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监狱三层。
“啊——”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请让我到外面,再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吧!”罪犯浑身是血,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不······”
“去死吧,杂碎”狱卒啐了他一口,一斧子将他的胸膛破开了。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冷二郎此时正拿着一个狱卒的脑袋,一边把玩,一边嘟囔。
“嘻哈哈哈,这才是血的味道,这才是我期待已久的东西,嘻哈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周围的狱卒看着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脸色白的像张纸。刚提起的勇气,又灭了三分。
“那····那··家伙太可怕了,傻子才会做他的对手,他要过来了·····队····队长,我···要···走了”一个被冷二郎盯上的狱卒,终于忍受不了冷二郎的嗜血目光,丢下了他的队长,擅自逃跑了。
“喂,喂,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吧,竟然让我独自面对这种杀人魔”队长看着逃走的同伴,无奈的摇着头道。
“嘻哈哈哈,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喂,小个子,你的血,闻起来,真的很不错,相当美味!”冷二郎盯着那个队长,就如一头饥饿的狮子盯着一只兔子。
“你好啊,‘无情兽’先······”队长平静的回答道。但他‘生’还没有说出来,他就感到肚子一凉,不知被什么东西刺穿了,队长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惧色,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终于忍不住,喉咙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嘻哈哈哈,嘻哈哈哈,不要这种表情吗?死在我的手上,这是一种光荣啊,嘻哈哈哈,嘻哈哈哈”冷二郎看着那将要死去的队长,兴奋异常。
然后他从队长的肚子里拿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握在手里,那是一只银色小钩。他一只手托着腮,愁眉苦脸道:“现在该杀谁呢?谁能告诉我?”
这场战斗最激烈的,莫过于黄金右手与独眼狼的决斗。
“黄金右手,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徒手挡下我的‘碎金指’就凭这一点,老夫就佩服你”老头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精光闪烁。
吕凤仙就像没听见似的,缄口不言,冷冷的看着老头子。
刚才的战斗,他也没战多大便宜。
他身上有好几处血洞,正在流血。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独眼狼。良久良久,突然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们天狼堡这次要遭灭顶之灾,你们这群狼崽儿也会被屠杀殆尽。别以为镇压了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后面还有一个狠角儿。说出来,怕下尿你。”
老头子也哈哈大笑道:“黄金右手,天元子马上就到了,你休要张狂。”
吕奉先道:“那种垃圾,来的再多,也没作用,对他来说,只是炮灰而已。”
老头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便成死灰色,惊惧道:’难道····难道····那家伙出来了?”
吕凤仙淡淡道:“没错,我们就是被他放出来的。”
“他怎么可能出来,他可是被‘七巧玲珑锁’封印着啊,而且‘刀屠’也在那,他怎么可能出来的,难道····难道····刀屠已遭到不测?”残风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声音已经沙哑。
“你这个样子,我也了解,毕竟他是飞天夜叉。”吕凤仙冷哼一声,讥讽道。
残风本想再问个为什么,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
“堡主大人来了!”
“堡主大人来了!”
“我们有救了!!!”
“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
“嗷——呜——”一声狼啸扫尽天下英雄,荡尽天下英烈。
天元子骑着天狼已加入了战斗,威风凛凛,横扫千军。很快就扭转了局势。
“靠,天狼啸月,那就是天元子的神狼吗?”
“王八羔子,哪个混蛋告诉我他那头神狼长的跟猫咪一样,我回去剁了他。”
“切,不要说天元子,就是他那头神狼我也招架不住啊。”
“天呐,天元子那老家伙来了。”
“兄弟们,兄弟们不要退缩,我们一定要冲出去。”一个满脸是血的凶犯在嘶吼着。
······
时间稍稍往前一点,天狼堡山脚下。
若紫站在台阶上。戈登站的台阶比他低一阶。
她将身上的包袱递给戈登,道:“这个包袱给你,里面装的是一些食物和一些盘缠。够你路上花了,赶紧走。”
“若紫”
戈登显的有点反常,但他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到嘴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若紫,我们定会再见的。”
戈登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点颤抖。
若紫抬头看他时,他已转身向山下走去。
“戈登”
戈登刚走了几步,就感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将头紧紧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甚至可以闻到若紫身上的淡淡幽香。
若紫紧紧抱着戈登,哭泣道:“我知道你这一走,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我不敢对你奢望什么,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若紫,不会的。”戈登扔下包袱,从前面握住了若紫那双纤细的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其实并不想走,但他不得不走。因为泪水出现的那一刻,告别已成必然。
他慢慢松开若紫的手,转过身子,用手擦了擦她的泪水,毅然向山下走去。
“笨蛋”
若紫望着毅然走下山去的戈登,目光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忍不住喊道。
他听到若紫的喊声,身子微微一颤,天呐这句喊声中包含着多少不舍啊,但他毕竟还是没有回头。
他怕这一回头,看到若紫那张充满泪水的脸,而冲回去,带上若紫一起去冒险。
但是若紫毕竟不能跟他一起去,他明白她不可能离开他的的父亲,因为天狼堡才是她的家。
若紫看着渐渐远去的戈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旷了,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一颗古树上,小声地哭泣。
“不,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我要回去,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天狼堡这次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既然所有人都已随他的父亲镇压凶犯去了。自己身为堡主千金,这时侯更应该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若紫擦了擦泪水,就向地下监狱的方向走去。
自从天元子来了以后,狱卒这一方,士气大振,实力也大增,很快就占据上风。但凶犯一方也着实不弱,毕竟他们以前还是有一些名气的,他们之中不乏有一些修道者,会一些道法,使的狱卒一方大吃苦头。
战斗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地下监狱三层就是一架绞肉机,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腥味,令人作呕。
天元子此时正半跪在地上,满脸是血,双手托着一个老头子,正在痛苦的哀嚎着。那老头子正是‘独眼狼’残风。
残风浑身都是伤口,看来伤的不轻,已是强弩之末了。他在天元子的怀里,痛苦异常,双手紧紧抓着天元子的衣服,挣扎着说道:“贪···贪狼,老夫大限将至,但在临死前还有话跟你说,你听好了。”
天元子含着泪点头道:“前辈请讲,晚辈在这儿听着呢。”
“贪···贪狼,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去,放出去的话,必将使孤竹国民不聊生,社会大乱。但是贪狼,这可能还不是最糟糕的事,你千万要小心,现在的局势只能先靠你了······”老头子躺在天元子的怀里,挣扎着道。
天元子哽咽道:“天狼堡是几代人的心血,我这堡主之位是你推荐的,所以我不能辜负天狼堡,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一个犯人从这里逃出去,你放心吧。”
老头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突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放金光,大笑一声:“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说完就扬长而去。
天元子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也不惊讶,待老头子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慢慢将老头子放在地上,转身向正在激斗的人群中走去。
“哼,想不到那老头子竟死在了我前面,如果他再年轻十岁,我承认我凤仙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天元子微微一撇。只见那黄金右手——吕凤仙正平躺在地上,挣扎着道。
天元子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继续向争斗的人群走去。因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有再多的怨气,也不能对一个将死之人发泄,很显然天元子就是这样的大丈夫。
吕凤仙见天元子不搭理他,继续道:“天元子你等····一等,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天元子就如没听到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杀死你儿子的凶手是谁吗,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吕凤仙见天元子不搭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道。
这句果然有效果,天元子听了,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转身就向吕凤仙冲来,颤抖着抓起吕凤仙,咆哮道:“快说,谁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吕凤仙经过天元子这一折腾,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冷笑道:“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元子的手不由的更紧了一些,竟是在犹豫。
吕凤仙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的条件很简单。”
天元子吼道:“快说”
吕凤仙苦笑道:“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年了,呆也呆腻了,我想求你让我在临死前,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天元子二话没说,一把抱起天元子就向上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