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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当年造成社会动荡的盲目百姓运动。”
“在这场蔓延全国的运动中,本就十不存一的道门传承,遭到了比在战争时期更严重的打击,道门五秘九真八十一宗,尽墨于此,除却少数道长逃出生天,隐于深山老林之外,举国上下,这传承数千年的玄门道宗,竟不见一丝痕迹!”
陆远说到此处,我听得也是心惊,虽说自己之前不是道门中人,但眼下接了老雷的传承,再听闻此事,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我又看了看石碂道长,这位不苟言笑的前辈,眼角也已经湿润了。
“老子的道德经里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老天,终归还是给道门留了一线生机。再混乱的局面,也总有结束的时候,虽然等待的过程充满了血与泪。光明露出了一点点曙光,在这个局势下,玉堂派末代传人范一卓毅然挺身而出,召集残余道众,组建北泉苑,出任第一任北泉苑苑主。
范苑主自执掌北泉苑后,满腔心血都扑在了复兴教派上,只是当时社会上余毒仍在,加上百姓也多不富裕,偶有信徒也无力相助,范苑主呕心泣血一生,却收效甚微,一九八八年九月,范苑主算得大限将至,随传位于和尘真人,临终尤在嘱托和尘真人,勿要只顾一己之私,当以复兴五秘九真八十一宗为毕生所愿,和尘真人指天立誓,范苑主长叹而逝。”
“和尘真人奔走天下,每寻得一位道众,必谈范苑主一生所为,天下道派本就归属同门,闻听之下,无不为之感慨,和尘真人三年间,寻遍了所知道众,然后与北泉苑道友们详谈后,认为若要复兴道门,必须要手执大义,是以第二天,就只身前往北城,觐见当时的有关部门的领导。”
“没人知道和尘真人跟领导都谈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之后没多久,我们这些潜藏在社会之下的世家门派,都收到了一张召开北泉会议的请帖,署名正是和尘真人。虽然不知道开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们既然能收到请帖,就证明已经暴露在了有关部门的视线里,大家一通气,决定还是前去赴约,毕竟大家做的事情都不太光彩,万一不小心站到了有关部门的对立面,那可就求生无门了。”
“会开了很久,咱们今个只说结果,就是每个省份的龙头势力,要肩负起镇压本地邪灵的责任,有关部门可以把出土文物里用于镇灵的古物提供给大家,至于具体怎么办,就由各个势力自行操作,其次,就是承认北泉苑复兴道派的合法性,再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有关部门出面确立了龙虎山的道统和当代天师。闲话不提,诸位刚才所见,那三只镇灵尺和这两头青铜兽,正是有关部门授予我陆家镇压浙江地区邪灵的法器。”
陆远讲完,我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首先是从建国初期就困扰的邪气成妖祸乱百姓的问题,被和尘真人切中要害,跟有关部门一拍即和,利用各省势力成功绝了妖邪的后路,二就是有关部门担心北泉苑一家独大,又指定了龙虎山的道统予以制衡。龙虎山看来如今是需有其表,指望他们解救我和吕虫子是啥希望都没有了,还是得另寻高人啊。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就感觉吕虫子捅了捅我的腰眼,我回过神一看,陆远正直愣愣看着我,才想起来眼下是陆远请我来解决他的问题的,我脸有点微红,咳了一下,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捡了一个兽头研究了起来。
这两个青铜兽体积并不大,大概就四十厘米左右,但器型很特别,从断口来看,这两个兽首不是正对前方的,而是一个头向左,一个头向右,呈对望之势,兽首的样子有点像狮子,圆颈直竖,前胸宽阔,肋下生两翼,身体修长,背部有脊,臀部浑圆隆起,周身用银线错出轮廓,体表以粗细不同的银片银线错出斑纹。
我放下兽首,表情复杂,“这是战国时的镇器,名叫错银神兽,据我所知,当年**从中山墓里挖出来的,一共有两对,这有一对,还有一对现在放在河北博物馆里,河北博物馆的重视程度可不一般,门口两只镇兽都是这东西的翻版,就算是**授予你镇灵所用,如今被人一刀两段,你陆家难辞其咎,罪过不小啊。”
我话说完,陆远没吭声,倒是旁边一直在把玩着另一只兽首的吕成功疑惑的问道,“伍哥,这说不过去啊,刚才那小子的刀我捡起来看了,就一尼泊尔小狗腿,现代工艺,砍砍人还行,怎么可能砍得动这种青铜镇器,刚才你在楼下搬镇灵尺那动静,也得有个小百十斤,就那么一把刀,就放着没人管,也得几天磨啊。”
吕虫子说这几句倒也在理,正好是我之前也产生的疑问,我想了想,抖出吹柳剑,试着削了一下无头青铜兽的断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吹柳毫无阻力的划过,如果不是削掉那一块掉在地上发出声响,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是挥了个空。
这下我是震惊了,有道是事出反常即为妖,我本能的抬头看去,房顶上绘的法阵愈发的诡异起来。
“无量天尊!”
看到气氛如此凝重,久未开言的石碂道长喧了一声道号,“水二道友,可从此阵观出什么端倪?”
我暗道一声惭愧,虽然现在担着清轩观掌门的头衔,但道门玄学,我实在是所知不多,正准备很丢人的承认自己的无知,就听见吕虫子咦了一声,嘴里还嘟嘟着什么北斗奎煞,天狼破军什么的,这么念叨了一会,吕虫子半惊半疑的冲石碂道长说道,“这不是归元阵么,怎么符文全是反的?”
吕虫子这么一说,我又抓紧瞅了几眼,确实,把符文反过来的话,倒是有几分眼熟,石碂道长听了吕虫子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小友说的不错,此阵名为逆灵归元阵,正是脱胎于归元阵,乃是北泉苑月玄真人所创,陆施主曾言闻道于月玄真人,当有一份渊源。只是月玄真人并未将此阵与人相传,陆施主怕是得来的手段,不怎么光彩。”
石碂道长这么一说,陆远也有几分尴尬,犹豫了一会,说道,“道长所言不差,此阵阵图是我强行记下,后来重绘而得,实在是陆家负责镇压浙江一省,责任重大,不得已行此齷鹺之事,陆某也深感羞愧。”
石碂道长摇了摇头,“非也,吾辈修道之人,一身所学正该福泽世人,便是陆施主直接出言索要,相信月玄真人也会乐于相助,只是此阵自有缺陷,月玄真人才未传于外人,陆施主今日之难,正应了因果一说。”
陆远明显不了解逆灵归元阵的缺陷所在,听石碂道长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懂行的正主来了,连忙出言相求解惑。
“诸位当知,归元阵所创已久,其功用乃是聚天地灵气,辅助修行,月玄真人天纵奇才,反推此阵,使得本来只是温和聚集天地灵气的归元阵,变成了会强行打散所有达到一定浓度灵气的暴虐法阵,这逆灵归元阵之下,无论动物还是草木,稍稍聚起些灵气就会被法阵击溃,击溃的灵气反馈天地,同时也绝了异类修行的希望,正是一举两得之举,只不过后来月玄真人试行此阵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弊端。”
“法阵乃是没有灵智之物,逆灵归元阵下,被击溃的不只是精怪妖邪的灵气,同时还会慢慢的化掉一些器皿的灵气,月玄真人有一柄道传千年的拂尘,一挥之下即可灭杀凶煞,足以位列一品法器,可即便是此等法器,用作法阵核心不过三月有余,便硬生生掉成了二品,这法阵消磨灵气的能力,令人咋舌,陆施主用三根镇灵尺和这一对错银神兽运行法阵十余年,怕是早就灵气全失,空有其重,没有其质了啊。”
原来如此,石碂道长这席话解了我跟吕虫子心中所惑,只是眼下虽然搞明白了镇器为什么不堪一击的原因,却对解决陆家的难题依然没有什么头绪,我想起了之前陆远喊我来时说的要我相助的话,莫不是解决之法反倒要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