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那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了眼四周,发出沙哑的一声嘶吼:“这是哪儿?”
身后的妇人一把扯开古若雅,挤了上去,趴在那男人身上就呜呜大哭:“大郎,你可算是醒来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可把我给吓死了。”
这时候,这妇人总算是正常了。
古若雅见人家夫妻两个抱头痛哭,就对那两个老头儿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往后退去,给人家夫妻留了一片空地儿。
那被称作“大郎”的男人拍了拍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呜噜不清地问道:“我昏过去三天三夜了?谁把我救醒的?”
从那妇人肩上伸了脖子四处看,像是要寻找救命恩人一样。
那妇人就把纤纤食指对着古若雅一指,半是含笑半是娇嗔,“喏,就是这位神医娘娘了。人家可是不顾身份,和你嘴对着嘴给你治好了的呢。这法子啊,还真管用,早知道亲个嘴也能治病,我何必还把你送来这儿?”
那妇人嘟着一张粉嫩的唇,不无含酸带醋地点着那男人的额头:“你可别起了什么心思,人家虽然亲了你,可也没让你娶她啊。再说了,人家也不会嫁给你的,还指望着这个吃饭呢。”
那妇人恶言恶语地把古若雅很正常地人工呼吸给埋汰地一无是处,好像古若雅就是个下贱的女子一样!
古若雅定定地望着那妇人的背影,冷冷一笑:弄了半天是等在这儿呢。怪不得这妇人后来死活求着她给治呢。
不过若是自己用的不是这个法子,她是不是也能想出别的污言秽语来侮辱她?
若是这妇人就是打定败坏她名声的主意,她就要好好地思量一番了。
能对泰王王妃做出这等事端的人,背后怕是有什么人在支撑着吧?
到底会是谁呢?
她眉尖轻蹙,望着那妇人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的嘴巴,并没有气得暴跳如雷!
也许,这些人是很希望自己被气得要死,然后动了胎气吧?
古若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
那妇人朝自家男人说了,又对着四周的人们笑道:“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如此治病,那王爷真是好大的度量!”
这话明着夸赞上官玉成,其实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妇人话里的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给王爷戴绿帽子吗?一个和别的男人如此这般的女子,王爷怎么还会这么看重她?
就有不少人别有心思的眼光在古若雅隆起的肚子上扫来扫去,好似在怀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泰王的种一样!
晚晴实在是受不了了,没想到自家王妃怀有身孕不顾劳累救活过来的病人,他的家属竟然这么污蔑王妃。
真是狗眼不识吕洞宾!
她的肺都快要气炸了。刚才她已经发了一通火了,可此时还是觉得体内的火从脚底蹭蹭地往上乱窜,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就把那伏在男人身上的妖妖调调的那个妇人一把拖过来,照脸就是两个耳刮子,闪得她眼前金星乱冒。
那妇人被晚晴再打一次,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捂着自己的脸就嗷嗷地又哭又叫:“仗势欺人是不是?既然有势,就别干这见不得人的事儿啊?干了还怕人说?”
妇人不依不饶,眼里闪着狠毒的光,似乎要把古若雅给生吞活剥一样。
晚晴气得跳上前揪住她的衣领还要再打一顿,却被古若雅用眼神给制止住了,“算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嘴长在她身上,我还没有那么狠的心把她的嘴给撕烂!”
若无其事地说完,古若雅就吩咐几个人收拾东西回去。
那妇人捂着脸有些愣愣地站在那儿,虽然有满肚子恶毒的话,但也不敢再说了。
虽然古若雅并没有怎么着她,可她也怕古若雅真的发起飙来把她的嘴给撕烂了。毕竟,找她的那个人,地位远远比不上人家王妃的地位啊。
悻悻地回到了太守衙门后院里,晚晴还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倒是水灵可爱极了。
古若雅瞅了一个空子,伸出食指来戳了一下晚晴的腮帮子,终于把她给逗乐了。
“好了,多大的事儿,也值得动这么大的肝火?”古若雅打趣着晚晴,“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生气的。”
“娘娘,您真是太善心了。”晚晴走到她身侧,扶着她的胳膊,愤愤不平地说着。
“公道自在人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古若雅不知不觉说出这句话来,只觉得应景地很!
“可是就由着那妇人胡说八道,娘娘的名声可怎么好?”晚晴不无担忧地说道,想不通王妃为何这么大度。
“呵呵,这样无知的妇人,你别跟她计较了。搞了半天你反而气得最厉害,可别忘了,人家说得可是我啊。”古若雅好笑地看着晚晴,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主辱臣死!”晚晴忽然文绉绉地冒出一句话来,逗得古若雅直想笑。
这丫头,道理真是越说越大了啊。
不过这比喻得倒也恰当,本来嘛,她身为主子,不能出头跟人掐架,这些事儿只能交给丫头了。丫头有眼色的自然就要为主子分忧解难了。
古若雅迈步上了正房的台阶,不忘回头揶揄晚晴一下,“你今儿倒真的成了打手了!”
晚晴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能得到主子的肯定,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用了晚饭,古若雅在庭院里走了几圈,就觉得身子有些疲乏,回到屋子里让晚晴弄了一大桶的温水,自己坐进去泡了半天,才觉得好些。
正裹着一条雪白的布巾出来,还没转过屏风,身子就被一双长臂给揽进了怀里。
惊愕间,她仰头看时,却是上官玉成。
这人,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闯了进来了,害她吓了一大跳!
古若雅轻轻地捶捶他的胸膛,嗔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让人说一声?”
“刚回来,就碰到你在洗澡!”上官玉成只觉得血脉喷张,怀里的身子软玉温香,直冲鼻端。他燥热地快要受不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用力把古若雅的身子往自己的怀里按压。
“乖乖,这么香,用了什么香花儿了?”上官玉成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掀开古若雅身上裹着的白布巾!
“哎哎,干嘛呢?”古若雅双手紧紧地抓住布巾的边缘,生怕这家伙一下子给拽掉,满面娇羞欲滴,“这么猴急,我可是双身子的人了!”
上官玉成哪里肯放手,一把就把她抱离开地面,就把她放在屏风后的凉榻上,笑道:“我可是问过人了,咱们还是可以的。”
“什么问过人了?”古若雅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傻乎乎地问道。
“自然是这个了。”他大手不老实地在她柔软的身子上摸来摸去,摸得古若雅也情动不已,自然也明白他指的什么了。
脸上一红,不由啐道:“你这人,怎么什么也好问别人?这种事儿也能拿到桌面儿上说去?”
真是的,他们之间还能有隐私吗?
上官玉成却混不在乎地大笑:“这怕什么?他们都是打这样过来的,我问问也是为我们好!”
“好你个头啊!”古若雅没好气地伸出食指点着他的额头,“还不是为你自己好!”
上官玉成嘿嘿笑着,这一指头点得他浑身酥软,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扯下古若雅身上的布巾,自己也三下两下脱光了,就着氤氲的水汽,夫妻两个就像是鱼儿一样,啪嗒啪嗒地纠缠在一起了。
一时事毕,两个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
古若雅笑着拿手指在上官玉成劲瘦的胸前画圈儿,画的他浑身轻颤,就把那闯祸的手指一把抓住,放在嘴里轻咬着。
劲道恰到好处,酥酥麻麻地让古若雅咯咯轻笑,“刚才的澡可是白洗了。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洗了。”
“嘿嘿,洗了好,洗了香甜!”上官玉成嘴里含着她的指头,呜噜不清地笑着。
古若雅满面红晕,娇嗔道:“什么香甜?我又不是点心!”
“你可不就是我的开胃点心嘛。”上官玉成打趣着她,和她笑闹了一阵子,又重新洗过,这才回到正屋里的卧房里。
也就是从屏风转过去就是了。
躺在床上,两个人都走了困意,索性相拥着说起话来。
上官玉成就把自己今儿一天出去干了什么一长一短地和古若雅说着,无非是征了多少粮草,又添了多少新兵……
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应该是极为顺利的。
古若雅就放下心来。
他林林总总地说了半天,又问古若雅:“你今儿出去都做了什么?治了几个人?可别累着我儿子了。”
说着,手又不老实地滑向古若雅隆起的小腹,在那儿摸了一阵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古若雅打了他的手一下,让他收回去。
“儿子女儿都好。”上官玉成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我感觉儿子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这话说得倒是奇了,古若雅虽然是个大夫,但是也不敢保证自己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个儿子啊。这家伙,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