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急跑入山洞,看见林湛清东方婉的样子,瞬间一愣。但情急之下,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急声道:
“弟弟妹妹,我两位师兄追来了!”
林湛清也不管脸上的巴掌印还疼不疼,急起身问道:
“姐姐,怎么回事?”
李婵道:
“我看见有两个人骑马往山这边来,仔细一看就是我的两位师兄。他们追着马蹄印过来的,已经在上山。弟弟妹妹赶紧走!”
东方婉脸色的绯红此时迅速消退,道:
“谢谢好姐姐,林师弟,我们走。”
林湛清却没动身,道:
“姐姐留下,姐姐的两位师兄要继续追杀我们怎么办?”
李禅道:
“我留下就是为了劝住他俩,我又没事,他俩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们。”
林湛清道:
“如此还是不保险!好姐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委屈姐姐再跟我们一段路程,弟弟求好姐姐了!”
林湛清说完,也不管受伤的左手疼不疼,双手抱拳,深深地的向李婵鞠了一躬。
李婵见林湛清如此,一是心疼,二是让林湛清东方婉两人自己走,确实是不保险。李婵道:
“弟弟跟姐姐客气什么!姐姐我就再送弟弟妹妹一段,咱们赶紧走!”
三人再无废话,各自拿起自己的佩剑。出了洞口,向山下狂奔。
三人上山时,特意饶了个圈,把马拴在了东面的山坡。这样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林湛清三人从山坡的东边下山,李婵的两位师兄从西边上山,这样正好错开。
李婵的两位师兄应该是从附近现买的马,绝比不上林湛清三人的马。只要顺利的骑上马,下山入了官道,林湛清东方婉就算暂时安全了。
林湛清三人很快就到了山东边栓马的地方。
三匹马正在拴在树上,各自安静的找草吃。
林湛清三人赶紧解开缰绳,各自骑上马。不论是上山还是下山,半山坡处都是较平坦的,可以骑马而行。
三人骑马快速下山,眼看着就是山脚下,下了山没多远就是官道。三人只要到了官道,李婵的两位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三人心急,又各自对马抽了几鞭子。马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几乎一眨眼,就已经来到山脚下。
前面有一小片树林,过了这片树林,今天的危险就算暂时解除了。
偏偏在这时,粗布麻衣男子毫无预兆的从树林中冲出,大喊道:
“两个无耻小贼,赶紧把我师妹放了。我给你俩留个全尸!”
林湛清见了粗布麻衣男子,暗道一声‘晦气’无任何犹豫,林湛清拔剑而出,紧抵着李婵的后心,道:
“莽汉!我好心提醒你,若是老实放我们过去。你师妹绝无危险。可若是非要难为我们,那可别怪我们顾不了那么多!”
粗布麻衣男子见状马上后退三步,没有任何回话,只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笛,狠狠吹响。
竹笛声极清亮,满山的鸟都被竹笛声惊得四处乱飞。
林湛清脸色一变,道:
“莽汉,你在干什么?”
粗布麻衣男子道:
“嘿嘿,今天你两个小贼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要老实送死!敢让师妹受委屈,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林湛清没有废话,又把剑往李婵后心抵近了一些。剑已经浅浅的刺了进去,有些许血红泛了出来。
粗布麻衣男子见此情景,愣是没有说什么。只把脸憋得通红。
林湛清也有些纳闷,怎么会这样。粗布麻衣男子竟然完全不在乎李婵的死活。
林湛清道:
“莽汉,你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师妹死在你面前?你还是不是人?”
粗布麻衣男子被这一句彻底激怒,道:
“小子,若我师妹有一丝毫差池,定将你二人碎尸万段!我师妹的命就是你二人的命!这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粗布麻衣男子的话,一下把林湛清噎住。林湛清没想到这粗布麻衣莽汉竟变得这么聪明。
若这话是华服男子说的,林湛清自然有一万个说辞,丝毫不会露怯。可这粗布麻衣男子冷不丁说出此话,林湛清还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林湛清稍一恍惚,恢复了神色,道:
“若是我们有任何差池,先要了你师妹的命。莽汉,你若不信,尽管来试!”
林湛清说完,又把剑往李婵后心抵近了一分。
原本已不再流血的剑尖处,又有一丝浅浅的血印泛出。
李婵满脸恐惧的看着粗布麻衣男子,眼中满是泪光。
粗布麻衣男子终于坚持不住,软了下来。向林湛清求饶道:
“小哥,我师妹与你无冤无仇。伤你的是我,有什么怨恨冲我来。欺负我师妹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男人!”
林湛清丝毫不为所动,道:
“莽汉,我们只想活命!把路让开,要不然大家共归于尽!”
粗布麻衣男子满脸犹豫神色,低头思量着什么。但丝毫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
林湛清早就不耐烦了,厉声道:
“要么把路让开!要么你师妹去死!”
粗布麻衣男子见林湛清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松口求饶道:
“小哥莫急!我这就让开!千万别伤我师妹!”
粗布麻衣男子果真侧过身子,把道路让开。
林湛清东方婉见此,心头一松,赶紧骑马向前方行去。
因为要控制李婵,所以林湛清东方婉的马走的还是很慢。
就在此时,林湛清忽然觉得背后有微风向自己袭来。
林湛清赶紧回头看去,一道微小的剑气正飞速向自己刺来。
林湛清想也不想,直接翻身下马,躲过了这一道剑气。半跪在地上,粗气直喘。朝着剑气的方向看去,华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山上坡方向,二十步外的一颗大树旁。
刚才真是险之又险,若是再晚一个呼吸,林湛清就已经被这剑气刺穿了。
林湛清虽然躲过了这一道剑气,但李婵也因此脱离了林湛清的‘控制’。李婵正一脸‘惊恐’的往粗布麻衣男子那里跑去。
李婵的速度并不快,好像是腿脚有些不便。粗布麻衣男子急速向李婵跑来,东方婉也赶紧向李婵跑去。
李婵刚才已经跑出了大概五步的距离,还继续向粗布麻衣男子跑去。粗布麻衣男子距离李婵还有不到二十步。东方婉离得近些,只有不到十步。
但李婵是跑向粗布麻衣男子的,东方婉正常情况下,很难追上。
但李婵的‘腿脚’实在是不堪用,正跑着,双腿突然好像错乱一样。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此时东方婉距离李婵有不到五步,粗布麻衣男子距离李婵还有大概十步。东方婉抢先来到李婵身边,把李婵搂起,长剑抵在了李婵脖颈处。大喊道:
“我们与这位姐姐无冤无仇!两位莫要逼我们!”
粗布麻衣男子知道厉害,不敢再往前一步。
华服男子却一点点的往这边走来,林湛清双眼死死盯着华服男子。林湛清知道,粗布麻衣男子并不难缠,只是华服男子绝不肯放过自己和东方婉。
东方婉慢慢的退到林湛清身边,两人背靠着站到一起。东方婉死死地把李婵制住,长剑就抵在李婵喉咙处,随时可以要了李婵的命。
华服男子和粗布麻衣男子此时也站到一起,华服男子道:
“看来我二人提前做准备,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你们都对我师妹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师妹会行动不便?识相点就给我老实交代!”
林湛清‘呸’了一声,道:
“你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东西!你师妹不过是在山洞里睡得有些着凉。本来我们已经打算离去,把你师妹留在这与你二人相聚。你如此举动是什么意思?想借我们的手把你师妹害死吗?”
林湛清此话说的相当毒,简直是诛心之言。
粗布麻衣男子听了林湛清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向华服男子问道:
“师兄,我看小哥说的不无道理。师妹看起来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华服男子急问道:
“师弟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会害师妹吗?”
粗布麻衣男子马上解释道:
“师兄误会了,师弟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师兄是不是判断错了?”
华服男子口气更加强硬的说道:
“师弟不要犯糊涂!这油嘴滑舌的小子的话怎么能信!若是咱们晚来一会儿,师妹定会出危险!”
粗布麻衣男子此时也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只知道自己师兄肯定是为师妹好的。
粗布麻衣男子道:
“师兄说的极是,咱们必须提前来。要不然师妹可就真的危险了!”
华服男子双眼盯着林湛清东方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林湛清见此大喊道:
“你想干什么?真想让你师妹死吗?”
华服男子微笑道:
“乖乖放了我师妹。我保你两个平安无事,要不然你俩就给我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婉只肯把剑死死抵在李婵脖颈,却丝毫不肯真的伤了李婵。
林湛清急得一把把李婵拉过来。长剑死死的抵在李婵喉咙,淡淡的血痕已经从剑与李婵皮肤相接处渗了出来。
华服男子见此还不肯退后,反而慢慢往前走。
林湛清此时已近疯狂,大喊道:
“莫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