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很喜欢狼么?”赤王看着祁连流末亲手给白银夹菜喂食,心中腹诽,对自己的女人宠爱程度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祁连流末抬眸,顺手弹了一下眼巴巴瞅着他盘中肌肉的白银,轻描淡写道“一般——”
赤王知道祁连流末天性如此,也不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反而笑道:“国师日前救了我赤国的三位少将军,本王今晚就借着这宴会表达一下本王的谢意把——”
话音未落,赤王拍了拍手,随着清脆声音地响起,整个掖庭院的灯光忽地暗下来。
轻缓优雅的古琴声响起,若山间潺潺流过的溪水,翩然跃在众人心上——
院中略暗,莹白月光自天空撒下,隐隐约约中増了几分神秘。
石字路尽头,轻歌曼舞行来红衣少女。
罗裙摆动,红衫扬起,白纱拂面。
粉色绸缎翩翩舞动,挥舞出一圈又一圈的绯色,就如同春日妖娆盛开的繁花,层层叠叠,轻扬落下——
繁花开到最盛时,一抹绚烂之极的艳红飘然而出。
众人眼中皆显出惊叹之色,为那女子的舞姿倾倒。
女子身若扶柳,便如那江南水乡的一抹红莲,弱不禁风,婉约多姿。
旋转而起的艳红花朵在天地之中盛开,翻飞而起的大红衣角,肆意张扬,让人想起夏日骄傲的艳阳,热情似火。
长绦转过长长石子路,舞到祁连流末跟前。
白银一边咽下嘴里的肉,一边拍拍祁连流末的手腕,“嗷呜嗷呜——”
美女诶!
说不定是那个赤王感谢你,所以要送给你美人呐——
啧啧,艳福不浅——
祁连流末拍下白银的肥爪子,完全无视那美女,挑眉笑:“吃饱了是么,那就别吃了!”
“嗷呜嗷呜!”白银连忙扒住祁连流末收回去的手,还没吃完呢!
祁连流末微微一皱眉,接着喂吃货小狼——
白银眼珠子在那红衣美女上滴溜溜乱转,但没敢再开口。
祁连流末那货就会记仇,她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吃的菜!
“好!”
“好!”
“……”
不知不觉,丝竹声已停,喝彩声起,众人赞叹的目光全都落到正中央的红衣女子身上。
赤王一直在观察祁连流末的神情,发现他的心思一直放在白银身上以后脸上一僵,心里暗道,幸亏他多留了一手——
“国师大人觉得这舞如何?”赤王出声问道。
祁连流末瞧一眼吃饱喝足躺在饭桌上的白银,眉头微皱,伸手摸摸她白花花的肚皮,发现肚子鼓出一大半以后眉峰皱地更深。
伸手将白银提溜起来,冷冷喝道“给本座好好站着,看你四脚朝天的成什么样子!”
白银无缘无故又被骂,委屈地瘪瘪嘴,念在这货刚刚喂她吃饭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哼——
赤王没得到祁连流末的回应,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瞧了一眼在桌前站着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容颜掩在面纱下,只能看到一双妙目,闪着灵动的光。
“赤雪见过国师大人。”红衣女子行至祁连流末桌前,当然她是站在三步之外的,她可不想被人丢出去——
白银抬眸望着眼前站着的女子,灯光不知何时已经亮起,她能看到女子火红的装束,一看就是难得的美女。
“嗷呜嗷呜——”白银抬抬爪子,美女你好哇——
祁连流末正在拿帕子擦手,闻言抬眸,轻飘飘望了那女子一眼,皱眉:“赤王,这又是谁?”
不能怪祁连流末厌恶,各国国君为了讨好他总能在各种时候各种场合送进无数美女,导致祁连流末一见到女人就不耐烦——
“咳咳——”赤王嘴角扯开一抹笑,“这是本王的妹妹,赤雪公主。”
顿了顿,又说道:“赤雪听闻国师大人救了程将军他们,想感谢国师大人。”
祁连流末将两眼放光直盯着赤雪的白银揪进怀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说话。
被无视的赤雪也没有生气,国师不近美色已经是整个七国大陆上的共识了。
美眸中闪过自信,但她不一样,她相信凭她的容貌没有男人会拒绝她。
赤雪对着祁连流末盈盈一拜,纤纤素手摘下脸上的白纱,一双妙目含情脉脉望向那个只顾着逗狼的男人。
“赤雪知道国师大人手段通天,或许救出程将军他们对国师大人只是举手之劳,但与赤国,于赤雪却是没齿难忘的大恩。所以,请受下赤雪这一拜。”
摘下面纱的赤雪自然是美丽的,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双十年华,红衣碧簪,清眸亮丽,螓首蛾眉,一颦一笑皆有万千风情。
三千青丝束在脑后,动静间显出大家风范,那风姿,不愧是一国公主。
白银卧在祁连流末腿上,一听这话,对赤雪公主更是生出了兴趣。
几句话将她的善良贤淑凸显无疑,她都说到这地步了,祁连流末要是再不说点什么,那可真就是没有风度了——
果然,祁连流末凤眸微挑,懒懒道:“本座既是国师,帮这个忙也是理所应当。”
那意思,跟你屁点关系都没有,你就不要在他面前装贤惠了,趁早走人。他眼不见心不烦——
听见这话,赤雪眼中浮现委屈之色,轻咬下唇。
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她又重新恢复脸上轻柔的笑容,目光在白银身上转了一圈,笑道:“想不到国师大人也喜欢这种毛绒绒的小宠,赤雪前些日子得了只红狐。赤雪一直担心自己养不好,如今看来倒不如送给国师大人,也算是给它找了个好主子。”
说着就吩咐人拿上了那只红狐。
在场的人一看献舞的人是赤雪公主就知道他们国君打的什么主意,但看到祁连流末冷淡的神色就知道赤雪公主的美人计失效了。
眼见着赤雪公主竟然吩咐人送上了红狐,心里都期盼着能对上祁连流末的胃口——
赤雪提着装红狐的笼子,介绍道:“这红狐也算是珍贵了,听说几十年前就绝种了,这只还是偶然发现的呢,赤雪今日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白银愤怒地瞪着那笼中的红狐,心中升起浓重的危机感。
看那红狐毛发锃亮的,这要是祁连流末“移情别恋”喜欢上它了,那她还能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