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长老进入大殿之时,玉皇山山主乾元灵尊和各峰首座早已在此等候,甚至连琼光派的玉衡子也已入座,众人的神色凝重,气氛沉闷,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孟长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拜见山主,各位首座,还有玉衡子道友,别来无恙。”孟长老客套寒暄了几句,便坐在了玉衡子的对面,望向了端坐最高位的乾元灵尊。
乾元灵尊从五千年前进入玉皇山时的一鸣惊人,到后来的销声匿迹,直到两千余年之后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彼时,他从一名普通的玉皇山弟子被宣布为继任山主之位,引得玉皇山一阵动荡,不少长老于东南门起义叛乱,最后乾元灵尊以一人之力,血洗东南门,从此玉皇山又归于了平静。
可无论是谁都明白,这几千余年来的风平浪静,是建立在当年玉皇山的无数鲜血与性命之上!
孟长老望着乾元灵尊那张年轻清秀的脸庞,就像是自家弟子般的稚嫩青涩,轻轻笑起来,双颊还有亲切的梨涡,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人会是南府正道的掌控者。
“既然人都来齐了,闲话少叙,我们直接步入正题吧。”乾元灵尊开口道,他望向了玉衡子,“玉衡子道友,你请先言。”
玉衡子随意地拱手行礼,道:“此事是我派中弟子偶然得知,阴阳合和宗与阎罗教暗中勾结,命令教中弟子收取怨魂,而且已然行事二十余年,若非误打误撞,恐怕我们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说到此处,孟长老也补充道:“不止南府境内,就连西疆和北漠,甚至罗刹海也有他们的踪迹,我阁中弟子甚至也差点殒命,而且近年来他们行事愈发张狂,肆无忌惮,倘若仍由他们继续下去……哎,阁主心中也十分担忧。”
乾元灵尊颔首,望向了其余首座:“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魔修行事素来张狂阴险,能够让他们在二十余年里隐秘行事,恐怕所图非小,必须尽快拿下他们,问出他们的阴谋。”水悦首座冷酷的说道。
虽然她是九峰首座中唯一的女子,但雷厉风行的手段却更甚,让人不禁有些头痛,青萝首座不赞同的蹙眉道:“不妥,连对方的手段和目的都为未可知,要是盲目派遣长老与弟子,恐会打草惊蛇,让局势更为紧张。”
君剑首座冷哼一声:“不过区区魔修罢了,难道还打不得了?青萝首座,你的胆子真是一年比一年小了。”
春乐首座居中调和道:“水悦首座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青萝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出发点不同罢了,但都是想要将魔修一网打尽,还一个宇内清净。”
厚载首座:“我是一株青苔……我是一株青苔……”
赟灵首座一脸嫌弃地托住厚载首座的下颌,以免他就此摔倒在地,丢了玉皇山的脸,随即转头向其他人解释道:“厚载首座最近于修行上出了点问题,还请谅解。”
玉衡子:“……理解,理解。”
孟长老:“……了解,了解。”
乾元灵尊丝毫未受影响,目光沉稳的看向了诸位首座以及玉衡子、孟长老,略一沉吟道:“南府魔修以阎罗教隐隐为首,如今又有阴阳合和宗联手,且手段多诡且诈,不宜强攻,可也无法就此放任,为祸苍生,我有一计与诸位听。”
……
玉皇山大殿上挂着明晃晃的四字匾额“大道艰途”,乃是初代祖师爷为了勤勉后人所书,其赫赫威压过了万载岁月也不减丝毫,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懈怠。
玉皇山弟子以慕薇岚为首,浩浩汤汤地走了进去,白紫苏跟在慕薇岚的身后,就算师姐不愿意她太出众了,可此前其他人对她的印象太过深刻,隐隐将她放在最前面。
“弟子拜见掌门大人,拜见诸位首座!”整齐嘹亮的声音响起,显示了此届弟子的神采奕奕,举目望去,皆是天资了得之辈。
咦,走在前面的那名弟子好像有点不同啊?
乾元灵尊和蔼的笑道:“这些都是我们玉皇山的新弟子,今日你们以玉皇山为荣,往后玉皇山必定因你们而伫立不倒。”
白紫苏悄悄看了眼乾元灵尊,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赶紧低下了头,这种莫名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来来来,紫苏,上前一步来。”乾元灵尊冲着白紫苏招手,顺道与其他人介绍道,“这是天凤师叔新收的弟子,也是五千年后又一个登上青云阶顶峰的天才,其前途不可限量啊。”
乾元灵尊的后三句话,每一句话都让人不容忽视,天凤尊者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老怪物,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从出现开始就与玉皇山息息相关,其实力深不可测,尤其是当年东南门一战……
在场首座都是经历过当年血战之人,思及过往,看向白紫苏的神情不由得深邃了起来,再加上她是继掌门之后又一人,被掌门亲自点名前途不可限量,这岂不是说,她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乾元灵尊?!
白紫苏只觉得自己被坐在上面的人从内到外的扫视了个遍,极为的不悦,但还是忍住了,她抬起头,冷淡道:“多谢掌门夸奖,紫苏不胜荣幸,日后必当勤勉修道,不堕玉皇山威名。”
玉衡子捏着下颌的胡须,瞧见站在右侧的萧未染,当初他加入琼光派也是如此的风光无两,可惜派中纷争不断,甚至差点断送了这个天才,虽然如今侥幸存得一命,可也大不如从前了。
冯玲玲碰了碰冯未恒的手臂,不甘心地瞪着白紫苏,本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罢了,没想到身份如此不同,这让她如何心意难平?
冯未恒当然知道自己姐姐的心思,他也确实不想让萧未染和白紫苏搭上线,否则与他们来说极为不利,思索了片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