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桃丢下自己手里的匕首,推开阿南上前抱住言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世子妃,果然是您!奴婢和莫兰以为再也见不到世子妃了!”
言玥心下一动,压下突然涌上的欣喜,开口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我们出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桃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又上前关上大门,小声道:“世子妃,进来说。”说着,拉着言玥的手进到小房间里。
地上的莫兰看着言玥,泪眼婆娑,但不知为何,她想起身,但起不来。
“莫兰,你怎么了?”言玥看见莫兰这样,急忙上前蹲下。
只见莫兰的左腿上绑着两个简易的石板,不难看出她的腿受了伤。
“世子妃,我没事。”莫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但因为腿部的疼痛显得有些扭曲。
“主子,我去外面守着。”阿南见他们主仆有话要说,便开口主动请缨在门口把守。
言玥点点头,阿南转身出去,在厅外站着。
余桃见男人出去了,这才问道:“世子妃,那人是谁?怎么喊你主子?”
他们自然不知晓言玥的其他身份,言玥也不好开口解释,只能道:“侍卫,这个不是重点,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莫兰会受伤?”
余桃神色凝重,想了一会才开口,有些踌躇:“世子妃,那日……那日我们本来走的好好的,莫凛说世子妃近日休息不好,所以趁着世子妃睡着的时候点了您的穴道,在快到青舍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
“我,莫兰,莫凛下车查看,谁知道周围杀出一群人,莫凛让奴婢带着世子妃快走,谁知道那群人穷追不舍,莫凛一个人分身乏术,有几个人追着我们而来。”
余桃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我和莫兰见甩脱不掉,只能大力抽打马车,让世子妃您先走,然后莫兰有些拳脚功夫,便上前拖住他们。”
“谁知道……”余桃的眼眶又红了一圈:“那些人的目标就是世子妃您,莫兰和他们缠斗,被打落入水,我又没有武功,只能跟着跳水找莫兰。”
言玥大惊,心中掂量了几分,继续问道:“那些人是谁你们可见到了?”
莫兰虚弱的摇摇头:“没有,但他们的身形高大,不似中原人,拿的武器清一色的都是刀。”
又是刀?言玥蹙眉不语,忽然翻看起莫兰的伤势。
“世子妃,奴婢没事,就是落水的时候撞伤了脚,余桃会医,已经帮奴婢处理了。”莫兰急忙道,想要止住言玥的动作,但言玥不由让她挣扎,撕开了莫兰的衣服。
洁白的臂膀上果然有几处刀伤,言玥仔细查看,发现同叶老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同一波人?
“世子妃,可有不妥的地方?”余桃上前问道,见言玥神色紧张,她和莫兰对视一眼。
“这刀伤本来有毒,为何莫兰你没事?”言玥仔细的盯着莫兰,总觉得莫兰有些奇怪。
莫兰疑惑的看了一眼余桃:“毒?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余桃在帮奴婢处理腿伤,其他的一概不知。”
余桃上前一步,谨慎道:“世子妃,那刀伤的确有毒……事到如今奴婢也不隐瞒世子妃了,奴婢曾在北狄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奴婢住的地方靠近北狄的军营,也曾见过那武器,更是知晓武器上的毒,那毒名叫百叶花,能让中毒的人提不起内力,且五脏六腑腐烂致死。”
“你在北狄生活过?”言玥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藏龙卧虎之人。
余桃点点头:“是的,奴婢自幼辗转各国,当时收养奴婢的家人便在北狄军营里当差,所以奴婢有幸见到过。”
“你可知解毒的法子?”
“奴婢学艺不精,不知道彻底解毒的办法,只能先抑制住她体内的毒性,至于怎么彻底解毒……”余桃有些为难道:“这法子有些古怪,奴婢的养父也只匆匆见过一眼,告知奴婢的不过是一星半点。”
言玥点点头,伸手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莫兰,莫兰没有丝毫迟疑的吞下,顺了一口气。
“莫凛呢?”言玥继续问道。
余桃拿了一杯水给莫兰,莫兰摇摇头:“莫凛大人和我们走散了,余桃出去找过,但没有找到。”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能和莫凛缠斗成这样,看样子这件事越来越蹊跷了。
“先不管了,你们随我回去。”言玥起身,嘱咐阿南进来,把莫兰架起来,三人从后院偷偷的溜了出去,又连夜上山回到了村子里。
如今再在这里逗留不是什么好事,言玥决定先回京城再说。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挂念程戟瀚,如今京城里什么音讯都没有传来,这让言玥也觉得越来越奇怪。
阿南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言玥,再看看还是不能走路的莫兰,开口道:”主子,属下知道您心急,但现在莫兰姑娘的心动不便,路上又没人护送……不如主子先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日,京城那边我自会派人打探。”
莫兰听到他这么讲,心中略有不快。她不过就是腿部受了一点小伤,又不是走不成,何必把自己说的像拖油瓶似的。
想着,就要起身走两步给他看看,然而才站起来,腿上就一个吃痛,跟着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余桃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眼中带着责备:“你就好好躺着,别随意走动了。如果再伤到骨头,到时候好不利索,你真要成瘸子了!”
莫兰吓的不敢动,看着言玥眼中透露出一股委屈。
言玥却是淡淡的笑了笑,扭头对阿南道:“阿南,我知道你不便出村,但眼下看来那批人是冲着我来的,我没理由把你和这个村子拖下水。”
“不,主子,”阿南摆摆手,面上有一丝难堪:“属下并不是怕主子拖下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昨天,属下的人去找莫凛的时候,路过一处悬崖边,发现那边有打斗的痕迹,而那条路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属下怕有什么闪失,这才劝慰主子先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