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期中考试到了,郁采决定好好考一下,给班主任留个好印象,以后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也好给自己放放水,因此玩命的抱了半个月佛脚,特别是班主任教的政治。
郁采平时基础不错,又仗着自己多出十年的经验阅历和知识,果然在期中考一炮打响,除了数学中上外,其他门门拔尖,双语不说了,地理几乎满分,政治也爆了个第一的冷门,历史也考的不错,一平均下来拿了班级第七,连郁采自己也吃了一惊。
打电话回家,把郁父郁母乐的一个劲的让她多买点东西吃好好补补脑子,别脑细胞死亡过多,下次考不出来了。
郁采的新班主任自然早就听说过郁采这个让老梅又爱又恨的双语天才,但也没料到郁采其他课竟然考的那么好,而且没有理化拖腿后,竟然直接从倒数杀进正数,当下将郁采大夸特夸了一顿,给她颁了个最佳进步奖。
郁采这时候倒是有点后悔了,这次考的太好,下次若是考不出这样的成绩,难免被一群人训来训去,早知道就保持个慢慢进步的形象,更有利于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乖学生形象。
郁采心里不是滋味的时候,何其同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属于那种天分很好的学生,几乎不怎么要学就可以保持一个很好的成绩,但这个很好却不是顶好,所以一直在班级十名左右徘徊,这次他也仍是正常发挥,考了个十一名,本来已经算很不错的了,但一跟郁采比就不行了,关键郁采以前还一直是个困难户……
郁采和何其各怀心思时,上午刚回县城的祈书凡刚睡醒,正精神抖擞的跟老梅通电话。
老梅细致的跟他说了一遍祈释之的情况,特别提到祈释之这次语文竟然及格了,原因是他从来不愿写的作文,这次竟然纡尊降贵的写了。
祈书凡第一反应就是郁采的功劳,事实上,这也的确是郁采的功劳,郁采偶尔听说祈释之考试都是会做的就做做,不会做的就绝不勉强,一般一个小时左右就出考场,很是惊讶,别的也就算了,语文可是要写作文的,怎么着一个小时时间也不够啊!
于是,本着尽忠职守原则的郁采跑去问祈释之,得到的回答是他不写作文,嫌累,郁采shock到了,在考试前千叮咛万嘱咐,让祈释之一定要把作文写上,祈释之犹豫了一会,可能觉得写作文再累也就那么一会,也就点头同意了。
祈释之这轻轻一点头,却让一直将郁采看做救命稻草的祈书凡立即将郁采升到浮木的地位,挂了老梅的电话后,掐着点给何其打了个电话,当然何其作为纨绔子弟的代表,手机是必备的。
何其问候几句后就把手机递给郁采,郁采见祈书凡说的郑重,很痛快的答应了。放学后跟祈释之何其夏韵韵一起随着祈书凡去老本营有意思。
郁采一直惦记着祈书凡送自己的发饰,见了祈书凡只觉格外亲切,立即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嚷道,“亲爱的表叔,您今天必须好好请我吃一顿,您上次的礼物害我哭了一下午,到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祈书凡被郁采的热情折腾的手足无措,他做了什么很特别的事吗?
何其夏韵韵立追问是什么礼物,郁采指了指自己头发上的水晶发饰,“就是这个,漂亮吧?亲爱的表叔,请您原谅,虽然我很想将它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却更想戴出来显摆让所有人都羡慕我”。
祈书凡拍了拍郁采的肩膀,脸上浮起笑容。
何其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夏韵韵却大是羡慕的夸赞了一会。
郁采更是得意,伸手解下来一个递给夏韵韵,“你看,这颗是个小小的采字,这边上有个郁字”。
夏韵韵立即撒娇道,“祈叔叔,您偏心!”
“好好,下次也帮我们韵韵定做一个,好不好?”
夏韵韵满意了,几人吃过之后,何其建议去游戏厅放松放松,夏韵韵刚开始不同意,后来架不住何其打击她,又拿出郁采上次出色的表现做对比,终于点头同意了。
何其为了给夏韵韵提供榜样,一进游戏厅就拉着郁采去玩跳舞毯,选了个比上次郁采和祈释之玩的更快的曲子,郁采勉勉强强跳完后,扶着机器差点没喘死,结果何其又开始改为攻击她。
夏韵韵见郁采玩的不错,也放开了,拉着祈释之玩,何其给他们换了一个慢曲子。
郁采喘过之后,来到祈书凡身边,“你不去玩?”
祈书凡耸耸肩,郁采拉着他的袖子,“陪我去玩打地鼠吧,我觉得那个最有意思了”。
两人玩过打地鼠后,郁采是真的不行了,歪到一边的休息椅上就再也不想起来,祈书凡皱眉,“小采,你体质太差了”。
郁采捧着心口做痛苦状,“不是体质的问题,我脆弱的心脏啊!”
祈书凡在她身边坐下,笑盈盈的看着她。
“对了,你说祈释之怎么了?”
“唔,释之这次考试写了作文,语文及格了”。
郁采自然知道这个,扬眉问道,“怎么,有问题么?”
“释之——”祈书凡顿了顿声音,“小采,我在想,既然你讲的释之都愿意听,也愿意学,不如,你再给他补补别的”。
郁采惊讶的看着他,“你搞错了吧,他肯写作文,估计是看了我的面子,也架不住我在他耳边三天两头的啰嗦,但写一篇作文跟你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我想我根本没那个能力,你实在是高看我了”。
祈书凡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苦笑道,“我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麻烦你,不如你试试,不管有没有效果,我都不会强求”。
“可是,如果祈释之觉得我是得寸进尺,不知进退,太拿自己当回事,索性连语文英语也不听了,甚至讨厌我怎么办?”
祈书凡由于有意无意的心理暗示,郁采总有一天能改变祈释之,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甚至没有想过祈释之也会讨厌郁采,乍一听郁采这么说,愣住了。
郁采见他沉思,也不说话,只抬头看天花板出神。
良久,祈书凡叹息道,“算了,是我操之过急,先这样吧”。
郁采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个问题我会注意的”。
“那就拜托你了”。
郁采见他仍有些失落,站了起来,“亲爱的表叔,不如我们去让何其教我们玩游戏,我们俩菜鸟对菜鸟,正好搭档”。
等几人出游戏厅时,已经是十点多了,祈书凡照常邀请郁采去他家。
郁采坚决拒绝,见祈书凡还要再说,忙解释道,“我弟弟今年考到一中去了,现在跟我住一起,我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那让你弟弟也一块去我家玩玩,正好释之也多个伴”。
郁采压低声音,“我弟弟性子不稳,又贪玩,像这样玩个一次两次的,以后怕就难以静下心念书天天惦记着,我觉得能像何其夏韵韵一样,能一边疯玩,转过身就能静下心学习,若不是性情稳重刻苦,就是从小家教良好,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祈书凡诧异的看着她严肃的小脸,“好吧,下次有机会再去”。
郁采伸了伸舌头,“不说我还没发现,原来我在经过您这么多的**后,还能保持我纯良刻苦的优秀品质,真了不起!”
郁采是开玩笑的说,祈书凡听了却猛然心惊,郁采说的不错,自己做的一切虽说起来好似对郁采有天大的恩惠,她自己也一直这么强调,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一个贫家农村子女,在猛然见了这一群出身良好相貌出众,对自己又想方设法拉拢的高干子弟,又有几个能挡住**?
见惯浮华后,她又该如何在普通平淡的生活中自处……
自己一向只考虑到她对释之的积极影响,却从未想到她会受到的消极影响,自己,终究是自私。
“小采,对不起”。
祈书凡突然郑重道歉大出郁采意料,愣了愣方道,“呃,我刚才说笑的”。
祈书凡张嘴欲说,却终究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