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成和古若雅经历了生离死别,此时在丛林中见了面,心中的那份触动更是无人能理解。
不然,古若雅也不可能旁若无人地搂着上官玉成又哭又笑了……
众人都默默地垂手侍立在那儿,望着这一对磨难多多的佳偶。
月朗眸光渐渐地冷厉起来,不甘地攥起了拳头,眯缝着狭长的丹凤眼盯着不远处那两个哭成一团的男女。
他不在乎女子是否为处子,也不在乎这女子是什么来历。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对一个女子有过这样的感情!
身为月环国的国君,全国的女子那是任他挑任他选,可是他身边至今连个正儿八经的妃嫔都没有,众人背地里也都默默猜测,这个年轻的君王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月朗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不正常,而是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宫里的宫女虽多,身边的女子也不乏绝色,可就是没有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
还以为这辈子要女子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不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的,谁知道就让他遇到了这样的女子!
昨夜,那女子趴在毡垫上,露出一张甜美的睡颜,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可是竟然让他只看了一眼就怦然心动,再也放不下。
若这女子真的是个寡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大秦泰王的王妃!
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怪不得明珠在他询问的时候吞吞吐吐的,他也纳闷,明珠怎么会这么巧就和这个“寡妇”在丛林中相遇了呢?原来一切都是有根源的。
看样子她和明珠一道出来寻夫的!
月朗看了半天那对紧紧地拥抱着恨不得再也不分开的男女,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难安的光彩,半天,才恋恋不舍地从那女子的背影上抽离,转脸看向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的明珠。
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骗他!
不过要是他真的知道古若雅就是上官玉成的王妃,他还会对她心心念念的吗?
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对于没有发生的事儿,他无法设想,可是对于眼前的事儿,他是绝不会罢休的。
作为一个君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明珠愣愣地站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和古若雅相拥的男子是谁,一时心里酸涩无比。
原来泰王的丑名威名都是以讹传讹啊,虽然现在泰王衣衫破烂,头发蓬乱,可是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让她自己都觉得黯然失色。
这样的男人,无论在哪儿都是出色的,在这丛林里也是一样,只要他往那儿一站,周遭的景色都黯淡无光了。
明珠在心里忽然突发奇想:若是现在再跳出来一条巨蟒,会不会也不舍得吃上官玉成这样的美男啊?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到了,捂着嘴儿想笑,忽然察觉到身上被一道目光给紧紧地锁住,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脸四处乱看时,正好对上月朗一双不怒自威的眸子。
明珠的心跳就漏了一拍,妖孽啊,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这丛林里,一个上官玉成就已经让周遭的景色花容失色了,这个男人再加上,顿时让人都无立足之地了。
真是一时瑜亮啊,只是这两个男人一块儿出现的几率太少,没想到一下子就让她看了个全!
定定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凌冽的寒眸,明珠只好低垂臻首不语。
这个男人一定知道她骗了他了吧?这下子可倒好,自己的哥哥会不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只好无力地抚着前胸。
她的哥哥明玦要是因此送命,估计她也活不了了。月朗不会放过她,父王更是不会待见她,她连泰王府都回不去了。
如此想来,自己才是最凄惨的那个。一想到这儿,不由悲从中来,就差没有放声大哭了。
月朗望了望那个捂着嘴满脸悲色的明珠,眉毛一挑:这死丫头,在想什么呢?
望着那对拥在一起的璧人,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百只猫爪子在抓一般,恨不得立即上前就拆开那两个人。
沉吟一会儿,他高声说道:“这位姑娘,你不也是泰王的平妃吗?怎么见了王爷不上前参拜?”
明珠听见是和她说话的,可是没想到月朗说那人就是泰王。天啊,泰王不是面容被大火烧毁,丑陋不堪见不得人吗?
怎么,怎么会这么俊美无俦?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时眩晕,不由呆愣愣地望着月朗,却从他眸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她顿时就清醒过来,月朗这是拿她哥哥的命来威胁她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不可见地朝月朗点点头,才慢慢地走上前去。
上官玉成和古若雅早就浑然忘我了,沉浸在两个人还活着的喜悦和历经生死之后的豁然中了,哪里还听得见别人的话?
明珠怯生生地走向前,弯身行礼:“明珠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正慢慢恢复的古若雅一听见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儿声,立时就止住了眼泪,回眸看时,却是明珠一副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模样!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从上官玉成的怀里挣脱开来,刚才也是太激动太感慨了,才会不顾一切地冲进上官玉成的怀抱里,早就忘了周遭有这么多的人了。
这一清爽过来,才发觉四周的人都在愣愣地看着他们,她的一张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上,尴尬地就要从上官玉成的怀里挣脱开来。
上官玉成一别两个月,这几天有心惊胆战生怕她有个闪失,好不容易才佳人得抱,哪里肯放开她?手上的力度不由大了一些,箍得古若雅不自觉地往前趴了趴,正好严丝合缝地和他胶着在一起了。
“那个,人都看着呢?”她不好意思地抬眸,对上他那双柔情满满的眸子。
“看着就看着,还管得着人家夫妻做什么吗?”上官玉成瓮声瓮气地哼道,不理会一边儿的明珠。只是回头呵斥着身边的军士:“不是让你们把南诏公主看起来的吗?怎么就容她在这儿打扰本王和王妃?”
古若雅一听,知道这人的执拗脾气上来了,脸不由更红了,这人,就算是要亲热也不能*裸地公诸于世吧?就算是夫妻,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
何况明珠和她一路行来,虽然一开始她存了不好的心思,可是经过那场巨蟒口中夺人的事情之后,明珠明显地已经和她不再敌对了。
她也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何况她也知道上官玉成对明珠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早就想通了,不会把明珠放在心上。
如今听了上官玉成的话,竟是还要把明珠关起来,她就有些不安,其实明珠除了身份,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可恨的,在丛林中,要不是她在前头开路,她和晚晴也不会走得这么顺利!
可是她知道,这世上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何尝不是明珠故意这般姿态,好引诱她放下芥蒂,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头的。
虽然望着明珠的眸子掺杂了一丝同情,可她嘴巴还是紧紧地抿着,不敢开口求情!
月朗见明珠丝毫都没有撼动上官玉成的心,知道这人定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索性就亲自出马。
明明知道那女人已经是他的王妃,可他心里还是有一股想争一争的不甘。
他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动了心,他不想就这么放手!
他静静地看着那对人儿从嚎啕大哭变为默默流泪又恢复正常,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泰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从朕的皇宫里逃出去还敢返回来,是不是不要命了?”
古若雅这才惊觉地回头,怪不得她总觉得这男人有隐隐的王者之气,如今听来,自己的直觉还是很对的,这人,就是月环国的国君——月朗啊。
她抬眸对上月朗的那双狭长的眸子,只觉得那人一看到她,眸中的狠厉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盛得满满的都是柔情。
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月朗的心思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从未想过要和他发生些什么。
上官玉成也是过来人,男人的眼神什么样的,他自然一看就知道。
见月朗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古若雅,他顿时大怒,不动声色地一步跨在古若雅的身前,挡住了那道毫不避嫌的视线,沉声道:“你似乎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既然敢到你的皇宫,自然就有万全之策。本王还不至于就那么胆小,逃出去就不敢回来了?”
虽然也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可是月朗明明看到他的笑意并为深达眼底。
这个上官玉成也是一副皮里阳秋啊,不容小觑!
月朗坐在担架上挺了挺脊背,朝着古若雅拱拱手:“先前是朕唐突了王妃,还望王妃见谅!只是王妃对朕的救命之恩,朕无以为报,想邀请王妃到月环做客,也好让朕一尝夙愿!”
他虽然面向上官玉成,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玉成身后的古若雅,恨不得把上官玉成身上穿个洞才好!
上官玉成挥手握着古若雅的手,把她往后拉了拉,才不屑地盯着月朗:“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本王的王妃既然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该听本王的王妃怎么说才是。王妃可不想去你们月环国,你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上官玉成的话尖酸刻薄,丝毫都不给月朗留一点儿情面。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男人再打自己老婆的鬼主意,怕都是不虞的吧?
上官玉成一双拳头上已经捏出了青筋,恨不得冲上前就去把月朗给掐死。
月朗闻听当即哈哈大笑:“泰王,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你也不看看你今儿还走不走得出这片丛林?”
古若雅一听急了,这个月朗要做什么?自己救了他一命,他要谢她这没说的,但总不能胁迫她跟着他到月环国吧?
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了自己是泰王的王妃,莫非他还不死心不成?
她又不是那些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可不认为这人见了自己一面,自己救了他一命,他就喜欢上她了?
他堂堂一个君主,什么样绝色的女人没有见过,怎么会在乎她这样一个嫁了人的女人?
她不由狐疑万分,却也明白眼前的形势,不敢贸然行事。
只是拍了拍上官玉成的手,从他身后走出来,对着月朗弯腰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我救了你一命,按说我也不该施恩图报。可是您也看到了,今儿要是真的不让我们走,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想奉劝您一句,您现在身子还有伤,您手底下的人虽多,可也不见得就能占了上风!”
至于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她倒是不说了。单看上官玉成带来的人手,再加上风影几个,也就二十多个人,不过这些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
当然,月朗那边人的身手自然也不差,差就差在月朗本身受了伤,不能随意行动。
何况,她手里那些药丸子,也足够对付二三十号人没问题。
这样通算下来,又有了五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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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死了,头疼地要命,憋不出来了。大家想看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这文已经接近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