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在看看嘴角挂着欠扁笑容的弈辰,花千娇有点能体会当初她穿顶而入是,叶无忧的心情了,只是,这里是她的房间,她晚上都还要在这里睡觉哎。
蹙眉无语的看着弈辰,花千娇抬头看看头顶的破洞,微微抽了下嘴角,斜睨了弈辰一眼:“太子府的屋顶凉快吗?”
微微挑眉,对上花千娇斜睨的眼睛,弈辰扯起嘴角,勾出一抹痞赖的笑容,戏谑的开口:“及不得无风楼的屋顶凉快。”
弈辰话中的戏谑让花千娇无语,无法指责他穿顶而入的行为有多不恰当,毕竟这是她曾经玩掉下的,只是尴尬的轻咳了下,转身走到一边:“四王爷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看着花千娇,弈辰淡淡一笑,刚要开口,视线却被花千娇面前桌子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眸光快速一闪,随即嘴角轻扬:“没想到奚人竟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额?花千娇一愣,有点不明白这弈辰说的什么意思,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桌上昨天奚人给她的那个能调动肃王府私兵的玉佩就那么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了弈辰的面前。
眸色一紧,花千娇忙伸手把那玉佩收进怀里,然后带着几分戒备的盯着弈辰:“这只是寻常的玉佩罢了,你看错了。”说完,懊恼的垂下眼眸,昨天原本是打算把这个给弈风的,可是因为出了容姨的事,给耽搁了,晚上的时候,弈风刚一进门就和冷千绝出去了,原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就把玉佩随手给放在了桌子上,结果她等到睡着了也没见弈风回来,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又已经离开了,所以这玉佩就还是好好的躺在桌子上,却没想到弈风没有看到,倒是被这弈辰给瞧见了。
“看错?”弈辰微微一挑眉,好笑的看了花千娇一眼,随即从腰间取出同样质地色泽,只是花纹不同的另一块玉佩:“这样的玉佩,本王也有一块。你还敢说本王是看错了吗?”
弈辰的语气虽然清淡,可是却十分的威严,而且花千娇还从来没听他以本王自称过,知道他是因为她刚才企图糊弄他,生气了,微微扯了下嘴角:“没看错,就没看错,就算是奚人给我的又怎样,难不成就只准你们拉帮结派,不准我们找助力?”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是敌是友,干脆利落,免得暗潮汹涌,却还要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很累的。
“拉帮结派?”弈辰一愣,看向花千娇的眼神多了丝无奈:“你不要把我和花陌羽混成一滩好不好?虽然和他有些交情,可是交情归交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爷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听弈辰这么说,花千娇只是微微一挑眉,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假,曾经在茶楼里听到禧妃和扈贵妃的谈话,这弈辰的母亲,云嫔的死,好像跟皇后有关,他就当真,心里没有一点的怨恨吗?
知道花千娇不相信他的话,弈辰眸光微闪了下,低头自嘲一笑,生在在皇室,又手握兵权,就算你在小心谨慎,还是避免不了被猜忌,现在朝中稍微有点异动,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王爷,就成了最佳防范对象,那他要不要也学奚人那样,干脆交出兵权,当个闲散王爷,一辈子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岂不痛快?
看弈辰这样,花千娇对他的话,有几分相信了,深吸了口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看他的年纪要不花陌羽和叶无忧都还要长一些,花陌羽和叶无忧,能记得当初的事情,她就不信,他对玉嫔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对玉嫔的死,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怨恨?就一点就没有想过复仇?
“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管谁是谁非,都是已经过去了,人活着就要往前看,揪着过往不放手,只只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知道花千娇心里的疑惑,弈辰只是轻叹口气,淡淡的开口。
二十年前,他生母的事情,他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愿意再提,只是花陌羽他们打着讨公道的旗号,举兵待发,而和他有类似遭遇的自己被猜忌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花千娇对他的怀疑,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被扎了根刺,难受的很。
“难道你就对皇后一点怨恨都没有?”弈辰的话让花千娇心思一动,紧盯着弈辰开口问道。
“怨恨?”微微一挑眉,弈辰抬头看了花千娇一眼,随即身形一转,走到花千娇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支着下巴,斜睨着花千娇:“我对皇后是有怨恨,却不是因为我的母亲。”
诧异的转头看向弈辰,花千娇不明白了,还有什么事情比杀母之仇更深的?
“虽然我的母亲是死在皇后手中,可那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如果不是皇后不计前嫌,收养了我,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在那吃人的皇宫里活到这会儿。”只是看了花千娇一眼,弈辰垂眸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母妃被处以谋逆之罪,就算是贵为皇子,在宫中也是要受尽拍达,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还不如某些个奴才,所以,对皇后,他是真心的感激,对弈风,他也是诚心的辅佐,只是可惜,他的心,从来就没有人相信过。所以,他在成年礼之后,自调出京,甘愿呆在偏远的塞外,守护一方的安宁。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对皇后有怨恨?”弈辰的话让花千娇更加的不解了,疑惑的看了弈辰一眼:“难不成是皇后在抚养你的时候,亏待了你?”可这也不可能啊,皇后对弈辰的态度,她是亲眼所见的,根本就与对弈风一般无二啊?
“皇后带我如同己出,有怎么会亏待我?”好笑的睨了花千娇一眼,弈辰突然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我对皇后的怨恨,是因为你,难道你当真不知?”
“我?”听弈辰说他对皇后的怨恨竟然是因为她,花千娇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弈辰:“你胡说,我有没有招惹你,你对皇后有怨恨,关我什么事?”
“没有招惹我?”弈辰忍不住嗤笑出声:“你怎么不记得了,当初是谁,从天而降,落在我房间的,又是谁在东湖救了我一命的?”
“以前我夜半去找叶大哥,一项都是如此,再说了,那也不是你的房间,那是叶大哥专门为我准备的,根本就是我的房间,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才对,怎么回事我从天而降落在了你的房间?”花千娇蹙眉看着弈辰,有些无力的开口。
说完,花千娇轻叹口气,至于东湖救他更是无从说起,如果可能她才不会出手相救,这个男人是不是忘了,当初她还企图把他踢进水里,如果不是他说能介绍林小姐和马小姐给她认识,她才不会出手相救呢?
只是没想到这弈辰现在居然那这个说话,不由的嗤笑出声:“就算我在东湖救了你又如何,难不成谁救了你,你就要以身相许,如果当初救你的是个男人呢?难不成你还会委身下嫁?”
“那我会杀了他。”只是挑眉看了花千娇一样,弈辰嘴角微微扬起:“生平,我最讨厌欠别人的恩情,欠了皇后的一份恩情,我一辈子给她的儿子效力,欠了你的恩情,我就要娶你过门,疼宠你一辈子,可是皇后却抢先一步把你弄进宫,参加太子的选妃宴,后来明明弈风就没有看上你,皇后原本是打算把你指给我的,可是却被弈风抢先了一步,求的了圣旨。要不然,现在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弈辰还是十分怨愤的,如果不是弈风抢先了他一步,求婚的圣旨他就讨到手了,真是可恨啊,以至于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站在弈风身边。
皇后曾经要把她指给弈辰?花千娇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向弈辰,如果不是他说,她还真不知道又怎么一回事,微微垂下眼眸:“你也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老是揪着过往不放,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说完花千娇抬头看向弈辰,邪魅狂放的五官,和弈风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风情,如果放在现代,不知道要风靡多少男女了。
“是啊,过往的事情,我是不会再放心上的,只是这件事不都还没过去的吗,我现在心里都还惦记这你,而你现在有过的不好,干脆明天我去求父皇,让他下旨令弈风休了你,我娶你好不好,你放心,嫁给了我,我一定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护在手心,绝对不会像是看管犯人一样对你的。”弈辰说完,不忘转眸扫了眼一院子无奈惶恐看着这边的侍卫们。微微的摇头。
“谁说我过的不好了?”听弈辰说完,花千娇忙伸手打断他的话:“我的事情不牢你费心,也不用你把我放在心上,相信这天底下多的是女人,能让你放在心上的肯定大有人在,只要你肯移开视线,看看别处的风景,就会发现,其实我只是一朵非常不起眼的小花而已,根本比不得外面争艳的百花。”
“可是,想你这样特别的小花,我都还真没瞧见第二朵。就如你所说,你都没有看过外面的风景又怎么知道弈风就是最合适你的,说不定我比他更适合你,要不,你跟我到塞外去生活一段时间,我答应你这段时间绝对不会为难你,勉强你,你先试试看,到底是不是我比弈风更适合你?”弈辰说完,双眸晶亮的看着花千娇,对自己的这个提议,是相当的满意。
“弈辰,你当我是死人吗?”弈辰的话音未落,还不等花千娇开口,房门外就传来弈风气急败坏的声音,为什么这一个个的都趁他此刻此刻忙的不可开交之际,来他后院不断的点火,昨天刚打发走一个冷千绝,今天一早,就听侍卫来报,原本这回该在回塞外路上的弈辰,穿破他家屋顶,闯进了太子妃房中,他就心知不妙,匆忙丢下一大堆的事情赶了过来,果然一进院门,就听到弈辰这句话。
什么叫做试试看谁更适合,根本就不用试,这天底下是,就只有他最适合花千娇,这女人注定是他的妻子,别人谁也别想抢走。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皇兄言重了,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含笑看了弈风一眼,无视他眼中的怒火,好像刚才他不是在觊觎人家的妻子,只是追求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少女一般。
“你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跑到我家里抢我的妻子了,还当我是你皇兄?不是当我是死人了吗?”没好气的瞪着弈辰,弈风回眸无奈的看了眼花千娇,蹙眉抿起嘴角,转头看向外面的侍卫:“都一个个是死人吗?把四王爷给我请出太子府,以后严加防范。”
听了弈风的命令,外面那些踌躇不前的侍卫,忙冲了进来,虽然有太子的命令,可碍于弈辰的身份,虽然不敢动手来硬的,可是却一个个虎目金刚的瞪着他。
见如此,弈辰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花千娇看,弈风心里郁闷更深,微微一眯眼,冷哼了声:“四弟,你该回塞外了。”
“皇兄,还真是心狠,这用的着我了,一道传书,我急匆匆的赶来了,现在利用完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了?”弈辰只是挑眉看了弈风一眼,略显讥讽的说完,转眸扫了眼身边围着的一群侍卫,最后视线落在花千娇身上,像是深情,更多的像是挑衅弈风:“美人,刚才大爷的话,你记心上,我还会再来的。”说完,看了弈风一眼,潇洒一转身,弈辰华丽的大步离去。
蹙眉看着弈辰的背影,花千娇一回头,就对上弈风紧瞅这自己的无奈眼神,心头莫名一缩,花千娇微微撇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要他来的。”说完花千娇眉头微微蹙了下,心思一转,上前一步,走到弈风身边:“我觉得你上次的提议,应该付诸实施了。”
上次弈风说要把颜夕郡主和弈辰配成一对,也只是说了那么一次,就没有下文了,这些日子,她也打听了,那个颜夕郡主,深入检出,根本就没有人真正的见过她,外间的那些传闻,只怕也多半不真。在这样一个年代,一个女子能做那么大的事业,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这样的女人配弈辰,谁委屈谁都还不一定呢。
“你是说要父皇给四弟和颜夕郡主赐婚的事儿?”微微一挑眉,弈风看向花千娇,微微点了下头,原本是想看弈辰在花陌羽骑兵这件事里的态度,不想现在让父皇给他赐了婚,他却站在了花陌羽的一边,那颜夕郡主的父亲,颜郡王爷手中没有什么是实权,可颜夕郡主手中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他不想给自己多增加一个敌人。所以这件事就先阁下了。
现在花千娇这么说,只怕是确定了弈辰不会站在他们对立的方向,才会开这个口的。抬头看了眼头顶破了的屋顶,弈风的嘴角狠狠一抽,这件事情,现在确实必须付诸行动了。
“不是赐婚。”弈风刚下决定,就听花千娇说了这么一句话,刚刚舒展的眉心又开始打结,蹙眉看向花千娇:“怎么,难道你不想他早日成家?”
“不是。”瞥了弈风一眼,花千娇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不准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在赐婚之前,能不能安排他们先见一面,看看他们彼此的态度再说,万一颜夕郡主有喜欢的人了,现在我们用一道圣旨硬生生的把四王爷塞给人家,岂不是害了人家。”
虽然腰间的软肉被花千娇拧的生疼,知道她真的对弈辰没什么感觉,弈辰的纠缠一而只是一方面的死缠烂打而已,顿时疼的满心都是蜜,伸手抱住花千娇,低头看着她含笑点了下头:“还是娘子你想的周到,我这就抓紧时间去安排。”
拍开弈风环在腰上不太安分的手,花千娇从袖子里取出那个之前才收好的玉佩,递给弈风:“这个是奚人让我转借给你的。”
低头看了眼花千娇手中的玉佩,弈风眸光微微一闪,却没有伸手接过:“这个你先收着,等我用的着的时候在来问你拿就行了。”
肃王府的私兵,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用的,目前来开虽然他手中和花陌羽的兵力相当,他不想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实力都展现给对方,要有所保留才能出奇制胜。
虽然不知道弈风有何用意,花千娇还是点了下头,收好玉佩,然后抬头看向弈风,眸光微微一闪:“昨天那个容姨,你怎么处置了?”
虽然容姨是花映笑抓到的,可是那么多太子府的侍卫,是绝对不可能让花映笑把人带走的,现在容姨肯定是落在了弈风手中了。
“放心,她没事,你那个哥哥给她下的药太刁钻了,药性是解了,可是那个容姨现在也摊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了,我差了冬梅过去照顾她了。”说起容姨的时候,弈风的眼神闪过一丝古怪,也有些无奈,幸好,那花映笑扮女装在太子府的时候,并没有亏待他,那人,实在是,依他的身份,竟然随身携带那种药物。
昨天,冷风听了花映笑的话,把容姨带进府之后,就灌她喝了几大碗水,结果,容姨能恢复行动之后,就开始拉肚子,一直折腾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才消停,这会儿,人都虚脱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知道容姨没事,花千娇也稍稍放心,看着弈风,开口询问,现在容姨落在太子府,叶无忧肯定是已经知道了,绝对不可能坐视的,现在都还没有什么的动静,肯定是在等什么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叶无忧等的人应该是花陌羽。
花千娇转头看向弈风,这就是他抓容姨的目的吗,想要用容姨当饵,引花陌羽和叶无忧前来,然后呢,就算那两个人来了,他会怎样,杀了他们吗?
“二十年前的事情,总该有个了解,容姨牵连着所有相关的人,我抓她的却是为了引叶无忧和花陌羽前来,可是却不是为了杀他们。”怎么会不明白花千娇的想法,弈风只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是那么的嗜血吗?
“你是想怎样?”听弈风这么说,花千娇知道自己想错了,顿时有些愧疚的拍了拍弈风的胸口以示安慰,然后就非常好奇的抬头看着他,等他解惑。
“这是我和太后一早商量好的,把当年事所有相关的人,集中到一起,然后把当年父皇打的那个死结给慢慢的解开,究竟谁是受害人,谁该讨公道,一次性解决个彻底。”弈风说到这里的时候,眸中也闪过一丝困惑,听太后这么说的时候,他感觉的到,二十年前的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太后说的?花千娇微微一怔,她也想起来了,那天太后再听她说,花陌羽是要为祥妃讨公道的时候,眼中曾经闪过讥讽之色,难不成当年的事情,祥妃并不真正是受害人?可是,祥妃之死,靖王之冤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不过,听弈风的口气,太后好像已经有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那么她就静待其变好了,太后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是想要化解干戈的。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们不知道究竟怎样的结果,可太后是肯定知道的。况且事关皇上,由太后出面,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第二天一早,花千娇刚洗漱完,正准备用早膳,突然听到屋外一阵侍卫的惊呼,正打算起身去看个究竟,就听到头顶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声过后,再次穿破屋顶从天而降的弈辰就笑嘻嘻的站在了自己面前:“美人,昨天大爷的话你想的怎么样了?我来带你离开。以后做爷的女人,保准给你万千的宠爱。”
昨天因为他,她被迫换了个房间睡觉,今天一早,他就再次穿破了屋顶,这次,花千娇就淡定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淡淡的看了眼屋外那群膛目结舌的侍卫:“如果,你能解决外面的这几百个侍卫,还有太子府外的几千太子府亲兵,我就跟你走。”
经过前两天的事情,弈风可是特别安排了高手过来,她就不信,就凭弈辰一人之力,能解决掉这么多人。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么多的人,我就只有一双手啊?”弈辰瞥了眼外面的侍卫,有些无奈的看着花钱交错蹙起了眉头,这么多人,就是给他把大刀,让他挨个的切也得好一会儿的功夫,何况那些人可都是太子府的高手,又不是罗卜白菜,能乖乖的不反抗任由他剁的。
“这就是你的事了。”花千娇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用早膳去了,不是为难他,她都还懒得开这口呢。
看了眼无视他存在的花千娇,弈辰蹙眉转身走向屋外,朝着其中一个侍卫张口喊道:“你,过来,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我要解决你们。”
‘噗’含了一口粥,正打算下咽的花千娇,听到弈辰这么对侍卫说话,顿时喷了出来,还很不小心的呛了自己一下,忙拍拍胸口,扯出帕子擦了下嘴角,不可思议的抬头瞪向弈辰的背影,怎么还有人这样的,借刀杀人她听说过,却都还没见过这样借刀杀人的人呢。
等气息平顺过来,花千娇走到门口,看了眼侍卫,在瞪着弈辰,刚想要开口,就见远远的弈风身影快速的朝这边一动,这弈辰都刚到,弈风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看来这太子府的侍卫办事都还是蛮有效率的。
一阵风般的刮进院子,弈风蹙眉沉眸看了弈辰一眼,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侍卫们:“你们把握的命令当成是耳旁风了吗?把四王爷给我请出太子府,从现在开始只要他在接近太子府百步之内,本太子就那你们是问。”说完,转头走到花千娇面前,大手一捞,看也不看弈辰,身影一转,就带着花千娇飘出了院子。
挑眉看着弈风带着花千娇急掠而去的背影,弈辰嘴角微微上扬,短短时日,弈风的功夫好像更加的深不可测了,看来那火狐还真是个宝物,那内丹不但能去毒,都还能提高武功修为。打定主意回头,就也去找之火狐来取了内丹服用。
被弈风直接带到了书房,花千娇进门的时候,就见一个个身穿朝服的人个个面面相觑的看着自己,顿时一愣,脸颊开始发烫,想必刚才弈风正在跟他们商议事情然后就突然出去了,要不然这些大臣也不会这么错愕。
垂眸瞥了弈风一眼,花千娇不明白,他和朝臣商议事情,要她来做什么?在天禧国,女人是不能参政的。
无视一干朝臣诧异错愕的眼神,也不顾花千娇心里的疑惑,弈风只是牵着她的手,绕过一众朝臣,走到一边别屏风隔开的一个小空间里,把花钱家安置下来,命人书房里时候的小厮给她备下茶果点心:“我和他们商量事情很快就好,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如果是闲枯燥的话,那边有一些杂传,你可以看着打发时间。”弈风说完,看了花千娇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留下花千娇十分无语的盯着他的背影瞧,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他这是要贴身看护吗,不过这些天他天天忙得不见身影,想要跟他说几句话都很困难,这样能留在这里,听听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无聊,不过也比在房间里闷着强了许多。
坐在那里,听着弈风和外面那些朝臣们在商议江北的匪乱,花千娇有点意外,还以为他这些天忙的整天不见人是为了花陌羽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她小看弈风了,一国的太子,要处理的事情,又岂会只有那一件儿?
原本还以为会干坐着无聊,现在听着外面弈风和朝臣们一件一件的商议政务,花千娇有些愧疚的轻叹口气,她从来都没想过,身为太子,弈风会有多忙碌,这会儿,每天都还要为了她的事烦心。
好不容易等外面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朝臣们也都告辞离去了,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花千娇才走了出去,一绕出屏风就见弈风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轻揉着眉心,一脸的困倦。眸光微微一闪,花千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走上前看了眼桌前好冒着热气的茶水,端起来递给弈风:“很累吗?”
听到花千娇的声音,弈风睁开眼,对上她担忧的眼神,微微一笑,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不会,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父皇身体不太好,四弟也不管事,所以我就比较忙一点。”
听弈风好像很无力的声音,花千娇微微蹙了下眉头,也是,这个朝代君主专权,所有的大小事情都要君王来决断,可是一个人的精力再大也有用完的时候,以前有五皇子和七皇子的时候,虽然他们一直视弈风为眼中钉,可是该他们负责的事情,做起来也绝不含糊,现在,少了那两个人分担,所有的事情就全部都压在了弈风头上,也难怪他这么累。
看到弈风这么累,想起那个一脸悠闲,没事撞破她屋顶的弈辰,花千娇就觉得有点不平衡了,眸光闪了下,转头看向弈风:“等花陌羽的事情结束了,就让弈辰留在京城吧,身为皇子,只让他驻守边疆,太便宜他了。”
花千娇略显愤慨的话,让弈风轻笑出声,把弈辰留在京城帮他分担事物,他一早就想过了,只是弈辰从来都以不熟悉朝中运作为由,根本就不回来,这次他中蛊毒,弈辰才无奈回来的,现在如果不是惦记着花千娇,一早就溜走了,怎么可能还留在现在。
“他不会回来的。”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弈风开口说到,一开始,弈辰不远留在京城,他一直都怀疑他是故意如此,好让人放松戒心,另有图谋的,这次,原本以为他会和花陌羽站在一起跟他对立,可是结果——
想到这里,弈风感觉放在怀里的龙形玉佩开始煨的肌肤发烫了,昨天夜里,弈辰命人给他送来一样东西,结果他一打开一看,居然是辰王的私兵令牌。这样果决的表明立场,他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他。
“皇命难为,你不能太由着他了。”弈风的话让花千娇蹙眉,弈辰不想回来,就不让他回来了,现在弈风都还只是太子,就每天这么的忙碌了,如果将来有一天当了皇帝,那岂不是更忙,那她想要就见他一面还不难入登天?
“好,等眼下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凑请父皇的。”花千娇指责的语气,让弈风感觉很窝心,不由的感叹,还是娘子心疼他,说实在的,现在每天都这样忙,和她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也快要忍受不了了。
之前有老五小七在,后来老五被杀,自己中蛊,就把弈辰召了回来,有他分担这,还没觉得怎样,这弈辰,见他身体一好,就又把所有的事情推给了他。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弈风和花千娇同时转头看去,却见是一个侍卫领着贾公公走了进来,看到贾公公,花千娇心思一转,不由的抬头朝弈风看去。
弈风只是朝她淡淡的一笑,轻点了下头,然后转头看向贾公公,虽然贾公公都什么还没说,他也猜出了个大概,是那件事情,有结果了。
对上弈风了然的眼神,贾公公微微一笑,上前朝他和花千娇福了福身:“奴才给太子,太子妃请安了。”
“公公快免礼。”微微一笑,弈风摆手让贾公公起身,站起身,拉过花千娇走到贾公公面前:“公公此刻前来,可是太后有什么旨意?”
“正是。”弈风话音一落,贾公公就含笑点头,看了他和花千娇一眼,笑着开口:“太后有旨,请太子和太子妃明天中午到城中旭阳楼去一趟。”
“旭阳楼?”花千娇诧异的蹙了下眉,随即了然,如果太后明天的邀约是为了二十年前事情的话,必定请了花陌羽和叶无忧,这样一来,宫中却是不太适合。
这旭阳楼,她听说过,好像是家百年老店了,在京城近郊,环境清幽,地势空旷,视野很是辽阔,打不了埋伏,也搞不成突袭,是个最佳的好地方,这样一来,不管是谁,都只能单刀赴会了,否则另一方立刻就会发现。
点了点头,弈风低头轻笑:“还是太后想的周到,明天我会和太子妃准时到的。”弈风说完,转头看了花千娇一眼,然后朝着贾公公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告退了,都还要去其他地方传太后的口讯呢。”贾公公听弈风说完,笑着一躬身,就要退下。
看着贾公公离去的背影,花千娇微微蹙了下眉头,随即转头看向弈风:“太后明天叫我们过去,是为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到宫外去了。”看了花千娇一眼,弈风淡淡的点头。
“可,花陌羽进京了吗?”话一出口,花千娇就后悔了,这分明就是一句废话,这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如果不到场,那明天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谈的,只是这容姨前天才出事,今天花陌羽就进京了,消息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边关去了,还是说,花陌羽跟本就在京城根本就没有离开?想到这里,花千娇有些惊愕的抬头看向弈风。
“是的。”对上花千娇疑惑的眼神,弈风微微点头:“花陌羽故布疑阵,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出城了,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离开,我今天一早才收到的消息。”
“那太后那边,是你送的信儿吗?”微微点头,难怪太后决定明天就处理这件事呢。
“不是,太后那边,自然有她的消息来源。”只是看了花千娇一眼,弈风微微摇头,关于太后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贾公公,曾经是四十年前威震沙场的鬼面将军。
一个能让鬼面将军甘愿自yan进宫服侍的女人,又岂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何况现如今昌盛的天禧都还是太后和先皇并肩打下来的。
弈风的话让花千娇有点惊奇,却不意外,能征战沙场,能在后宫低位屹立不倒,如果是个软弱之人,说出来她也不信,只是太后如此,皇后虽然看似温婉,也是个骨子里透着坚强的女人,那么将来,她的后宫之路好走吗?
第二天一早,花千娇难得起床的时候弈风也在,只是这几天要处理公事,一直穿正装的弈风今天一身轻逸的白衣,看的花千娇眼睛一亮。褪去一身正装给人的无形压迫感,花千娇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弈风的,让她感觉亲和不少。
见和花千娇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弈风只是微微一扬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被我的风度倾倒了吗?”
“早就被倾倒了。”回弈风一抹浅笑,花千娇走到弈风面前,伸手拂过他身上白色暗绣龙纹的衣衫:“我喜欢看你穿白衣的样子。”
“你知道我最喜欢看你穿什么的样子吗?”花千娇的话让弈风微微一样美,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到花千娇额耳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微微一愣,花千娇抬头看向弈风,对于穿着,她还从来没有在意过,女为己悦着容,她生平唯一在意的男人就是用弈风,她想投其所好。
“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花千娇疑惑的样子,让弈风不由的笑出声,贴在她耳边的唇,伴随着火热的气息,吐出这么一句暧昧至极的话语。
果然弈风的话音一落,花千娇立刻染红了一张笑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推开他:“一大早就发chun,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身就朝外走去。
虽然太后说是要他们中午才到,现在时间虽然还早,可是从这里到旭阳楼都还要好长一段路程,况且今天弈风难得一日清闲,她想早点出门,一路悠闲的欣赏沿途的风景。
被弈风弄得脸红耳热,花千娇率先出了太子府,一出门,就见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边上站着花映笑,今天的花映笑,依旧是白衣出尘,阳光下,耀眼的白,折射出朦胧的光,衬的他那张绝世的脸庞,朦胧如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让她想起来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情景,当时她以为是九天的仙女下了凡尘,却不想这仙女变仙子,还成了她的哥哥。
看到花千娇出来,花映笑微微一笑,走了过去,对上花千娇略显之谜的眼神,微微一挑眉,随即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回头就看到弈风的一张冷脸,微微一挑眉,随即扬眉一笑,这弈风,是不是太早木皆兵了,他是花千娇的亲哥哥,花千娇痴迷的耶只是他的这张脸而已,他这也吃醋,还真是。
眼看着花映笑就要走到花千娇跟前,弈风微微一抿嘴角,抢先一步上前,伸手揽过花千娇转了个身子,拉开花映笑和花千娇之间的距离站定:“花神医今天来的还真是不凑巧,不巧我们正好有事情要出去。”
“如果不是知道你们要出去,我都还不来呢。”瞥了弈风一眼,花映笑转头看向花千娇,伸出手摊开手掌,一枚镶珠点翠的戒指呈现在花千娇面前:“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个小礼物,虽然看似小巧,内里却另有乾坤,这个珠子是镂空的里面有足矣令千人瞬间昏迷的药粉,这上面的点翠就是解药,虽然是不上台面的东西,可是却能防身。关键足以救命。”
听花映笑说完,花千娇惊奇的看着那个戒指,上面的珠子就只有玉米粒那么大,居然能藏下令千人昏倒的药粉,可见花映笑出品,绝对非凡品。这毒药和mi药用这么巧妙的心思放在一枚精美的戒指上,也可见花映笑的苦心。
接过戒指,花千娇感激的看了花映笑一眼,他也知道今天太后的邀约,是怕她出意外,才如此的煞费苦心的准备这个戒指,有一大早的给她送过来,哥哥当到这份上,还真是没的说。
弈风看到是花映笑给花千娇的东西,不由的嘴角微微一抽,虽然以他现在的功夫想要保护花千娇根本就万无一失,可这女人出了轻功勉强能拿的上台面,那手脚功夫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有个防身之物也好。只是这花映笑以后要提防着点,这人的心思太过诡秘,手段又太过无耻,那个不举药,令他至今心有余悸。
像是看穿了弈风的心思,花映笑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千娇是我唯一的妹妹,现如今贵为太子妃,我只是一介草民,别的也给不了什么,只是如果谁让她受了委屈,那么我必百倍奉还。
这算是警告吗?弈风只是微微一挑眉,随即轻笑出声,看了花映笑一眼,揽紧了怀里的花千娇,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坚定的眼神,足矣表明一切。
看弈风如此,花映笑稍稍放心,只是看向花千娇微微一笑:”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儿,只是来给你送这个戒指,今天之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直接回映月宫了,这个戒指就当是我给你的临别礼物了,你们一路小心,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花映笑对着花千娇微微一点头,身影微晃,瞬间在二人面前消失了踪影。
看着花映笑的背影,花千娇心里有点失落,和花映笑,虽然不是真正的兄妹,可她现在这副身体里毕竟和他流的是相同的血脉,是真正把他当亲人了,现在他说走就走,这一别,如果今天的事情处理的顺当,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低头对上花钱家伤感的眼神,弈风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之间,有血的羁绊,是不会分开的,放心吧,以后有机会了,还可以却月映宫找他。“
”恩。“抬头看着弈风,花千娇微微点了下头,现在的却不是伤花悲秋的时候,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深吸口气,朝着弈风一笑,抬脚上了马车。
现在正逢春暖花开,一路上马蹄溅飞花,沿途的风景虽然看过不止一遍,可也许是因为有心爱的人陪伴的缘故,花千娇只觉得今年春天的花,好像开的格外的鲜艳。
等到了旭阳楼的时候,旭阳楼门口已经停放了好几辆马车,看来比他们先到的人还不少,而且看那马车,还都是宫里的,宫中和二十年前事情有关的,只怕都是皇上的妃子,算起来都是长辈,他们居然落了后面,花千娇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弈风一眼,如果一路上不是她贪恋沿途的风景,让放慢速度,也不会晚到了。
看到弈风和花千娇,早就侯在门口的几个太监,就忙迎了上来,搀扶着花千娇下了马车,把两人恭迎了进去。
这旭阳楼,花千娇之前也来过一次,这里的生意不错,来往的耶都是达官贵人,今天里面却十分的安静,空无一人,穿过厅堂,花千娇和弈风就看到一个房门紧闭的门口站着贾公公,对看了一眼,走了过去。
看到他们二人,贾公公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推开房门,要他们进去。
一走进房间,花千娇就看到一脸温雅笑容的太后坐在首位,边上坐着皇后,看到他们进来,皇后只是微微一笑,摆手止了他们行礼的动作,伸手指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们坐过去。
朝着皇后微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见了礼,坐下之后,花千娇才转头看向其他人,坐在一边角落里的是一身素雅的禧妃,虽然经历丧子之痛,多年的心血付之流水,可禧妃的面容一片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禧妃身后的人,倒是让花千娇很是意外,居然是扈丽柔。看到扈丽柔,花千娇很是意外,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原来是跟着扈贵妃的,后来七皇子出事,扈贵妃眼看就要失势,就见风转舵,把筹码压在了五皇子身上,只是没想到她的运气不好,五皇子被云逸给杀了。
虽然不清楚云逸是怎么杀了五皇子的,可是她比较好奇,这扈丽柔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禧妃身边的,今天这样的场合,禧妃都把她带在身边,可见这扈丽柔真的很讨禧妃的欢心。
除了禧妃和扈丽柔,还有两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花千娇和她们只见过那么一两次,知道她们都是皇帝的妃子,只不过不怎么受宠罢了,而且也身边也没有子女。
不愧都是宫中出来的,不管是太后也好,还是妃子也好,都是一身的雍容,一脸的祥和,唯一与她们格格不入的就是一脸戾气的容姨了。
想当初,在九级山庄第一眼见到容姨的时候,她也是为淡定雍容的女人,只是可惜,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原本并不输给这里在坐女人的温雅容貌,硬是因为满眼的戾气,逊色了好几分。
视线扫过所有人,花千娇微微垂下眼眸,现在是宫中这边的所有人都是到齐了,而花陌羽那边,除了容姨,就一个都没有到。不过,容姨在这里,相信他们两个也很快就就回到了。
本来以为,接下来到的就该是花陌羽活着是叶无忧其中一个了,可花千娇没想到,接下来进来的人居然是花丞相夫妇,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也是牵连其中的,被太后请来也算是理所应当。
花丞相一进门看到花千娇,眼中没了以往的疏离,只是满满的愧疚,看的花千娇浑身的不舒服,微微别开头,这花丞相就算有愧疚,也该对着以前的花千娇才是,她承受不起,一想到花千娇在刚出世的时候,就险些被花丞相杀死,她心里就很不舒服,虽然那个时候还不是她,可如果当时的花千娇就死了,现在又哪里来的她,总之,对花丞相,她不存在原谅还是不原谅,只是对他的做法不勾同,所谓道不同不为谋,总之她对他无感。如果这个花丞相一定要对谁有愧疚的话,就把这愧疚给花映笑好了,只是她怀疑,花映笑会不会接受。
接下来进来的是叶无忧,紧接着花陌羽居然是和弈辰一起来的,而且这三个男人好像是事先约好的,居然也是一身的白衣,看到花千娇嘴角微抽,转头看向弈风,朝着那三个男人挑了下眉,再看看他身上的白衣。眼中无声的询问,难不成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事先约好的?
对上花千娇疑惑的眼神,弈风只是淡淡一笑,无所谓约好不越好,只是今天要说的是二十年前的宫中旧案,还有靖王一家的沉冤,穿白衣,只不过算是对亡者的一种祭奠而已。
弈风虽然没有开口解释,可是看向叶无忧的眼神让花千娇瞬间明白了他的用心,弈风,他这是再用行动向叶无忧示好呢。微微懊恼的垂下眼眸,怎么她就想不到这一点,还是弈风的心思细腻,想的周全。
深吸口气,花千娇抬头看向叶无忧和花陌羽,他们见他们同时同时松口气的样子,不由的一阵好笑,难不成他们以为,弈风会为难容姨,杀了她不成?如果真是那样,今天怎么还敢请他们过来。
察觉花千娇的注视,叶无忧转头看向她,对上花千娇的眼神,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而花陌羽的脸色则是有些阴沉,眼神却闪过一丝愧疚,想必是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
微微一笑,花千娇对着花陌羽轻点了下头,表示那件事情,她不会放在心上,也请他不要在计较了,今天之后,不管如果他选择和平,他们就都还是好朋友,如果战,虽然很不愿意如此,可如果再见,她们就是敌人了。
只是今天来的都是祥妃一事的相关人,怎么弈辰也来了,难不成当年的事情,竟然和云嫔也有关吗?这是花千娇唯一想到的可能。
想到这里,花千娇不由的转头朝弈辰看去,对上花千娇的眼神,弈辰只是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微微点了下头,当年,他母亲出事之后,紧接着就出了祥妃的事情,虽然当时年纪还小,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在他幼小的记忆力,当年,他的母妃是整个宫中,唯一和祥妃走的亲近的妃子。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太后轻咳了声,拉过所有人的注意力,等所有人都看向她之后,太后才转头看向容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是靖王的侧妃容华吧?“
听太后点自己的名字,容姨只是蹙眉看了太后一眼,重重的冷哼了声,算是承认了。随即转头看向花千娇,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被抓,陌儿和忧儿也不会被人要挟,听这个老太婆胡诌当年的事情。
容姨的态度虽然不敬,可太后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叶无忧,仔细的看着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寻什么影子一般。
好一会儿,太后才轻叹着移开视线:”先皇的两个儿子,就靖王长得最像他,而你,和你的父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你的父王,看到了先皇一样。“
太后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贾公公,贾公公会意,转身从一边捧过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恭敬的捧到太后面前。
太后只是扫了眼那个卷轴,就让贾公公把卷轴转递给叶无忧:”在来之前,哀家就让皇上下了旨,昭告了天下,昭雪了当年靖王的冤屈,这是你绶奉的诏书,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承袭靖王爵位的无忧王了。你父王生前的所有产业领地,全部由你继承。“
只是看了眼贾公公递到面前的卷轴,叶无忧垂眸轻扯了下嘴角,却不伸手去接:”这个不急,我父亲的冤屈就算得以昭雪,身为人子,也要先弄清楚当年我父亲的冤屈是因何造成的,害我父亲殒命的人至今何在再接着圣旨也不迟。“
”作为人子,理当如此。“微微点了下头,太后朝贾公公挥了下手,要贾公公先退下,赞赏的看了叶无忧一眼,随即看向花陌羽:”你是祥妃的儿子,果然不错。只是哀家听闻,你想要替二十年前殒命宫中的祥妃讨公道,可是却把矛头对象了太子,哀家说的可有差错?“
”我母含冤而亡,难道我不该替她讨个公道吗?“只是冷眼看着太后,花陌羽说完转头看向一边一脸平静的禧妃:”我的矛头所指,是我的仇人,如果太子自己要送到刀尖上,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认为你的仇人是谁?“听花陌羽这么一说,太后只是一挑眉,扫了眼一边的禧妃,淡淡的开口:”还有你要讨个怎么样的公道。“
”我的仇人,就是当年险我母于不义,害我外祖父一族几百人性命之人。“太后话音一落,花陌羽看向禧妃的眼眸更加的冰冷:”我要害人之人,身首异处,血债血偿。“
听花陌羽冰冷的话音落地,太后微微点了下头,也转头看向禧妃:”禧妃啊,当年的事情,你最清楚,祥妃也是你的亲姐姐,你是付家目前唯一活着的人,你来跟你这个外甥说说,当年的祥妃,真正的死因。“
从昨天贾公公告诉她今天太后要她来旭阳楼,她就知道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旧时,知道是躲不过了,只是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失去的,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一听到太后叫她,禧妃抬头看了太后一眼,随即转头看向花陌羽,眼中闪过一丝柔光,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没想到她苦心经营算计了一辈子,搭进去了所有亲人的性命,结果换来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得善终,也罢了,这也许就是上天对她二十年前残忍的惩罚,死了正好到阴曹地府去配泽儿。
视线淡淡的从花陌羽身上掠过,最后落在皇后身上:”当年,皇上登基,当年我选秀进宫,被皇上封为禧妃,得蒙盛宠,不久就身怀有孕,皇上对我更加的恩宠,可是这好日子却不长远,我的姐姐进宫看我,却被皇上一眼看中,索欢不成,竟然就在我的宫中,强要了她,事后,奉妃纳贵,一时间恩宠冠绝后宫,从此独宠她一人,不知道后宫有多少妃子妒红了眼睛。
可是碍于盛宠,没有人敢对她怎样,可是我这个同样失宠的的禧妃,宠妃祥妃的亲妹妹,自然就成了大家发泄的对象,所有对祥妃的不满,都要我来承当,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一下子跌落深渊,这种感觉,没有尝试过的人,是不会明白这中间的酸涩艰辛的。
于是,在祥妃有孕,皇上下令举国欢庆的大宴群臣之际,我斗胆,买通了宴会上给靖王奉酒的公公,要他在靖王的酒里下了mi药,等靖王药性发作的时候,就把靖王扶进了祥妃的寝宫。
当时祥妃因为妊娠反应,夜里经常不能安眠,而我事先又在她饮的茶水里放了药,所以,一出捉奸在床的好戏就华丽上场了。只是没想到我做着一切的时候,居然被扈贵妃撞了个正着,惊慌之下,差点败露行迹。原本我还害怕她会揭发我,可是没想到,她在得知我的计划之后,非但没有揭发我,还十分配合的帮我绊住了皇上,最后也是她和皇上一起到的祥妃寝宫,当一丝不挂的靖王搂着同样不着片缕的祥妃躺在一室欢爱气息的床榻之上被皇上抓个正着的时候,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为什么要是我父亲,当时皇上大宴百官,那么多的人,为什么选了我的父亲?“听禧妃说到这里,叶无忧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禧妃。虽然语气说的淡然,可是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因为靖王年轻有才,容貌气质都是一流的,而且身份尊贵,能自由的出入后宫,当然是最佳的人选。“只是看了叶无忧一眼,禧妃说的理所当然。
只是说完,禧妃微微垂下眼眸,继续说道:”如愿以偿,祥妃因为身怀有孕,皇上只是把她囚禁了起来。等将来孩子落地,验明正身,再做决定,至于靖王,皇上害怕同时处置了他们引起朝野的猜测,就暂时放过了他。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我不是很满意,可却成功的让我重获盛宠。
只是生平头一次做亏心事,皇上对我越是宠爱,我心里就越是恐惧,眼看着祥妃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孩子即将出世,我开始怕了,怕等孩子生出来,验明正身之后,知道那是龙子,以皇上对祥妃的眷恋,只怕会不计前嫌,我又会过回任人践踏的日子,所以,我事先买通了祥妃宫中的太监,只等祥妃一生产,就无比偷桃换李,把那个孩子给换掉处绝,一绝后顾之忧,可会死却没想到,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不见了,祥妃自缢而亡,连追踪的线索就断了个彻底。
虽然祥妃死了,可是那个不知所踪的孩子,就是我心头的一根刺,祥妃是我的姐姐,我了解她,除了娘家,她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人脉关系,所以我连夜赶了回去,逼问我的父亲,可我父亲在知道我对待亲生姐姐的残忍手段之后,尽然要去皇上面前揭发我,还祥妃的清白。
那怎么可以,祥妃是他的女儿,我也是啊,祥妃都已经死了,我都还活着啊,他竟然为了个死去的人,要我这个活着的人取陪葬那怎么行,于是就和我父亲起了争执,生平头一次亲手杀人,杀的居然是我的父亲。慌乱之下为了掩藏罪行,索性下令屠了整个付家。“
一脸平静的说完这些,禧妃转头看向花陌羽:”这就是你口中的血海深仇,其实当年付家是我下令屠杀的,跟皇上并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何明明不是皇上下的旨,他却背下了这个恶名。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我二十几年,直到最近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说道这里,禧妃终于不再平静,低头自嘲的笑了下,然后转头看向皇后:”皇后,你想必是知道原因的吧,接下来是你说,还是我说?只是可笑我手上染满了自己家族人的鲜血,却原来都不过只是在替他人遮掩罪行。“
禧妃的话让花千娇忍不住惊呼,难以置信的看向她,听她这话中的意思,难道是皇后?这太让不可思议了。
只是看了禧妃一眼,皇后转头看向叶无忧,竟然一脸难掩的激动:”如果靖王地下有知,知道他的儿子如此的出类拔萃,也该欣慰了。“
皇后说完,转头看向花陌羽:”听了禧妃的话,是不是觉得,其实我才是当年真正害你母亲的人?想不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正情况?“
说完也不等花陌羽反应,皇后转头看向弈风:”当年,我嫁给皇上的时候,他都还是太子,婚后的日子甜蜜恩爱,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后来,他当了皇帝,我成了皇后,为了维持朝中各方势力,朝中重臣的女儿,一个个的都变成了他的妃子,往日的甜蜜恩爱,开始离我远去,虽然他对我的恩宠不减,可是当我看到他左拥右抱恩宠别的女人时,我的心真的好痛,为了避免这种痛苦,我开始对皇上疏远,避而不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有安宁的日子过。
可是当时的我没有认清一个事实,哪里是皇宫,不是其它的什么地方,不是你不去惹别人,就没有人来惹你的,后宫那么多的妃子,眼睛盯的是我的位置,有了子嗣的妃子,除了紧盯我的位置之外,还有风儿的太子之位。
各种明道暗枪简直是令人防不胜防,当年如果不是太后的相互,只怕我们母子也不可能顺利的活到今天,后来,祥妃如同,宫中那些女人的视线好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不在为难我们母子了,我们难得过了一段逍遥平静的日子。
祥妃不想其他的妃子,以为皇上疏离我们,就对我们冷眼相看,经常隔三差五的来看我们,知道她是皇上强迫进宫侍君的,跟其他的妃子不一样,逐渐的我对她撤下了心防。“
说到这里,皇后垂眸苦涩一笑,深吸口气,抬眼看向花陌羽:”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你不会相信,可那每一个字都是事实。“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接口说道:”祥妃有孕,举国欢庆,我也很为她高兴,几次她来看我,从她言语之中,我知道她很期待她的孩子降生,口口声声说要给他最好的。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只是由衷的祝福,却没想到她口中所谓的最好的就是太子之位,她想要她的儿子当太子,可是当时我的儿子却占据这那个位置,虽然皇上对我冷落疏离,可是对太子的教育却半点不放松,是完全当做储君来培养的,也就是因为弈风太子的低位不动摇,我这个皇后虽然当的摇摇晃晃,也总算还没从那个位置上掉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祥妃身体不适,来看我们的时候就很少了,可是却经常送一些食物和玩具过来给风儿。我也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会这么费心机,用这么迂回的方法对一个小孩子下毒。“
说到这里,皇后听了下来,看向花陌羽,看他脸色急剧变化,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对上他质疑愤怒的眼神,皇后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叶无忧:”第一个发现风儿异样的人是靖王,当时风儿正在练习骑射,突然腹中绞痛,教他练功的师父惊慌之下,忙抱着他去找太医,正巧被靖王撞见。就一起去了太医院。
可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事先都是被买通的,检查一圈,居然说风儿只是吃坏了肚子,并无大碍,到现在我都庆幸,当时风儿遇到了靖王,如果只是被师父送去看太医,说不定,就信了太医的话了。
风儿中的是五毒粉,是一种慢性毒,要是长年累月少量服用的话,要两三年才会毒发身亡,而且死状和一般的病痛并无二致,也亏的靖王常年带兵,曾经见过有服用五毒粉的人类似风儿的反应,虽然太医那么说,可靖王也不相信,而是暗自里找了名医来给风儿诊治,才算是查出了风儿病痛的真正原因。
得知真相,靖王震怒,暗自在宫中彻查,最后查到了云嫔,五毒粉是她弄进宫的,当靖王把云嫔交给皇上的时候,云嫔,很是坦然的承认了一切,说是要为了她的儿子争取太子之位。
皇上震怒之下,就命我处置云嫔,云嫔是当着我的面自杀的,我知道她只是为了别人掩饰罪行,她说的那个理由根本就不可信,虽然她有辰儿,可是她根本就不受皇上宠爱,娘家的势力也不足以给她当后盾,是根本就没有争太子的那个本钱的。
所以她死了以后,我进宫之后第一次开口求了皇上,要了辰儿待在身边抚养。也许是因为云嫔的事情,皇上觉得忽视了我们母子,亏欠了我们,开始恢复了对我的宠爱。
经过这风儿中毒的事情,我认清除了,如果想在宫中真正的无虞,就要拥有绝对的权力,这个权力不是身份赋予的,而是帝王的宠爱。
皇上来我这里次数多了,就引起她人的注意了,而那个暗中谋害风儿的人看我重获盛宠也开始着急了,就开始露出了马脚,当风儿再次出现腹痛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真正要害风儿的人竟然就是祥妃,她要给她未出生的孩子争取天下最荣宠的低位,风儿就是一块不得不搬开的绊脚石。“
”所以,为了保护你的儿子,你就设局陷害我母亲?“花陌羽听皇后说到这里,忍不住讥讽的开口。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想办法保护我的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是禧妃不甘被皇上冷落,才和扈贵妃上演了这么一出捉奸在床的戏,刚才禧妃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她们的戏码一开始就被靖王察觉了,靖王知道,如果祥妃不死,我和风儿迟早要遭她的毒手,所以他将计就计的配合禧妃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靖王为何要帮你?为了保护你,竟然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赔上性命的吗?“眯着眼睛看向皇后,花陌羽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的不一样,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事实,因为之前来的时候,弈辰找过他,告诉他云嫔生前,和他母亲来往过密,经常见云嫔给他母亲一小包的东西。而每次他母亲从云嫔哪里拿了东西出去之后,都会传来太子病痛的消息。
听花陌羽这么说,皇后轻叹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和愧疚,转头看向叶无忧,见他也紧盯着自己,在等自己的这个答案,皇后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容姨:”你是靖王的侧妃,难道不知道,靖王妃的身份吗?“
听皇后这么一提,容姨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些年她只是被仇恨**了心智,竟然忘了靖王妃,是皇后的亲妹妹,可是就算是如此,靖王也不值得为了皇后,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啊?
”我娘是——“听了皇后的话,在看到容姨的表情,叶无忧微微蹙起了眉头,狐疑的看向容姨,从小跟着容姨逃亡的时候,他都还年幼,对生母的印象微乎其微,除了那个名讳,其他的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娘,兰云曦,是我的亲妹妹。“不等容姨开口,皇后看着叶无忧,深吸口气,开口说道,十六年前,是她没能阻止皇上,结果害了靖王夫妇的性命,现如今,她有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孩子误入歧途,所以,当太后跟她说找到靖王后人,之后,她就一直激动到现在,就连这段尘封了二十年,每每想起都会心如刀割的往事,还要这样袒露无遗的剖出来。
”如果靖王是将计就计陷害了我的母亲,那么为何我会在靖王府中?“冷眼看着皇后和叶无忧认亲,花陌羽深吸口气,略显颤抖的开口,如果他的母亲,真的毒杀太子,那么就算皇后为了保护太子做出什么事情,他也无话可说。只是他为何会在靖王府,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多的年,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所有的可能都很快就被自己否决掉,天成日久这个困扰就成了他心头的一颗毒瘤,这次和容姨相见,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可是容姨也无法回答他。
这个问题,不光是花陌羽感到困扰,就连容姨,禧妃也都很是疑惑,当初皇上下令封锁了祥妃的寝宫,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她正蒙盛宠也是花了好大工夫都才买通了一个小太监,也只是传个消息而已,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竟然把刚出生的孩子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送出宫?
曾经她以为,祥妃生下的孩子,是被皇上秘密处置了,可是接下来皇上那一系列铺天盖地的搜查,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现在听花陌羽问起皇后,不由的转头看向皇后。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谁从宫中偷出了孩子,以至于间接的要她亲手屠杀了自己的整个家族?
”当初,皇上说要祥妃生下孩子验明正身,如果是龙子,就留下孩子,只处置祥妃,如果不是,就母子皆休,可是我知道到除了皇上,还有很多人盯着祥妃的肚子,尤其是设下捉奸局的禧妃,她买通的小太监,其实是我见她几度徘徊在祥妃宫外,故意差使的小太监,去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结果,得知她万分的关注祥妃的生产。知道她是想要打孩子的注意。
虽然祥妃手段毒辣的想要杀风儿,可是稚子无辜,何况那也是皇上的子嗣,所以就抢先一步,在祥妃生下孩子之后,就把孩子带到了我的宫中,果然不出意外,我前脚刚把孩子带走,禧妃就派人潜入了祥妃宫中。随后我派在宫门口的人回来禀报说是禧妃气势汹汹的进了付府。第二天就传来付府阖府被杀的消息。我当时也不敢相信,禧妃竟然心狠至此。“
”果然是你把孩子给偷走的。“听皇后说到这里,禧妃顿时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皇后:”当初我从付府回来之后,也怀疑过孩子就藏才宫中,秘密派人在宫中搜寻,却没想过,竟然是你把孩子给藏起来了。“
”如果不是我把孩子藏起来,以你和扈贵妃当时在宫中的势力,会容孩子存活下去吗?“挑眉看了禧妃一眼,皇后淡淡的开口:”虽然如此,可我也知道,饶是我在小心,也不可能在宫中藏个孩子不被人察觉,所以,我想到了最安全的人选,就是靖王,他被你门设局陷害,不管是为了避嫌还是怎样,你们都不可能想到孩子会在他手中,于是我暗中差人把孩子送给了靖王。“
”原来是你把陌儿送到靖王府的,难怪靖王从来对谁都只字不提孩子的来历,如果不是靖王府突然事变,靖王一直到死才吐露孩子的身世。“容姨听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在看向皇后时,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光芒。
而花陌羽此刻的心情却更加的复杂了,一直以为他的母亲是含冤受屈的,心心念念的想要替他的母亲讨回公道,他外祖父一家是被皇上昏庸下令屠杀的,可结果全都是禧妃一人所为,而他恨着的皇后,居然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是今天太后召集到这里,拆穿当年的事实,他就会在一知半解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酿成大错。
从皇后爆出来的事实中震的半天回不过神,好一会儿,容姨才眯着眼睛看向皇后:”当年的事情,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就只凭你一张嘴在哪里说,谁知到是真是假,说不准这是你为了保护你的儿子,故意这么说。你说陌儿当年是你所救,你可有证据?当年你又是托了谁把孩子送出宫,交给靖王的?“
”是老夫。“容姨咄咄逼人的话刚一落地,花丞相就轻叹口气,开口说道:”当年,皇后就是托我把陌儿带出宫给靖王的,因为我从来和皇后没有过任何的交情,也和靖王没有一点瓜葛,所以我的马车进出皇宫,扈贵妃的人从来不曾留意。“
花丞相说完,转头看向花陌羽:”皇后的话都是真的,当年为了护你周全,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只是我对宫中当年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也从来没有跟你提过这些。就是因为当初是我亲手把你交给靖王的,所以靖王府出事之后,我才不惜一切的护着你们。“
如果说皇后的话,有可能是为了保护弈风信口胡说,可养育他十几年的花丞相,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他?花陌羽怔怔的看着花丞相:”可是这样的话,也还有太多说不通了,我和容姨无忧被追杀逃亡,难道不是皇上派出的兵马吗?“
”这个问题,朕来回答你。“花陌羽疑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皇上的声音,屋子里的一众人顿时一惊,齐齐起身,恭敬的迎了上去。
踏进房门,今天的皇上一身的绛紫色长袍,褪去帝王象征的威严龙袍,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中年人而已。
”皇上,你怎么来了?“看到皇上,最惊讶的就是皇后了,当年她做的事情,可都是瞒着皇上的,虽然过了二十多年,可她知道皇上对祥妃的事情,还严令禁止谈论的,可是他们今天却在这里爆料出许多当年不为人知的内幕。
”朕来是要补充你们刚才的所说的事情啊?“对上皇后躲闪的眼神,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几位嫔妃。最后视线落在花陌羽身上:”当年,朕只是下令寻找你们,并没有要杀你们,真正要杀你们的是另有其人。“
皇上说完,转头看向禧妃:”爱妃,你说是吗?当初混在朕派出去寻找孩子下落的人中,有你的杀手吧?“
”这个问题,臣妾可以回答皇上,只是臣妾心中也有疑惑,还请皇上先给臣妾解惑,今天臣妾就是要死,也要死个明白。“看着皇上,禧妃淡淡的开口,说完转头看了眼花陌羽:”当初,明明是臣妾下令屠杀的付府,为何皇上会下旨对外宣称是屠杀付府是皇上的旨意?“
”这件事,是个误会,当初朕以为,屠杀付府的人是皇后,朕才下了那样的旨意。“皇上说到这,转头看向皇后:”今天既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敞开了,那么朕也把压在心头多年一直没有机会表明的话说清楚。“
”你说当年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是你这辈子最幸福甜蜜的日子,对朕来说又何尝不是,在朕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你一个而已。“皇上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叹了口气:”朕当初初即位,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不断的封妃纳贵,虽然心有所属,可却改不了男人的劣根性,很快就沉浸在一个个的温柔乡里,可就算如此,朕始终都惦念这你的好,可是你却开始对朕冷落疏离,从来没有人这样给过朕难看,又加上朕初登大宝,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心里堵着一口气,也就开始冷落起你来。
只是天长日久,当真开始怀念往昔的甜蜜时光时,你我之间却像是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朕看到的只是你疏离的背影,正巧,适逢祥妃进宫探望禧妃,如果你曾经仔细的看过祥妃的面容,就该知道朕为何独宠她了,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祥妃长得和你有气分的相似,尤其是她眉宇间的淡淡轻愁像极了当时的你,朕之所以宠爱她,只是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借以慰籍心中无法宣泄的思念啊。“
皇上的这番深情表白,惊呆了所有人,就连皇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是她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祥妃的面貌,不光是祥妃皇上所有人的相貌她都不曾仔细看过,因为看了只会让她心痛而已。
而禧妃则是听了皇上的话,忍不住大笑出声,原来这就是祥妃宠冠后宫的原因,想来还真是可笑,她一直不明白为何祥妃论才智不如自己,轮相貌不如扈贵妃,为何偏偏那么招皇上喜欢,却原来原因在这里。
只是蹙眉不悦的看了眼疯狂发笑的禧妃,皇上朝着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会意。立刻上前在禧妃肩上连点,止了她疯狂的笑声。
没有再理会禧妃,皇上只是看着皇后继续开口说道:”虽然朕没有去过你的寝宫,可是你的消息朕却是一直关注的,祥妃对风儿的作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之所以没有阻止,只是在等你察觉了,然后回来求我,打破我们之间的僵局。“
听皇上说到这里,花千娇不由的瞪大眼,转头朝弈风看去,而弈风只是低头敛目,面上不带任何的表情,好像说的事情跟他无关,可是花千娇却深刻的感觉到他的悲哀。
皇上是他的父亲啊,竟然那他的生死来来换皇上和皇后之间的平和,如果当初靖王没有及时发现弈风的情况,那么皇后一直,没有察觉,那皇上就这样眼看着弈风步步走向死亡的吗?
皇后也一脸震惊的看着皇上,没想到当初皇上竟然能坐视风儿中毒,难怪她和皇上疏离那么久,她第一次跟皇上开口,皇上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之后也开始恢复了往日的恩宠。原来皇上一直都在等她先开口示软呢?
想到这里,她不知道是该觉得悲哀,还是觉得欢喜了,只是深吸口气,平息心中的汹涌波涛,抬头看着皇上:”那么祥妃和靖王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只是一个局?“
”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局,可是靖王的为人朕是了解的,是肯本不可能对朕的妃子起什么心思的,可是靖王却为了你,假戏真做,朕是男人,男女之间做没做过什么,朕还是看得出来的。“说到这里,皇上的眼眸微微眯了下,声音也有些变冷,不管祥妃是不是他心头所爱,可既然是他的女人,就不容他人染指,尤其是靖王这么做的真正原因,竟然是为了他的皇后,更是让他不能原谅。
听皇上的语气,靖王当年明知禧妃只是想要制造一个捉奸在床的假象,可是却弄假成真,完全不给祥妃半点翻身的机会,还真是够狠,也够绝,花千娇开始好奇,靖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也有种感觉靖王和皇后之间,肯定不仅仅是皇后说的那样单纯。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妻子的姐姐,牺牲到这种地步的。
皇上说的这个事情,容姨听了,根本就无法接受,在她的心里,靖王高贵优雅,根本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是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来故意损坏一个女人的名节的。
而叶无忧则只是静静的看着皇上,不置可否,这就是皇上要诛杀他父亲的真正原因吗?如果真是这样,他还有设么好说的,别说是一个君王了,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只怕也是不容他人染指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皇上只是淡淡的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祥妃生产,孩子却莫名失踪,祥妃自缢身亡,紧接着就是祥妃的娘家付府阖府被诛杀,当时皇后从祥妃宫中抱走孩子,朕是知道的,所以才以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皇后所谓,目的只是为了报复祥妃对风儿的毒害。
后来宫中开始有人私底下查找孩子的下落,朕以为是付府的人在追查付府被诛杀的凶手,所以才下旨,揽了这个罪名,事情过去之后,祥妃自缢,付府被诛,可那个孩子毕竟失朕的亲骨肉,所以朕才下令追查孩子的下落,只是没有想到会被有心人混入其中,借机追杀。“
皇上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需要再得到禧妃的承认,只是转头看向花丞相:”倒是爱卿,没想到朕一直寻找的皇儿就在朕的身边,你把他教养的很好,朕很感激你。“
”皇上言重了,微臣惶恐。“一听皇上这么说,花丞相忙惶恐的接口,原来当初真正追杀陌儿的不是皇上派来的人,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害的他胆战心惊了这么多年,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敢认,女儿也囚禁在后院,就怕哪一天他窝藏皇子的事情被揭穿,惹来灭门之祸。
原来这就是当年事情的真相花千娇暗自吐出一口气,还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皇上和皇后,明明就是彼此喜欢的一对,却因为种种原因,竟然生出这么许多事端。搅的两代不得安宁。
轻叹口气,花千娇转头看向花陌羽,只见他脸色急剧变化,当年的事情,真相竟然如此他的母亲的死根本就跟皇后无关,他真正该恨的人是设局陷害他母亲的禧妃,还有假戏真做彻底杜绝他母亲一切后路的靖王,他这些年来苦心经营,所做的一切努力准备,竟然全都是白费的。
叶无忧则是蹙眉紧盯着皇上:”就是因为我的父亲染指了你的女人,所以你就给他编造一个那样不堪的罪名来陷害他吗?“
”不是,“听到叶无忧的话,皇上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房间里另外两个始终都没开过口的妃子:”靖王染指皇妃,原本就罪不容诛,只是朕虽然恨他,可是却从来没有起过杀他之心,荣宁两位妃子,靖王的罪名缘由她们清楚,你问她们吧。“
被皇上点了名,那两位原本看戏看的正热闹的妃子顿时脸色一僵,同时转头看向叶无忧,对上他冷凝的眼神,僵硬的扯了下嘴角:”靖王当年在朝中权势滔天,自然树下敌人,所以就有人故意串通起来捏造事实,陷害靖王,这也是有的。“
荣宁,两位妃子的话显然不能让叶无忧满意,只是蹙了下眉头,只是也听明白了,当年给他父亲网络罪名的不是皇上,是另有其人,虽然这两给女人不交代,可也无妨,凭他的本事,查明当年是谁陷害他父亲根本就不是难事。
皇上听了那两个女人的话,只是眉头皱了下,随即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叶无忧:”朕当年派人传唤你的父亲,也只是例行公事,却没想到他会和王妃双双自刎,这种结果朕也没想到,也不是朕想要看到的,现在朕已经查明了当初的真相,还了你父亲一个清白,也赐了你圣旨,要你继承你父亲的爵位和封地,如果你真是靖王的好儿子,就不要拒绝朕的旨意,证明给那些人看。重树靖王府的威仪。“
事情到了这里,就算是告一个段落了,该说明的说明了,该交代清楚的也说清楚了。叶无忧继承了靖王的爵位,花陌羽也恢复了皇子的身份,当年的事情都是缘起于禧妃,付家几百条人命,也是葬送在禧妃手中,要报仇,要抱怨,皇上交给花陌羽自己决定了。
旭阳楼一事,彻底的把二十年前的事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二天一早,弈风上朝回到太子府,就直接找到花千娇,告诉他昨天一事之后,接下来的进展,叶无忧继承靖王的爵位,是不争的事实,靖王府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了正式更名为钟离无忧的无忧王,而容姨则是自然是被接回靖王府奉养。
而花陌羽一早上朝,接受了皇上的册封,却执意交出了手中的兵权,自调出京,当个闲散王爷,而禧妃,花陌羽并没有杀她只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封地,要她出家为尼,在佛前忏悔一生的罪孽。
至于弈辰,很不凑巧,完了钟离,陌羽一步,皇上本来现在就只剩下三个儿子了,那容得了那么多的闲散王爷,留在京城,就职枢密院。
弈辰留在了京城,弈风是喜忧参半,一来有人分担政务,而来弈辰距离太近了,三不五时的就蹭到太子府,而且最近他好像感觉花千娇和弈辰两人越走越近了。
这天,弈风正坐在书房批阅奏折,侍卫来报,太子妃去了花园,听侍卫的禀报,弈风微微蹙了下眉头,现在春暖花开,花园里百花齐放,太子妃去花园赏花很正常,有必要这也来向他禀报吗?
只是眉头轻蹙了下,弈风淡淡的应了声,继续翻看手中的奏折。
侍卫说完,看他家太子好像没有一点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太子之前有命,严密监视太子妃和四王爷的动向,只要她们一靠近就立刻来报的,可是太子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了?
”四王爷也去了花园。“踌躇了好一会儿,侍卫还是壮着胆子说了这么一句。
”太子妃和四王爷可有碰面?“甩开奏折,弈风脸色微变,这下他算是反应过来,这侍卫为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烦扰他了。
瞥了眼被弈风扔到一边的奏折,那个侍卫抬头对上弈风开始染上风暴的眼眸,硬着头皮开口:”太子妃刚才命人备了四王爷爱喝的茶——“
话音未落,眼前哪里还有他家太子的人影。看着一阵风消失在眼前的弈风,侍卫长大的嘴巴慢慢的合上,十分淡定的转身,捡起刚才因为弈风的动作,而散落一地的奏章,不是他镇定,只是因为自从四王爷留任京城之后,今天这种类似的场景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一次,一开始他也震惊,只是后来惊啊惊的就习惯了。相信未来的一段日子里,这样的场面会继续重复上演下去。
驯夫有术-家有恶妃114_114结局(下)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