把匕的名字。在匕里,排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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