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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良苦心(1 / 1)

“人都要死成灰了,你倒是装起情圣来了,弄这么长得像的放在眼前,睹物思人吗。既然这么深情,阿萝临终的时候,你又在哪,她一直等着你,你知不知道,她就这么睁着眼睛眼巴巴望着门口,连死都不瞑目!”

容瑄这辈子都忘不了阮青萝当时的眼神,望着门口,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满眼的遗憾都要溢出来。

景帝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淡然的看着义愤填膺的容瑄,眉宇间一派风平浪静,彷佛没有听到他大逆不道的指责。

周围的宫娥太监侍卫,低眉敛目而站,恨不得成了哑巴瞎子才好。这位主子消停了大半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在大正宫门口截住了景帝,一想,顿觉脖子凉梭梭的。

容瑄放肆的左顾右看,“人呢,在哪,我倒要看看金屋藏了什么宝贝!”说着,就往进大正宫,大有亲自搜一遍的架势。这大正宫他熟得很,娘亲舅大,先帝在位时,容瑄作为其唯一的嫡亲外甥,进出大正宫就跟自己家似的。景帝继位之后,一年难得来一两趟,不过格局依旧,他熟得很。

“放肆!”景帝终于开口,“滚出去!”

一声令下,周围的侍卫蜂拥而下,将容瑄团团围住。

容瑄怒不可遏,拼命挣扎起来,拳打脚踢,很有一种撒泼的彪悍,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谁都知道容世子这根独苗长得不容易,小时候是当做女孩子养大的,遂这脾性上关键时刻也有姑娘家特色。平日里装的如何仙风道骨,冷艳高贵,一冲动就容易破功。

紧赶慢赶而来的卫都大长公主就见宝贝儿子玉冠不知掉哪儿去了,披头散发,更要命的是右手上还抓着一只鞋子,差点给背过气去,也不知心疼的还是羞的。

“你个混账东西!”

众侍卫见卫都大长公主气势汹汹而来,不敢阻拦,这可是景帝都要给三分颜面的尊贵人。

卫都劈头盖脸捶了容瑄一顿,打得他叫唤不停,因还被侍卫扣着,连逃都逃不来,心中将景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打累了,卫都大长公主驾轻就熟的从袖子里抽出帕子,瞬间从贵妇人模式转换到苦情娘,“可怜我一大把年纪只得了这么一个骨肉,你不知道孝敬我,还尽让我操心。嘤嘤嘤嘤……皇兄,你在的时候,还能替妹妹教训这孽障一二,他也就听得进你的话……”

听他姑姑将先皇都搬出来,景帝眉毛跳了跳。

“三十而立,你也当长进了。不为自己着想,也敢考虑身边人。”景帝淡淡扫他一眼。

容瑄忍不住心头一凛,难以置信的盯着景帝,眼中的震惊一览无余。

景帝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没注意到自己一句话在众人心中掀起的巨浪。

心头大颤的卫都大长公主咬了咬嘴唇,就要跪下。

景帝眼神一动,也不知哪里窜出去的太监一把将她扶住。

“朕乏了,姑姑带容瑄退下吧!”

卫都一顿之后福身行礼告退,容瑄也梦游似的行礼。

晚到一步的永嘉长公主看一眼景帝的背影,再看一眼卫都母子,一跺脚,心里到底放不下,跟上卫都。

一路想说什么,又悻悻的咽回去。她以为容瑄顶多又是被皇兄揍一顿,反正皮肉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想到皇兄会说出这种话来,听的她也忍不住汗毛直立。

到了宫门口,永嘉扭扭捏捏的走过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挨打,你可失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刀杀人。”容瑄语气凉凉的道。

永嘉修剪的细细的眉毛一立,冷哼一声,“那也要你心甘情愿的犯傻往里跳了。”眼波一转,目光掠过何绮波,掩嘴轻笑,“你这人一无是处,唯一可取的就是对朋友仗义了。”

说完,又很是不自在的对卫都欠了欠身,昂首挺步的走了。

容瑄见她瞬间一扫之前的颓废,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禁摇头苦笑。

卫都头疼的厉害,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恼永嘉性子也忒偏激了些,因爱生恨,还恨得那么干脆,那么坚持,十年如一日的致力于坑容瑄,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又是恨铁不成钢的瞧着容瑄,这儿子实在是被他们这些长辈宠坏了。

眼不见心不烦,卫都忧心忡忡的上了自己的马车,将儿子儿媳仍在一边。

容瑄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没有上马,而是先扶着眉头紧蹙的何绮波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一跃而上,钻了进去。

何绮波仔细打量容瑄,确定他完好无损,又思及他和永嘉的对话,心里头一堆的疑惑。方才,卫都大长公主并没有让她进宫,是以她完全不知内里情况。

容瑄见她嘴唇翕翕合合,似有难以启齿之事,一想便明白过来,伸过手去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安抚道,“幸而母亲赶来的及时,我不过是被皇上训了几句。”

何绮波眼眶一红,又急忙扭过头去。

“诶诶,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容瑄着急,立刻站起来挪到她身边坐了,环着她的肩膀挪揄道,“难不成是看我毫发无伤,夫人喜极而泣了。”

何绮波瞪她一眼,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瓮声瓮气道,“今天是没事,但是明天呢,后天呢。”何绮波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满脸的担心,“君臣有别,若是那一天你真的惹恼了皇上……”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何绮波忍不住低泣,“父亲、母亲怎么办?如意怎么办?”如意是两人的独女,“我怎么办?”

久久没有回应,何绮波的不由收了泪,抬眼看容瑄。却见他怔怔的坐在那儿,目光一片虚无,不由心惊,“阿瑄!”

容瑄一个激灵醒过来,脸上还有来不及掩饰的失落和彷徨,更多的是心疼。

在劭家成为皇族之后,卫都就提醒过他,舅舅不再单纯是舅舅,表哥不再单纯是表哥。尤其是在劭璟登基之后,更是郑重告诫他,劭璟不再仅仅是他表哥,更是一位皇帝。他以为自己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今天才大梦初醒,其实他没明白。

阿萝是不是曾经也会在一瞬间醍醐灌顶,劭璟再也不是那个会带着他们抄了鱼肉乡民的贪官,还将银子散给穷人的兄长了。

容瑄双手揉了揉脸,“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何绮波大喜,一颗心缓缓定下来。

另一头,永嘉长公主去而复返,又进了大正宫。

永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赶紧反驳,自己这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她实在是看见容瑄夫妻就觉得眼疼的慌。

景帝今天难得的没有再批阅奏折,而是在检查儿女功课。

永嘉进来的时候,他挥笔的动作依旧没停。永嘉站在御案,抬头一扫,扫到一个又一个的墨团,忍不住笑着道,“元澜这是画的什么?”

元澜不过两周岁,最爱拿着笔四处乱画,就连池塘里的锦鲤都被她捞上来描过墨水。

景帝嘴角扬起一个宠溺的微笑,“雪团。”雪团是小姑娘养的波斯猫,全身雪白,没有一点杂色,这猫还是阮青萝在世的时候养的。

“呃……”永嘉仔细瞅了几眼,违心道,“画的还挺是那么回事。”阮青萝一手丹青炉火纯青,看来,她闺女委实没遗传到这天赋。

永嘉打量着景帝心情不错,东拉西扯了一通,见景帝眼神渐趋温和,才切入正题,“容瑄这混蛋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啊就是仗着有姑姑撑腰,我看就该把他流放到苦寒之地,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景帝将笔放回笔架上,宫人小心翼翼的将画和书稿收起来。

“黑水河那怎么样?”景帝似笑非笑。

永嘉噎住了,穷山恶水都是抬举它了,那根本是个不毛之地。她是想把容瑄打发出去,可也没想过是这种地方。

景帝年富力强,不充盈后宫是不可能的,依容瑄那脾气,不定哪里又触到他的暴脾气,景帝不可能每次都既往不咎,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他。远离京城,容瑄鞭长莫及,私底下骂两声也就不会冲动行事了。过上几年,许不会像如今这般冲动。

景帝一哂,“你倒是用心良苦,别人不定当你蓄意报复。”

永嘉一怔,而后咯咯笑起来,满不在乎道,“别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我只想自己心里痛快。皇兄,您就依了我吧,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我见他在我眼前晃就难受,若是他过的不好,我也难受,随便找个差不离的地方塞过去,您也乐得清静。”

景帝拨了拨茶叶,热气袅袅,掩的他面容也模糊起来,“若是让你心想事成如何?”

永嘉笑逐颜开,忽然笑容凝在脸上,心头乱跳,喃喃道,“二哥……”

景帝抬头,淡笑看她。

永嘉摇了摇头,又吃吃的笑,“一个不稀罕我的男人,我才不要。”三步两步跑到景帝身边,直接抓着他的手晃起来,“不就是一句话吗,有这么难吗?皇兄,您就让我痛快一回成不。”私心里,她也挺想容瑄滚出京城,见到他,永嘉会不可自抑的想起自己当年犯过的蠢,丢过的人。

“多大的人了!”

听他语气,永嘉心头暗喜,顾不得自己的老脸,装嫩撒娇。

“容朕想想什么地方合适。”景帝松口。

永嘉欢天喜地,“多谢皇兄,我就知道皇兄最疼我。”

打发走永嘉,景帝枯坐片刻,不由的站起来,背着手走到撞墙,看着外头的梧桐树出神。

“皇上!”轻柔曼妙的语调。

景帝转过身,垂眼看着面前捧茶的女子,低眉敛目,嘴角含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轮廓像极了那人。只是那人从来不会这般楚楚可怜,她若是示弱装可怜,那必然有人要倒大霉了。

景帝沉默了半响,“在宫外找户妥当的人家嫁了。”他并不曾收用过她。

“喏!”大总管高全儿道。

女子花容失色,哀哀道,“皇上!”

高全儿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在景帝没变色之前命人上前,一个捂嘴,一个扣手,一个抬脚。女子一点声音都没机会出的就被抬出了大正宫。

啧啧,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以为龙床是那么好爬的,要不是这张脸保佑,哪有福气全须全尾的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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