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心猛然一跳,脑海中忍不住生出到轮回海中看看的想法。
但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不怀好意。祁连流末和樾煞害他被封印,他一定是想报复。
不仅如此,他还想利用自己……
“怎么去轮回海?”白银眸光沉静,如同上等猫眼石一般清透的瞳眸中逐渐染上一层薄雾。
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一层轻雾拢在里面,看不到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黑云在整个丛林上空翻滚升腾,黑洞般的漩涡延展出比刚才强了数倍的吸力,“不要抗拒,顺着风往里走,这漩涡深处就是轮回海。”
白银目光微凝,手中仙力吞吐不定,眼底暗沉的光一闪而过。
不过须臾,漩涡中的风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吸进黑色漩涡中。
在踏进漩涡的那一刻,白银听到阴冷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希望你看到的一切能让你满意……哈哈哈……”
白银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好的预感强所未有的膨胀。
那人所说的前世记忆于她来说就好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明知道掀开以后会有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打开。
自从穿越到七国大陆以后,她的人生好像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她爱上了一个神一般的男人。
她能感觉到祁连流末对她的爱,但他们之间就好像是竖了一面玻璃。
在她每一次以为自己已经走到祁连流末心里的时候,那面镜子就会若隐若现地竖在她面前。
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以为自己已经看清楚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祁连流末就好像是深邃无边的大海,她一步一步地的靠近海滩,凌空一跃跳到碧蓝的海水中。
本来以为已经摸清楚了海的一切,却又发现,在向前还是辽阔无边,她没有游到终点。
她想要知道祁连流末的过往,知道他的一切,而不是慌乱地面对事情发生。
漩涡中再是浑浊的黑气,而是荡漾着清澈的水。
温暖的感觉一下子游遍了白银全身,就好像是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那种感觉,温暖地让人困倦。
白银的脸皮上下耷拉了几下,终于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睛,缓缓地落向海水深处。
“桀桀……我倒要看看,被心爱人捅一刀的水墨会不会失控,布置了一万多年,才让这女人重新复活。水墨,前功尽弃的感觉我也要让你尝一尝!”
丛林深处,回荡着如地狱阴风一般的冷笑声,而在丛林外围,鹰队的战士们还在等待着萧正寒和白银的归来。
……
是夜。
银白色的月光从天上披散而下,照亮了一方天地。
桑市,西部山区。
所有的一切都在夜晚归于沉寂,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和野兽的吼叫。
山区入口,殷橙一身黑色紧身衣,小心翼翼地往丛林深处走。
既然组织想考验她的忠诚,那她就来一场大的。
反正她现在已经暴露了,趁着组织对她将信将疑的时候,她把之前收集到的一切证据跟组织的详细资料都曝给了国家安全局。
她的电脑在资料发送完毕以后就会把资料自动销毁,殷橙唇角流露出一抹冷血的笑意。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精力不是白白耗费掉的。
组织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不仅仅是研究杀伤性武器的专家,同时还是世界顶级黑客。
组织自以为将她监视的很好,熟不知,一直在被她反监视。
殷橙小心翼翼地走在丛林小路上,谨慎的目光在周围扫过。
她过了整整一天才执行任务,想必萧正寒已经带人到了丛林中心。
她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某个地方摆上**,伪装成她的死亡现场,再演一出戏就可以了。
她一直愁着没有机会碰上萧正寒,今天的任务可以说是天赐良机了。
从今以后,她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殷橙想到这里,唇角忍不住流露出得意的笑,目光在小路的尽头顿了一下,当下加快脚步就想直接冲进去。
“不要再往里走了!”
殷橙的胳臂猛然被人拉住,殷橙面目一凝,眼底闪过一道漆黑的冷光,一记扫堂腿狠狠朝着来者踢过去!
“住手!”
熟悉的魅冷声音让殷橙动作一顿,来者手掌飞快推出,紧紧抓住了殷橙要踢到他脸上的脚。
“殷橙,几天不见你就给我来这么一份大礼?!”
殷橙一抬头,正好撞进一双狭长漆黑的凤眸中,墨黑色带着些许赤红的瞳眸中闪过些许的薄怒,正神色莫测地低头看她。
殷橙先是一愣,旋即发现他们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樾煞一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抓住她高高抬起的脚腕,阴柔绝美的容颜离她极近,她甚至能看到樾煞如同蝶翼一般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
清浅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眼底的神色晦暗莫名,让殷橙心弦一颤。
连忙把脚收回来,身子灵巧地转出樾煞的怀抱,微醺的双颊重新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跟樾煞拉开一定的距离。
“你干嘛占我便宜?!”感觉到鼻腔中的彼岸花香味,殷橙又倒退几步冷眼看着他。
樾煞没有反驳殷橙的话,皱着眉头扫过周围的丛林,踏前几步抓住殷橙的手。
“不准进去!”
他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冷气,让殷橙心中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又是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他以为自己是谁?!
殷橙冷冷甩开樾煞拉住她的手,“我去哪里跟你有关系么?!你凭什么管我?!”
被殷橙话噎住,樾煞眸光闪烁了几下,没有开口。
殷橙目光在樾煞脸上顿住,冷笑,“樾先生不是已经离开了么?怎么又跑到我面前了?”
樾煞脸上冷沉一片,他当然不能说出自己刚走心中就烦乱的很。
随便找了个地方喝了一天的酒,脑子里不断闪过殷橙的一颦一笑,他简直都要疯了。
活了上万年,他的心境从来没有这样烦乱过。
即使被祁连流末破掉了修为,他也没有慌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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