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曼盛琛整日满脸笑容,一副很好相与,很亲近的模样。
但温暖知道,那笑容不是真正的笑容,最多算是他的一个伪装表情而已。
所谓的笑面虎,也不过如此而已。
而男人这般气场凛冽,浑身暴戾才是最真实的他吧。
她应该庆幸自己有幸见到他真正的面目,可为何她宁愿见不到呢。
“那个……”小厨房里的气氛降到冰点,温暖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期期艾艾的开口。
“那个……我们不知道……你要进来……”
曼盛琛任由胸前的冰块融化,之后染湿了胸前的锦衣,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比冰块还要冷。
“这是何处?”
“啊?”温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脑子过了一遍之后又重新回答。
“迎风轩。”顿了下又补充道:“安王府。”
“进门前,宫里礼仪嬷嬷没教你规矩?”
那冰冷凌厉的眸光让温暖水眸紧缩,她便低垂下头,不敢再看。
而薄凉如水的语气,更是刺得她心头酸涩,胸口有什么翻滚着,怎么也压不下。
好难受。
他这是说她没规矩?
她以为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她的,所以她想着在王府能肆意潇洒的生活,至少在迎风轩是可以的。
可这才成亲第二天,他就跟她讲规矩。
明明昨晚还相拥而眠,早上睁开眼便能看到的男人,甚至两个时辰前,两人还深情拥吻。
这才多久,他就能冷眼想看,冷语相对。
呵呵~
到底是她想要的太多了,他终究是这个男尊女卑,思想迂腐古代中的男人而已,就算他待她如妻,那也不过是普通夫妻那样。
而不是那种能宠她上天宠入地,能让她为所欲为那种。
而她为什么每次面对他,她就失了分寸,总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总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
曼盛琛等了一下没等到回应,低头看着垂首不语,浑身散发着低落,疏离气息的女人,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的话是否说的太过重了。
可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说得并没有错,他想要她懂礼仪,讲规矩。
他想要她恭敬的对待他,像别的女子那样以夫为天,恭敬崇拜的对待自己心爱的夫君,这有错吗?
加上方才,她一个王妃跟一个丫鬟在这闹腾,像什么样,成何体统。
自己看到了,不过是说一两句提醒一下而已,要是让别人见到了,传到那女人耳朵里,免不了又要责罚她了。
气氛有些低迷时,清风走了进来,虽说两个主子明显像在闹别扭,可她屈膝行礼后,低声道:“王爷,王妃,家宴马上要开席了。”
清风的话阻止了温暖的胡思乱想,她回神后,立即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恭敬的认错。
“王爷教训的是,妾身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你要规矩,那我就规矩给你看。
曼盛琛掩下眼帘望着她后退一步之后,两人两步间的距离,沉默不语。
温暖依旧低垂着头,想着方才余光看到他胸前的水迹,又说:“王爷,妾身侍候您换身衣裳吧。”
曼盛琛经她这么一提,也感受到胸前湿沥沥的,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才闷声应了一声。
转身抬步而走时,自然的伸手想要牵起她的手,却不想手抓空了,而原本他转身之迹走近了一步的距离,此时那女人又后退了一步。
扫了眼抓空了的手,曼盛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接着大步往外走去。
温暖也快步跟上,纵然前面的男人走得很快,可她宁愿小跑也不愿开口提醒。
也就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平时都是他迁就着她,哪怕走路这样的小细节。
回到寝房,温暖打开衣柜,给男人准备好里衣和外袍,便走到他身边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解下男人的腰带。
解衣服容易,可帮他穿衣服就难了,那腰带怎么系都系不上,急得温暖恨不得直接打个死结算了。
这什么破腰带,还要不要人系了,哪天她把皮带弄出来,这些破腰带统统见鬼去。
五步之远的清风,此时还不知道两个主子吵架了,那她真是蠢死了。
望着王妃跟王爷的腰带打了起来,几次三番她还不是腰带的对手,恨不得上前帮忙,可也不敢。
曼盛琛低垂着眸,望着低下那双纤细白哲的柔荑,不断的拉扯又翻开,心底无奈之余,又有些心疼。
她是镇北将军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没回曼城前,在边疆过着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她侍候自己,到底是委屈她了。
而七皇叔早间还万般叮嘱,让自己担待着些,让自己纵容着她。
可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而已,自己却责怪她没规矩,到底是他贪心了。
心下叹了口气,曼盛琛低声开口,“本王自己来吧,你也去换身衣裳,家宴马上要开始了。”
“是。”温暖心下松了一口气,福身行礼之后才走到衣柜那挑衣服,清风立马识趣的走过去侍候她。
方才跟晓风在癫,发髻都乱了,温暖换了衣裳后,又让清风随意的绾了一个同心髻,拿起桌子上的发簪,随意一插就起身了。
出到外室,那男人果然还在,她却只是站到门口不言不语。
曼盛琛站起来走向她,想要伸手牵起她的手,可又怕她再次躲开,他的面子挂不住。
所以经过她身旁时,只是开口说了句,“走吧。”
前往顺风堂的路上,曼盛琛几次想要与她并肩而走,可身后那女人却始终落他一步。
几次过后他便放弃了,既然给她荣誉她不要,那他也不强求了,可脚步到底还是慢了许多,生怕她跟不上。
曼盛琛的动作温暖哪能不知道,可他不是要规矩吗?
身为他的女人,她又哪敢与他并肩而走,不过他贴心的放慢了脚步,她还是有些许感动的。
这男人不管怎样,到底还是挺绅士的,说明品格和修养不会太差。
两人到底还是迟了,进到膳厅时,就连安太妃都坐在正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