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秘书,”见苏樱上楼,朱秘书悄悄来到她身边提醒着:“你和寒少昨天是不是吵架了?今天寒少一上来见谁就冲着谁发火。大家都不敢说话。你看,那里是一堆需要寒少签署的文件,麻烦你代交给他。”
朱秘书指了指在放在她桌子上的一堆小山似的文件,苏樱回以一笑:“可以。但是,朱秘书,我想你可以帮我把这封辞职信转交给人事。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我要辞职。”
“这……”朱秘书脸上有些为难:“苏小姐,凡是秘书的辞职,都要经过总裁的批准。更何况,你可是寒少的私人秘书,人事根本没有权限处理。你还是亲手交给寒少吧。”
“好吧。”苏樱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抱起桌子上的文件,将自己的辞职信放在了最上面,推门而进。
“我说过什么?!进来的时候先敲门,你是没听明白吗?”听到推门声,尉迟寒开始大发雷霆:“给我马上出去!”
“寒少真的要让我出去吗?”苏樱捧着一大摞文件又想转头,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回去。
“苏樱,苏樱,你终于来了。”触碰到了怀里的柔软触感,尉迟寒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苏樱本人。
“寒少,请你放尊重点。”苏樱皱了皱眉头:“我只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床伴。”
“我只是太高兴了。”尉迟寒慢慢放开她,放自己的粗鲁又把人给气走了:“苏樱,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解释,其实那只是个误会,一开始……”
“不管一开始如何,这些我没有兴趣知道。”苏樱不想听眼前的男人解释,她只想交待好这些事之后,尽快离开:“还请寒少尽快把文件处理一下,顺便再批一下我的辞职信。”
“什么?!”尉迟寒不可置信的提高的声音,眼里的阴鸷越发的明显:“你要辞职?不,我不准。”
“寒少想太多了,”苏樱看着他冷笑着:“我只是出于尊重,给你一封辞职信,当初我只是答应了尉迟老爷子来帮忙,但没有签过半份协议。”
“我不同意,”尉迟寒难得在苏樱面前动用自己的‘总裁特权’:“我是你的上司,我才是总裁,人走人留由我来订。我不准你走,你就不准走。”
“幼稚。”苏樱不理会几欲发狂的尉迟寒,转身就想走。
“不要走。”尉迟寒再一次紧紧地抱住她,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不要离开我,求你。”
“放开!”
“不放。”尉迟寒的语气里有着少有的固执,像个孩子,可却让苏樱有些心软。
“唔……”尉迟寒闷哼一声。原来苏樱一拳击在了他的肚子上。
“放开!”苏樱再一次说着。
“不放。”尉迟寒忍着痛,但说话还是一样坚定。明明可以躲开,但他没有选择出手,他怕这一放手,就是一辈子。
“唔……”又是一拳,胸口中招。
“放开!”
“不放!”不得不说,也就是尉迟寒还可以,不然铁血女杀手的两拳一般人怎么能承受得住。
“啊……”一记过肩摔,苏樱将身后的男人摔倒在地上,想离开。
“哟,这是怎么了?”这样煽情的时刻,却响起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你还来?”尉迟寒站起了身,面对了外人,他依旧还是那个他:“黄小姐,怎么,之前我还没有跟你说清楚么?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你自己知道后果。”
“寒少,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苏樱走到门口却被黄珍奇拦住。
“苏小姐那么急着走干什么?”黄珍奇嘴角挂着一丝笑,却笑得阴险:“怎么?害羞了?那天晚上苏小姐可是和寒少看了一夜我的春宫。怎么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
“那是你愿意演,怎么能怪别人。”苏樱轻蔑地瞟了她一眼:“不要拿你和**比,看你我看得都想吐。”
“你!”黄珍奇一时找不到话来辩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苏樱离开。好你个苏樱,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离开了吗?
接下来,是要回家跟红枫说一下,要出去旅游几天。苏樱边想着,边驱车前往自己家里。现在,只要能离开尉迟寒这个家伙,自己随便到哪里都行。她怕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待一分钟,她的内心就会土崩瓦解。
随后的几天,苏樱过得还算滋润。早上去‘尉迟集团’作最后的交接,之后的所有时间都花在和红枫一起购物上。
就像现在,后面跟着的手下手中不说也有近二十个购物袋,可红枫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姐,你看这件衣服,颜色配不配我?”红枫再一次拉着苏樱给自己当参谋:“我到底是选绿色呢还是选紫色?”
苏樱生生忍下一个哈欠,拿起衣服认真的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你穿什么都很有气质,要不就全买下来了吧,替换着穿。”
“那这件呢?”红枫拿着另一件镶钻的百褶裙问道。
“都挺不错的,你穿什么都好看。”(“都挺不错的,你穿什么都好看。”)这次,红枫和苏樱异口同声回答。
“姐,你这已经是第二十次这么回答我了。”红枫小脸立刻垮了下来,一脸的不高兴:“每次陪人家逛街的时候,能不能专心一点。要不是今天邱鹤有会议要忙,我也不会让你来陪我逛街啊。”
你家的邱鹤好像没有一天是不忙的,苏樱在心里已经将邱鹤骂了千遍万遍,可她还是不忍妹妹满脸的失望,苏樱转头看向琳琅满目的礼服,挑了一件纯白色的收腰连衣裙递给她:“我看这件不错,你去试穿一下,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遵命!”红枫见苏樱十分配合,立马一路小跑到更衣间里换衣服。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苏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红枫,怎么那么久还不出来?”站在门外,苏樱轻轻敲了敲门,带笑的声音了有紧张也有宠溺,半晌却没有听到试衣间里有半点动静。
苏樱感到有不妥,不顾服务员的阻拦撞门进去,入眼的只有一件她刚刚亲自为红枫挑选的礼服,人已经不见了。
“尉迟寒,有没有邱鹤的联系方式?”苏樱拨通了那个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红枫被人抓走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快联系邱鹤让他派人去找啊!快!”
“好。你先来我公司,一有消息我们马上就去。”头一次听到苏樱如此焦急的口气,尉迟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红枫的下落?”一把推开尉迟寒办公室的门,苏樱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在周围看过了,来人好像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邱鹤已经派出暗门下所有的人去找,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尉迟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竟发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樱现在的双肩有些颤抖:“苏樱,不用担心。红枫还是个小孩子,当时你们在一起,歹徒之所以只绑了红枫一个,肯定是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不想一次性绑两个给自己惹麻烦。”
“万一,万一……”此时的苏樱内心无比自责,红枫的身手在杀手组织里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人能制得住她:“都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让她去试衣间试礼服,我也不会让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走。都是我的错。”
苏樱痛苦的抱着脑袋,红枫她现在会不会正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歹人,她会不会感到害怕,万一绑匪起了色心怎么办?
“邱鹤,查到了没有?”此时的手机铃声响得正是时候,苏樱一听到电话声就一把抢过尉迟寒的手机:“红枫人呢?现在在哪里?”
“一号码头仓库?!”苏樱吃了一惊,码头仓库离这里少说也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这群人是怎么在半小时内就把人带到那里去的:“我和寒少马上就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往地下车库走去。
“人呢?红枫在哪里?”一到码头仓库,苏樱一把抓住邱鹤的衣服逼问:“你不是说已经找到红枫了吗?”
“红枫,她……”邱鹤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苏樱心里更是着急:“混蛋,你说啊!红枫到底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苏樱,你冷静一点。”尉迟寒制住苏樱想出拳的手,将她带到邱鹤的车前:“希望你看到以后,不要太伤心。”
遣退了手下的人,只留了邱鹤,她和尉迟寒。‘哗’地一声,尉迟寒将车门拉开,车里——赫然躺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红枫!
这一刻,变成了苏樱永远的梦魇。只见红枫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碎,只剩下几片破布蔽体。就算有邱鹤的外套遮盖,也掩不住浑身上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和伤痕,本来巴掌大的小脸已经被打得肿了半边,脸上的泪痕与血渍已经浑成一片,苏樱只能从她肩膀上的胎记来辨别她是自己的妹妹,只能从略微起伏的胸前来辨别她现在还活着。
“啊——红枫——”苏樱冷静过后,却失控地大叫起来,挣脱尉迟寒的桎锢,跳上车抱着自己的妹妹,怎么也不肯松手:“谁,到底是谁做的!我要杀了他!”
“红枫她,被我的手下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丢在了一号码头仓库的门口。”邱鹤的眼眶略微湿润,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
“码头的工人只看到有四五个蒙着脸的男人从一架直升机上将红枫扔下来,她被扔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尉迟寒替邱鹤把话说话,也不忍心再去看苏樱伤心的表情:“苏樱,现在还是赶快把红枫送到医院去。如果红枫的伤口发了炎,她的病情还会恶化的。”
“好,你去开车,我要亲自守着她。”苏樱又紧了紧怀里的妹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又将她紧紧抱着。
一路无话。
“查,我要查出到底是谁做的。我!要!亲!自!杀!了!他!”第一次,邱鹤和尉迟寒看到了如此可怕的苏樱,眼睛里闪得浓烈的杀气,红枫身上的血染在她雪白的衣服上,将她染成了一个堕落成天使的恶魔。
“其实,我在红枫的身上发现了这张纸。”邱鹤犹豫了半天,才将纸条拿了出来:“好像是冲着寒来的。”
苏樱一把抢过邱鹤手上的纸,上头赫然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尉迟寒,你让我的孩子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那我一定要让你心爱的女人最疼爱的妹妹生下来的孩子,有四五个父亲!
“黄珍奇!”苏樱紧咬的牙里,恶狠狠的冒出了这几个字:“那个女人现在人在哪里?!”
她不仁,别怪自己不义。敢去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她一定要做好准备付出血的代价。这是第一次,苏樱自己想动手杀一个人,而不是因为完成雇主的任务。
“苏樱,你冷静,你可不能冲动之下随便杀人。要杀,也要找个适当的方式。”尉迟寒紧张的拦住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冷静?你还敢叫我冷静?!她动了我最疼爱的妹妹!你让我怎么冷静!”苏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她将所有的怒气都出在了尉迟寒的身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可是她却替我受了这样的罪!黄珍奇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她为什么要动红枫啊!为什么!”
“苏樱,你不要冲动。我已经把我手下所有的暗人都派出去了。现在还没有黄珍奇的下落。”邱鹤也在一边劝着,可于现在的苏樱来说,她怎么听得进别人的劝,所有的愤怒已经让她充昏的头脑。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一定是你们的手下无能,才查不到她的下落。”苏樱抹了一把眼泪——以前再苦再累再疼,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可是现在:“我去找他们,他们一定可以找到黄珍奇的下落。”
说罢,苏樱一把打开了尉迟寒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得无影无踪。
报复(1)
“苏樱?现在你不是应该在休假吗?怎么回来了?”
当苏樱出现在灰狼面前时,他正在和身边的男人谈论着什么,两人一抬头就看到苏樱推门而进。
“我要你帮我查个人,”苏樱没有时间来回到灰狼的‘废话’,直接提出要求。
“查人?”灰狼看到苏樱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也不敢疏忽,向身边的男人道:“林奕,麻烦帮个忙吧,这个你最在行。”
“只要你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黄珍奇,并且把她带到我面前,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她相信她开的条件足够诱人,她是杀手组织的第一把手,这样的要求别人不可能拒绝。
“找人?这对我来说可是小菜一碟。”林奕对于苏樱的条件很感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苏樱便知道这次她押对宝了。
“我要找的人叫黄珍奇,她找人污辱了我妹妹。”苏樱一字一句的说着,可是自己却感觉这话不像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似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对付那个恶毒的女人:“你帮我,帮我找到她。我要让她痛苦十倍,百倍。”
“好,我先帮你找人。至于条件嘛,到时候我再提。”林奕留了一手,并没有将他的条件说出口。明知道这个男人的话里有诈,可是苏樱现在哪里还管得着这些?
“好,我在这里等着,等到你找到人为止。”仿佛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苏樱半躺在办公室里摆放着的贵妃沙发上。她不敢闭上眼睛,一闭眼全都是红枫在车上时候的样子,狠狠的折磨着她的心。
“找到了。”林奕声音让她瞬间来了精神——不过才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找到了?
“人已经找到了,刚想出境去法国,就被我的人在机场截住了。”放下电话,林奕看向已经眼开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苏樱:“现在正在往我们这里赶,我们还是先去暗室里等着吧。我想,那里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人渣!”
刚走到暗室门口,就听到黄珍奇的声音从门缝时不断的传出。苏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女人,让你动我的亲人,我一定要让你好看!口袋里的手机不断的传出震动的声音,苏樱知道是谁,可是她现在却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天塌下来,也要等她收拾完这个女人再说!
“先生,请您派人到圣德医院1602号病房看着,如果我妹妹醒了,请您赶快派人通知我。对了,我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还有,麻烦把尉迟寒请来,就说一会儿我请他看戏,让他务必不要缺席。”苏樱一身的白衣上染着丝丝血迹,背着林奕留下一句话,转身想进暗室。
“可以,不过,我叫林奕。”一把拉住苏樱的手臂,林奕强势的想要她记住自己的名字,然后便松开她的手,对手下的人吩咐着:“照苏小姐的话去做。”
苏樱愣了愣,没有想得太多,便向暗室走去。
“苏樱?”正在暗室里发着疯的黄珍奇看到门口出现的两个人,就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样,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啪——”的一声,苏樱抬手就赏了她一个耳光,快得连刚刚到场的林奕和尉迟寒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黄!珍!奇!”若说平时苏樱的冷笑能让人颤抖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她的笑容却是让人冷到了骨子里:“你好样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放心,我做足了准备来回报你送我的这份‘大礼’。”
看着面前双手双脚被分别固定在长方形板子上的黄珍奇,苏樱拿起桌子粗大的针筒,将针筒里注满了麻醉剂,慢慢走向她。
“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找了几个人玩儿了你的妹妹么?”黄珍奇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比起你和尉迟寒暗算我的,我对你们还算客气。至少,没有让那几个男人动你。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哈哈——”
“你现在就尽情的笑吧,一会儿我看你是不是还笑得出来。”苏樱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黄珍奇,将手中的针刺进她的手臂,大腿:“我知道人是最怕疼的,太疼了就会失去知觉,昏死过去。为了报答你特意没有拿我开刀的‘恩情’,我先帮你打上麻醉,一会儿也少受点罪。”
“你到底想干什么?!”黄珍奇直觉觉得她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只是苏樱越是淡定,她就越心慌——这个女人,太深不见底:“我可是凰奇娱乐公司的总裁。你如果敢动我,也不怕警察找上门?!”
“当然怕。可是,比起我妹妹替我受的痛苦。我被警察找上门又能怎么样?”苏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苏樱,想做什么就大胆地做吧。”尉迟寒慢慢走到苏樱面前,搂着她的肩膀想给他更多的温暖:“出了什么事情,我来帮你顶着。放心,别说警察,就算是飞虎队来了也闯不到这里来。”
“你也听到了?我的未婚夫已经说了,让我放心。所以,一会儿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过了十分钟,苏樱算了算时间刚刚好,她随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手术刀走向黄珍奇:“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期待呢?”
“黄总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古代有一种东西叫做‘人彘’?”苏樱朝她笑笑,摆弄着手中的刀,却迟迟没有下手。
见黄珍奇不语,她也没有气恼,继续自顾自地道:“听说,所谓‘人彘’,就是将一个人的四脚全都砍下。还要拔掉舌头,挖掉眼睛,不过,我一直很好奇,这‘人彘’做好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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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