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就是狗,小黄也是一条狗,一条见到骨头就摇尾巴的狗。
小黄欢悦地扑上那块骨头就吃起来。
谦谦猛然坐起身,仔细听,外面有动静,她穿衣下床,悄然出门。
李青川也有所觉察,为了不打扰秀谷睡眠,他没有动,眸色阴阴地睁开,耳朵灵敏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谦谦稳步越上房顶,蹲下身子望着下面正在忙碌着布置一切的黑衣人。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捆干燥的木柴,在房屋的各个地方摆放好,又有一拨人手里拿着石油泼在干燥的木柴上,然后为首的
那个黑衣人用火镰点燃了手里的火把,恶狠狠地扔向泼上石油的木柴。
顿时,油气冲天,墨黑的烟雾在黑夜里肆虐张狂。
谦谦从房顶上飘然飞下来拦住了这群人的去路。
“做了好事不留名?”谦谦蔚然站定,双手环抱,剑在怀着。
这群人没有注意会有人,乍一看到谦谦顿时慌张起来。
为首的男人压低声音:“走开!”
“你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屋,按照咱们菜都国的律法你是要砍头的。”谦谦轻巧地开口。
那人被激怒了,拔出随身带的刀:“哪来的小娘子多管闲事?”
“这里是我的家怎么叫多管闲事了?倒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火烧我们的家?”谦谦凉凉逼问,月光映在她小巧的脸上,
看起来精灵漂亮。
“你们的家?”那人诧异,也不再多问,抡刀就要冲上来。
人不及到谦谦跟前,一道剑光袭来,噗——一颗人头滚落下来,后面的人见状惊吓到纷纷逃散。但是那里逃得了,谦谦一个旋
转,一拨人已经被全数擒获。
刚刚剑光出现的夜行人站在谦谦身后,沉声开口:“你不会要在你主人家门口杀人吧?”
谦谦回头望了他一眼:“那就帮我把他们全数带到山上去!”
秀谷是被一阵子嘈杂的喊叫声惊醒的。
“着火了!”
秀龙和虎牙赤脚跑出来,吓得哇哇大哭。
秀谷急忙坐起身,李青川已经先她一步起床出来抱着秀龙和虎牙。
秀谷穿好衣服,李青川已经把两个孩子抱进屋子,放到床上对秀谷说:“外面太冷,你不要起床,照看着两个孩子,我去看看。
”
“你怎么看?”秀谷拉着他很是担心,他眼睛根本就看不到。
李青川抬手拍了拍她手背:“我说过相信我,我没有问题。”
说完李青川关上房门出来,闻到一股药物,就知道小黄可能已经死掉了,他大步沉稳地拉开房门出来,有村民已经用桶水打来
了水正在扑救。
“李相公,你总算出来了?”张狗子听说这里着火急忙跑来加入到救火的队伍里。
李青川目光淡淡地望着某处:“多谢各位乡邻。”
火势在义社队的全力扑救下灭了,只是大家不清楚到底是谁跟秀谷家有这么大的恩怨,要这么下狠手。
李青川回到屋子。
秀谷急忙追问:“怎么样?”
“没事了。”李青川坐下来,周身散发着难以散去的戾气。
他生气了,这些人还真当他好欺负吗?
居然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想要一把火烧死他们一家人。
“我想一定是那个梅夫人,她不想她儿子的丑事被人知晓,想要杀人灭口。”秀谷推断。
李青川自然第一想到的也是那个梅夫人。
除了她也许没有人敢这么猖狂。
山上,谦谦已经从这些人嘴里问出了缘由。
谦谦手起刀落结束了这些人的性命,身后的蒙面人目光熠熠地望着她,还是那么狠辣。
“你是来看热闹的?”谦谦用丝帕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剑,冷声逼问。
“不是。”
“想要趁火打劫?”
他没有出声。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主子?而且就凭你,根本就不是我主子的对手。”
“谦谦……”
他欲言又止。
“怎么?”
“那个李秀谷她和你主子……”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晃身消失。
“喂——你什么意思呀?这个人真是的,话说一半就走,这样吊人家胃口太可恶了!”谦谦怨气连连说完下山。
李秀谷和主子早晚是会分开的,这一点是铁定的,不管主子有多爱怜李秀谷,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爱得越深分离越痛苦。
谦谦回到家,李青川清冷地站着院子里,双手背后,目光浅浅地望着某一处。
“主子……”谦谦拱手。
“查到了?”
“是那唐县的知府太太梅夫人。”
果然是。
李青川抬手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眸色阴沉。
谦谦立马会意:“属下这就去办。”
谦谦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一大早,秀龙和虎牙围在已经冻僵的小黄尸体身边摸着眼泪。
虎牙伸出小手想去摸摸小黄,又害怕地缩回了小手,吸着鼻子望着秀龙。
秀谷蹲下来抚摸着两个家伙的脑袋:“你们要是喜欢,改天我再给你们买一只来养。”
秀龙和虎牙才算止住悲伤。
李青川和张狗子已经清理了屋子四周的柴火,又找来瓦匠将墙体粉刷一遍。
吃饭时谦谦回来,同时张狗子跑来跟大家说:“你们知道吗?那个唐县的知府的梅夫人和那个来咱们酒肆的梅公子居然被人杀了
。”
秀谷闻言抬眼望向谦谦,她冲秀谷淡然一笑,拿起饼子吃饭。
秀谷一点也不同情那个梅夫人和梅公子。
“恶人自然会有人收拾。”秀谷开口,回望了谦谦一眼。
谦谦抿唇笑了。
看起来这秀谷姑娘也不是好到没有底线。
秀谷自认他不是善良的人,当然她的信念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杀!
张夫人听闻妹妹的噩耗,自认也能想到是那个秀谷,又听得秀谷一家差点被火烧死才知道自己那个妹妹呀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
只有多在佛前为妹妹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