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不服气的看了苏小北一眼,在苏小北怼得自己没有什么话来反击的时候,她也只能是相对突出自己的优势。
而苏小北只是轻轻昂起了头,自信的一笑,意思是让苏倾城看清楚了,自己从前再是庶女,再是如何的不如别人,现在也是晋王府里的王妃。
而你,装得再像嫡出之女,根儿上也是个庶出。
“在郡主面前,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何必要说这些事情,引得她伤心呢!”
最后,苏小北还是忍了下来,为了不把自己和苏倾城之间的关系搞得太僵。
虽然苏小北知道,自己这样的退让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但在黛柔郡主的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出自己厉言厉色的一面才好。
免得给黛柔郡主的心里留下的阴影,以后就不好哄了。
“王妃这个母妃,做得还真是称职,处处都在为小郡主着想。只是我为王妃担心,这小郡主到底不是王妃亲生,也不知道王妃对她的好,她将来能不能记在心里。”
苏倾城暗中嘲笑了苏小北一把,可是苏小北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人,她怎么会让苏倾城这样嘲笑自己,而不还击呢?
不,这不是苏小北的性格。
“这话,改天我也得与丞相夫人说说,到底你不是她亲生的,她就是对你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知道你将来对怎么对她呢!”
苏倾城瞳孔微睁,看着苏小北的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心里的气愤已经爆棚,但又不得不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愤怒,憋得脸都已经通红了。
“王妃,我这可是在为你着想,你怎么……”
这后面的话,苏倾城是不敢再往下说,立即就给收住了。
苏小北可是听出来了,苏倾城这话的后面是要说些什么。
“你是想说,我不识好歹是吗?”
见着苏小北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苏倾城的心立即就提了起来。
许是苏倾城的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抱着黛柔郡主的手,不自觉的就紧了几分。
黛柔郡主一时间让苏倾城给捏着疼了,突然就叫了起来:“啊……疼。”
苏倾城顿时就放下了自己心里的愤怒,微微低下了头来,脸上又堆起了笑容,虽然有些不自然:“对不起,捏疼了郡主。”
“王妃,臣女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王妃一句。既然王妃不想听,那我不说就是了。”
苏小北眼睑低垂,深有意思的笑了一笑,这苏倾城说是为自己着想,其实就是想要挑拨自己与黛柔郡主之间的关系。
“从今以后,黛柔郡主就是我的女儿,无论别人怎么说,又或者以后我自己生了几个孩子,黛柔郡主都是我的长女。你的这些话,未免显得你心眼太小了一些吧!”
苏倾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黑的,平时能言善辩的她,此时并不是词穷,而是碍于苏小北王妃的身份,以及她日益见长的脾气,而不敢说出口。
苏小北见着苏倾城的脸色不太好,心里那叫一个小得意。
你不是很会说话吗?有本事你再说啊!
在与拓跋明宇斗嘴的过程中,苏小北的嘴炮功夫是一步一步的见长。
苏倾城为了缓解气氛,又拿黛柔郡主说起事儿来了:“这小郡主是王妃的女儿,算起来,我也是小郡主的姨母了。”
苏小北有些尴尬的看了苏倾城一眼,两人就着黛柔郡主,开启的尬聊模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春风扶柳,阳光洒在湖面上,粼粼波光。
晋王府里,苏小北与苏倾城两人在尬聊,黛柔郡主坐在中间,十分的尴尬。
而永定侯府里,拓跋明宇与张绣坐在凉亭里,支开了边儿上的下人,说起了悄悄话。
“王爷的意思是说,要将西秦公主送给王爷的夜明珠,拿去送给皇后娘娘?”张绣听过了拓跋明宇的想法后,不禁有些惊讶。
转而开始猜测,拓跋明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拓跋明宇从来就不是什么重视这些身外之物的人,虽然见多识广的他,这也是头一次见过夜明珠这样的稀罕物件。
他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与张绣说道:“正巧皇后娘娘在黛柔郡主的事情上,也费了不少心。为了回报皇后娘娘,本王便借花献佛,将那夜明珠送去。这也十分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吧!”
张绣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夜明珠这样的稀世珍宝,拓跋明宇怎么就能这么随意的拿去送给皇后娘娘,只为了黛柔郡主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小事。
“王爷这么做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王爷为黛柔郡主的事情,没必定送夜明珠这样的谢礼吧!王爷的府里,应该还有不少其他的东西,为何非得送夜明珠呢?”
拓跋明宇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他只是淡然一笑,道:“其实我是想,借着这谢礼,将七王爷对西秦公主做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
张绣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拓跋明宇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他微挑眉梢,看向对面的拓跋明宇:“七王爷的事情,王爷当真要去告诉皇后娘娘吗?毕竟王爷手上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若是七王爷不承认此事,而又在皇后娘娘那进言,说王爷有意要挑拨七王爷与皇后娘
娘之间的关系,岂不是对王爷不利。”
拓跋明宇想想,张绣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这步险棋没有走好,那自己不是很危险吗?
他一声长叹,同时也是在感叹,若是不借着这次机会去皇后娘娘那里表功,怕是自己的地位一直很尴尬。
玄帝晋封了拓跋明宇晋王的封号之后,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那边就一直对自己的所忌惮,生怕拓跋明宇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
所以,拓跋明宇即使是有才能,也只能是一直低调的行事的。
“你说的也是,只是七王爷一直蠢蠢欲动,我只能是借着皇后娘娘的力量去克制他一些。”拓跋明宇在想,这刺杀西秦公主的事情,要不要直接捅到玄帝那里去。
毕竟皇后娘娘只为太子殿下着想,而站在玄帝的立场上,无论是太子殿下也好,拓跋明宇和拓跋明清也好,都是他的儿子,他应该是能站在相对公平的立场上看待问题吧!“谁知道皇后娘娘那边会怎么想,王爷这么做,十分的冒险。到底西秦公主是为和亲而来的,说不定皇后娘娘也不想让太子殿下娶西秦公主为妃,又不好说什么,更是不好下手。而七王爷,正好就帮皇后娘
娘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听张绣这么一说,拓跋明宇越来越觉得,这宫里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是啊,到底西秦公主还是西秦人,她的生死,皇后娘娘想发也并不会在意吧!”拓跋明宇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向张绣问道:“那你说,若是将此事捅在父皇那里,又如何?”
张绣只是略有些惊讶的表情,转而又是淡漠的一笑:“皇上?此事,若是王爷没有切实的证据,还是不要让宫里知道了。”
说完,张绣又与拓跋明宇说了句很实在的话:“我看,王爷打宫里的主意是不顶用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倒打一耙。既然西秦公主当王爷是恩人,王爷不如就再送给西秦公主一个礼物。”
拓跋明宇的脸上,悄悄漾开了笑容:“也是,她自己的仇,我在这儿再是着急也无用,不若就告诉她,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报这个仇。”
张绣与拓跋明宇相视一笑,这笑里,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只有张绣与拓跋明宇知道了,只有意会,不可言传。
离开了永定侯府以后,拓跋明宇并没有回晋王府里去,而是换了身民间的衣裳,独自一人去了西秦公主所住的驿馆。
门外看守的侍卫见着拓跋明宇衣着朴素,立即就走上来给拓跋明宇拦住了:“站住,什么人?”
拓跋明宇的心里不禁是一阵不屑,这些人,应该是宫里派来的侍卫,就知道狗眼看人低,见着自己这样的衣着,一上来就是这个态度。
拓跋明宇也并没有端着架了,而是低下头来,尽量不让人看清自己的脸,十分有礼数的道了句:“小人是太子府里派来的,给西秦公主送东西来的。”
那侍卫上下打量了拓跋明宇一番,厉色问了一句:“送什么东西,由我们转交就好了。”
“太子殿下说了,这东西必须得亲手交给公主才行。”拓跋明宇想着,说自己的太子府里的人,这些人应该是不敢太得罪了自己的吧!
哪知道,那侍卫还真是尽职尽责,说什么都不让拓跋明宇进去。
拓跋明宇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是拿话来吓唬他了:“侍卫大哥,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太子宫里的人,侍卫大哥还是想清楚了。”紧接着,拓跋明宇又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两个碎银子,悄悄塞给了那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