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倒是你……”苏小北本想宽慰茗儿,但转头扫过巷角,便见一抹绿影转身跑走。于是,她“唰”的便起身,风一般追过去。
苏小北虽是胖,但是跑起来竟然十分快。她刚刚跑出巷口没多久,就抓住了前头那绿衫女子。
“啊!你干甚么,放开我!”苏小北不仅没放手,还将人大力拖到了巷子里,一把推到了流氓堆里。
那女子摔得一声惨呼,随即抬头怒瞪苏小北。一看见她的脸,茗儿不禁喊出声:“珊瑚?你怎么在这儿?”
珊瑚仍是圆眼瞪得老大,尖声叫道:“五小姐,你到底想做甚么?”那些求饶的地痞们一听便愣了,原来这肥婆才是小姐么?
苏小北一见她这形容,不禁冷笑一声道,“我想做甚么,应该是我问问你,是你们想干甚么吧?”
一听这话,珊瑚立即便神色不自然起来,她的眼神剧烈摇晃了一下,才强自镇定道:“奴婢不知道五小姐您在说甚么,奴婢本来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却突然被五小姐带来这里!五小姐,您要是没甚么事情的话,就快放奴婢离开吧,三小姐还在等奴婢回去呢!”
珊瑚那外请中干色厉内荏的模样,苏小北尽收眼底,她霎时间就坐实了心下的猜想,顿时怒火中烧起来。于是神情不变,笑道:“哦?你家三小姐在哪儿呢?我陪你一起去,也好叙个旧?”
珊瑚顿时摆手拒绝道:“不……不用了……五小姐,奴婢要走了,能让这些……让开吗?”说着缓缓起身,瑟缩地看着这一群乞丐,那满脸的嫌弃神情,顿时叫一帮乞丐脸色更臭了。
“哼!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苏小北慢慢地阴沉了脸色,一双桃花瓣一般的眼睛,里头渐渐翻滚起浓郁的煞气。那模样与珊瑚印象中胆小瑟缩的五小姐相差甚巨,竟然叫她一瞬间感到胆寒!
说罢,苏小北缓缓将视线从珊瑚身上转到地痞流氓那里。一碰到她刀锋般的眼神,那被咬掉半个耳朵的憨傻汉子立即便瑟缩了一下,连连磕头求饶。
“本小姐问你们,是不是她家小姐收买你们,来行这轻薄之事?”苏小北轻轻缓缓地问道,疤脸男瞄了珊瑚一眼,见珊瑚目露寒光满是警告之意,便咬牙摇头,“不是,我不认识她!”
“哦?你不认识?”苏小北觉得这疤脸男刁恶阴险,竟然死到临头还嘴硬,便环视一眼,勾唇诡谲一笑道,“都听好了,你们现在都要听从本小姐的,本小姐要你们做甚么,你们就做甚么,做得好了,就赏每人五两金子!”
乞丐们顿时眼露绿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乞丐头领一语定下:“成交,小的们全凭小姐吩咐!”
苏小北满意一笑,胖手缓缓一指那疤脸男,道:“此人不说实话,但本小姐就爱听实话!所以,你们就给我打,打得他说实话为止。要再不说,直接就打死,都算我的!”
“行嘞!”乞丐们各个吆喝四起,摩拳擦掌,模样好不刁恶,只把那地痞们吓得面色煞白,等领头的一声令下,“兄弟们,给我上!”一群人扑将上去,吓得瘦弱男忽的就高喊:“是她,就是她!我说!你们别打!”
珊瑚急的花容失色,指着瘦弱男就斥道:“你胡说!还不住嘴!要再乱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苏小北一挥胳膊,就掌了珊瑚一巴掌,冷道:“本小姐没说话,你敢拔了谁的舌头!”
珊瑚捂住脸,愤怒地瞪着苏小北:“你!你敢打我,我们三小姐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苏小北呲笑一声,只感觉这苏晓画不仅自己脑子不灵光,还有一个猪一样的丫鬟!旋即不再理会珊瑚,问瘦弱男道:“你说!怎么回事?说好了,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放了你们,若是说不好……”
苏小北一个眼神飘过去,乞丐头领会意,把拳头捏的一阵咔吧作响。地痞们受到威吓,顿时把事情说了个底儿穿,“是她家小姐突然找上我们,说是轻薄了……小姐你,就给我们赏钱。我们看在赏钱丰厚,所以才应下了差事。若是知道小姐这般……英明神武,那即便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放肆啊!还请小姐大发慈悲,就饶过我等吧!”
一听这话,茗儿就气得浑身发抖:“简直岂有此理!小姐,三小姐竟然敢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就禀告给王爷……”珊瑚听了,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仍是矢口否认道:“不是的,五小姐。他们血口喷人,这件事不是我们三小姐做的!”
“不是苏晓画做的,那就是你做的了?”苏小北只觉得自己沉着满腔的怒火,尤其是想到刚才茗儿差点就被……她就更是气得脑子发疼,“不然你刚刚怎么在场,这里可是深巷,你来这里是想做甚么?”
“我……我……”珊瑚一下子惊惶无措,舌头好似被猫叼走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苏小北这个人,越是生气,便越是冷静。所以,她冷笑一声,转向地痞流氓们问道:“要本小姐饶了你们也可以,先带我们去你们约定的地方。既然是交易,定然是你们做成了,她才给你们钱财吧。”
珊瑚惊惧地瞪大眼睛,一跃而起就准备跑走。
“放手!”一直瞪着她的茗儿见了,眼疾手快就把人搂住,硬是拦下了她。苏小北见了,淡淡吩咐道:“把她绑起来丢在这儿,留两个人看着,其余人,都跟本小姐走!”
随即,苏小北极度不怀好意地道:“几位,这就走着?”地痞们迫于武力,只得前头带路。
苏晓画直等到夜幕低垂,也不见珊瑚和地痞们回来,顿时心底渐渐焦急起来。她重重搁下手上的杯盏,没好气道:“这个珊瑚,怎么那么久了还不见人影?”
她与地痞们约定在这白云楼上交易,只要他们办成了事,就有五十两银子可以拿。可是直到这个时候了,也不见人来。她惴惴不安地想着,难道出了甚么事?
越想苏晓画就越心里发慌,都这个时候了,要不还是先回府吧……想着她便起身结账,出了白云楼。方出白云楼,当头就撞见一缩肩塌背,面目畏缩,还神情焦急的男子。那男子抬眼一看她,就拦上来道:“苏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