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凤珍一边喊着牛二妮的小名，一边观察着李瑶的脸色。
见李瑶丝毫没有异样的反应，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前世牛二妮做了董家少夫人后，直接给自己改了名和姓，可见那时的牛二妮对这个名字多么憎恶。
后来她进了董家的门，故作不懂规矩，直接喊了牛二妮的小名，结果被牛二妮派人掌了嘴，从此只准她称呼其‘少夫人’，就连‘姐姐’都不准她喊。
就是牛二妮死后，相公开始掌家，每每给牛二妮上香时，相公知道牛二妮的喜好，也命她尊其‘夫人’，稍有不敬都会被相公怪罪。
她一直都对此事耿耿于怀，总觉得她每喊牛二妮一声‘夫人’，便提醒她一次两人的分身天差地别，哪怕相公唯一的儿子都是她生的，却始终不能在牛二妮的面前抬起头来。
此刻她嘴里喊着‘二妮’，又见李瑶没有任何厌恶的模样，心中便知道之前八成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重生这么大的机缘，哪能人人都有的。
这辈子也该她占了先机。
牛凤珍心中有些畅快，脸上的笑意便显得真诚了些，不由得多喊了两声：“二妮，看在我一直都在忏悔的份上，就原谅我好不好，二妮？”
她斗不过成年的牛二妮，难不成还斗不过眼前的这个么？
李瑶听着牛凤珍的话，只觉那种违和感更重，心中暗暗警惕了起来。
不说牛凤珍这话有多虚心假意，就说眼前这女孩明明该是不谙世事的年纪，竟也能把白莲花演的活灵活现，便不得不让她上心。
她都有些怀疑，这女孩是不是跟她同为穿越人士了。
这个念头一起，李瑶再去牛凤珍，只觉牛凤珍的言行怎么看都不像七岁的小孩子，她不由得对这个问题重视了起来。
“就是，你看你这孩子，凤珍也不是故意的，你还这么较真干啥呢！”赵秀香也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心道还是自个家的闺女聪明，知道先把这死丫头稳住再说。
她还真怕二妮一冲动，就要告官呢，她家闺女可跟不能毁在这个贱丫头的手里。
李瑶笑了笑，看着两人道：“我还不知道堂妹这么内疚，一直都在忏悔……看来是我想差了。”
说完，李瑶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赵秀香夹在胳膊下的碎花布。
赵秀香和牛凤珍顺着李瑶的视线一看，顿时脸色又是一僵。
内疚、忏悔？还有心思来做新衣裳呢，这话搁谁谁能信啊。
“二妮，这不是想着给你道歉，我便求着娘来给你做两身新衣裳吗，你看看，这布的花色你可喜欢？”牛凤珍反应倒是快，她尬笑了两下，便要从赵秀香手里取过布给李瑶看。
赵秀香皱了皱眉，心疼地拽着布匹的一角，不愿意松手。
这匹布可花了她近一两银子呢！真给牛二妮做两身衣裳，怎么都得用去两三成布料了！血亏啊！
牛凤珍给赵秀香使了好几个眼色无果，最后只好使劲一拽才把布匹从赵秀香的手里拽出来。
“二妮，你看看喜欢吗，我跟娘特意帮你选的花色，还是新出的款式呢。”牛凤珍把布匹送到李瑶的面前，笑得一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