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元轶淡淡地道:“檀寨主也不必谦虚,您别的本事即便没有,下迷药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你敢说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胖子一咬牙:“药的确是我下的,但我和兄弟们也不过是在村子里给那些村民演了出把式。万没想到,那个女人会那样狠毒。”
“寨主不必说的那么高义,”洛天音用脚尖踢了踢独孤明莘,后者却连动都不动,随即非常不满的撇撇嘴:“山贼若是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只怕也混不下去。兵户村里若是没有你的出力,也不会被灭的那样干净。”
说着话,她从怀里抽出个布包,施施然抖开,刹那间一排大大小小的银针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她玉指轻轻划过,从里面抽出最粗的一根,足有婴儿手指粗细,想也不想,朝着独孤明莘就戳了下去。瞬间鲜血四溅,独孤明莘一声闷哼,愣是给疼醒了。
胖子嘴角一抽,见过狠得,没见过这么狠得。晕过去了也不放过,死了弄活,弄活就为了再弄死。
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洛天音一双含笑的眸子幽幽注视着独孤眀莘,满意地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渐渐浮上了红晕,无神的双眸渐渐盈满了痛恨和怨毒,方才嘻嘻一笑。
“你的同伙说,杀人焚尸的事都是你自己干的。你同意不?”
独孤眀莘双眸中闪过丝愤怒。
“看来你是不同意了?檀寨主,说谎这种事只怕是不太好的吧。欺负哑巴不会说话,有些不仗义。”
胖子一声叹息,这种不仗义的事她干的还少:“在下从没说过在下是无辜的,只是山中的兄弟日子过得实在清苦。我的山寨干的向来是劫富济贫的买卖,不然,也不会…。接这单生意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胖子脸上难得一见的红了红,做山贼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将日子过得连叫花子都不如,就更加不光彩。
半天等不到一句回话,胖子将心一横,沉声道:“檀某但凭二位责罚。”
洛天音却只微笑不语,那样的笑叫独孤眀莘心中阵阵发冷。
长孙元轶却将独孤眀莘抓小鸡一般提了起来,看也不看地掷向胖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带着你的新夫人会山寨去吧。”
胖子下意识将独孤眀莘接在怀里,诧异的目光正碰上她一双喷火的眸子和狰狞的面孔,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浓浓的厌恶。
“记得好好待人家。”洛天音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便向自己的马走去。
胖子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带着手下花子山贼瞬间撤了个干干净净。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长孙元轶将地上车夫的人头提在手中,随便从车夫身上撕下快衣襟将它包好,便也翻身上马。
才走了不到两丈的距离,斜刺里却突然悠悠驶出了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马车,如同星夜兼程的赶了许久的路。
马车车辕上却跳下一个人,高大的身材,满头细密的小辫,正是纳威。
洛天音眉毛一挑,这厮在这里多久了?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戏愣是没出过声,实在是个很不错的暗卫。
“主子,”纳威低头一礼:“请更衣。”
“恩。”长孙元轶却看着洛天音:“你先还是我先?”
满意地看到她眉眼中的错愕,声音便不由地轻快起来:“要不一起?”
罗天音一呆,不自主又抬头摸了下自己的面具,没有松没有掉,这厮抽的什么风?怎么以前不知道他对女人这么热情的?
她率先钻进马车,车座上放着一男一女两套衣服。同样风尘仆仆的半新不旧,倒是干净的很。
她快速将男子袍服扔出窗外,顺手将女子衣服展开披在身上,瞬间便成了柔然草原上随处可见的小妇人。
恰在此时,同样改装好的长孙元轶纵身跃上了马车。这厮时间卡的太好了,洛天音不由的就一阵怀疑,眼睛里不由自主就染上了丝疑惑。
长孙元轶没长骨肉般懒洋洋靠在车壁上:“你这样的神情只怕要不得,我这时候是你得夫君。你这样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洛天音暗暗咬牙,这家伙换了张脸还是一样的无耻:“你认识那个寨主?”
长孙元轶点点头:“听说过,谈不上认识。大当家应当也听说过得,玉面檀郎,十年前相当有名。”
“玉面檀郎?”洛天音一阵惊异。
那人是玉面檀郎?怎么可能?这个人她还真听过,十年前臭名远扬的采花贼。别人采花都是偷偷摸摸的,偏他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他看上了谁通常都会提前通知,过后哪怕那一家防范的再严密,往往都还是叫他得了手。
偏叫他采过的花却没有一个对他有怨言的,只因檀郎实在是太过英俊,出手也太过大方。一时间玉面檀郎的名字成了不知多少春心荡漾的深闺寂寥少妇的梦中人,多少人都恨不得盼他去采上一采。
但,那个人却在十年前骤然间销声匿迹。谁也想不到他竟躲在京郊占山为王,还把自己给弄成了那样一副鬼样子。她脑海中回想起檀郎丸子一样的样貌,那样的样貌哪里有一点玉面郎君的痕迹?这家伙一定是得罪了什么难缠的仇家,才会那样下血本的遁形了。却叫他们给碰上。
“你怎么认出他的?他的样子哪里像玉面檀郎?”
“起先并没有认出来,他的功夫从里到外完全改变了路子。但是在弓弩射到,他挡你去路的时候,那个步法非常精妙。正是玉面檀郎的绝技妙影穿花。相信是下意识地动作,却暴漏了他的身份。”
洛天音略略沉思,长孙元轶却幽幽问道:“你可是一早就猜到了马车里的人?”
洛天音点点头,对长孙元轶完全没必要欺骗,何况也根本欺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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