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她拾步迈进房间。
床榻上,绯烟睡意正浓,全然不知她就站在床前。
只是,男人却睡在一边的矮榻上,榻上的他只着一件里衣,长睫轻垂,双目紧闭,刀刻一般的下巴,配上精致的五官,真真的魅惑众生的长相。
蓝欣拄着下巴站在矮榻边看了半天,这样好看的容颜,只可惜内心就猥琐不堪。
她又回头睨了一眼床上的绯烟。
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呢?
是绯烟身体不适?
好像也并未听说。
想不通,蓝欣也懒得再想,她抓起男人的手臂,将他的双臂环绕在自己的两肩,尝试着将他背起来。
蓝欣使力,男人却纹丝未动,她不得已又将他放下,回眸好奇地打量他,“我靠,你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重。”
蓝欣坐在塌边想了又想,不行,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今天必须要教训教训这个色坯才行。
思及此,她又重新将他架起,使了吃奶的劲,才好不容易将他背起。
男人身形高大,此刻又将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还没等出门,就已经累到气喘吁吁的了。
好不容易将他背到院中,蓝欣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本来已经好多差不多的脚伤,也隐隐有要复发的迹象。
将他缓缓放下来,她靠在一边的石凳上,微微喘着粗气,“真不知道我这样做值不值得,你还没怎么样,我的腿都快废了。”
良久,她才将气息喘匀,行至他身前,将他扶起,三两下绑在了后院的树上。
末了,她还在绳头处狠狠地打了两个死结。
待一切动作结束,她行至他身前,抱着怀冷冷注视着面前毫无知觉的男人,“春寒料峭,你就在这冷风中好好反省一夜吧。我看你明早起来还有没有力气骂我。”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夜风习习,一阵微风吹过,蓝欣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对面的男人只着了一件里衣,此刻被绑在树上,只不知道,昏迷中的人,有没有知觉,会不会也觉得冷。
她坐在桌前,想着白日里他对她的奚落,禁不住越想越气。
蓝欣施施然走到面前,手指翻转,一枝狼嚎笔横陈掌心。
她抬手捏起他的下巴,端详了好一会,淡淡开口:“啧啧,如此俊美无俦的一张脸,只不知道,明日晨起,绯烟姐认不认得出你这张脸。”
说完,手腕翻转,拿着手中的毛笔在他脸上写写画画。
她用的墨是千年墨,遇水不化,永不褪色,想要擦掉这墨水,恐怕也先要擦掉一层皮。
蓝欣轻笑,你就顶着这一脸招摇过市吧,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嚣张。
男人的身材高大,她站在他面前,只堪堪到他的下巴,此刻她只能扬着小脸,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画的起劲。
有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几缕墨发垂下,拂过她的脸颊,簌簌的痒。
这厢她正画的开心,猝不及防地,男人紧闭的双眸却是陡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