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赤脚大仙举起了手中蒲扇,凌玲急忙提醒:“赤脚大仙,你不是说,要让胡杨先出招吗?”
赤脚大仙冷笑道:“既然要教训一个人,又何必等到他先出手!”
说话之际,他手上蒲扇已经挥了过去!不过,就在他动手时,胡杨也不慢,同样抡起了如意金针,凶猛地砸了下来。
赤脚大仙刚才回凌玲的话时,略有一点分心,速度便减慢了一点。
高手过招,强弱就在须叟间,他这稍微迟缓的速度,便已落了下风。
等到他的扇子才挥出去一半时,胡杨的如意金针就狠狠地砸落下来,赤脚大仙不得不改变攻势,转而去抵挡。
换在以往,如果瞬间处于不利,正常的做法是迅速离开暴击的中心地带,这样才可以轻松化解。
但是,当着天冥仙姑的面,赤脚大仙哪会示弱,另外,虽然一直传闻胡杨很厉害,但一个月多前,他曾经和胡杨交过手,当时胡杨的功力比起他来,还差得远。
所以,这个潜意识留存在脑海中的观念,让赤脚大仙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躲闪。
于是,他的扇子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咣当!赤脚大仙的扇子挥出的劲气几乎没有离开扇面,就和胡杨的如意金针正面撞在了一起!这一刹那间,电光石火,轰然响起,一片凛厉的强光顷刻之间在他身前炸开!赤脚大仙只觉得一股强横的力道排山倒海一般冲击过来!他心里顿感不妙,但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只能潜意识地放出防护金光。
嗡!强横的冲击力像狂风扫落叶一般,依旧震得他倒飞了出去。
赤脚大仙的身周裹着一团金光,此时的他,就好像置身在一个光球里面。
虽然心神受到了撞击,但贵为大罗金仙的他,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最多只是体内气息不匀,呼吸有些急促!如果现在休战,他只需要调息片刻,就能把体内乱撞着的气息给压下来。
但是,胡杨却没有收手,仙界打斗,如果不是过命相搏,一般会给对手一次喘息的机会。
不过,胡杨并不知道这些不成文的规矩,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败对手而后快!因此,胡杨一棒占了上风之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仍然采取了得势不饶人的战法。
人随棒上,追着倒飞的赤脚大仙,手上如意金针再次疯狂地砸了下去。
这次,胡杨瞬间又砸出了九九八十一棍,刹那间,漫长天棍影,即便是天冥仙姑,竟也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她心里更是大吃了一惊,又感到深深地震撼,她下意识地暗自比较了下,如果胡杨对她祭出现在这一招,她是否抵挡得下来?
一个答案迅速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估计现在换了是她,可能比赤脚大仙还更加狼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后,天冥仙姑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又有些庆幸,刚才幸好没有急着和胡杨起冲突,否则,现在出丑的就是自己!“托大了,以为他的功力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厉害!”
天冥仙姑止不住小声念了一句。
凌玲已经看不清场中的打斗情况了下,只感到一片光影翻飞,几乎看不到胡杨在哪里,而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又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她听到天冥仙姑的声音,忍不住问:“仙姑,你在说什么?”
天冥仙姑咳了声,说:“没说什么,没想到赤脚大仙这些年功力不仅没有长进,临场应对的策略也差强人意!真令人失望至极!”
凌玲一怔,随即喜出望外道:“仙姑,你是不是说,胡杨现在占了上风?”
天冥仙姑淡道:“岂止是占了上风!如果他不收手,或者,赤脚大仙逃不出他的攻击范围,只怕会身受重伤!”
凌玲一听,又是一喜,嘴里却说:“不会吧?
赤脚大仙这是在让着胡杨吧!”
天冥仙姑摇了摇头说:“赤脚大仙这家伙一向不肯吃半点亏,他和胡杨非亲非故,你以为他会让吗?”
凌玲喜不自禁道:“这么说来,胡杨的功力不错,对敌经验好像也还行吧?”
天冥仙姑瞪了她一眼,说:“你是他的女友,难道你不清楚他的情况?”
言下之意,天冥仙姑还有点责怪凌玲,你这是在假装谦虚吧?
凌玲哪会听不出来,粉脸微微一红,期期艾艾地解释说:“仙姑你误会了,我和胡杨只是普通朋友,他有什么本事,我真的不知道。”
天冥仙姑哼了声,说:“如果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又如何会到你家里去提亲?
另外,提亲过后,好像你父亲也没有反对,而你之后一直跟着他,并且,他为了你,敢于得罪镇西天王曲啸天!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凌玲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却又眼含笑意地解释说:“我当时请他帮忙,说自己不想嫁给曲江,他便答应了,所以才有到我家里提亲一说……”“你哄谁呢?”
天冥仙姑白了凌玲一眼,责怪道,“他和你非亲非姑,如若对你没有好感,会帮你做这样的事情?”
凌玲只觉得眼前一亮,竟不想再去辩解,暗自还在想,莫非胡杨真的喜欢自己,只是没有表露出来吗?
此时,场中已经停下来了,漫天的烟雾向四周弥漫,强烈的光影迅速消失,这一片空间,重新恢复了安宁。
胡杨正冷冷地盯着赤脚大仙,手上的如意金针反背在身后。
赤脚大仙嘴里溢出了鲜血,头发一片凌乱,他手上那把标志性的蒲扇子,竟然也被打烂了,如同一条干枯散开的竹叉。
他血红着眼睛,恨恨地瞪着胡杨,半躬着身,左手取出了一根拐杖,支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只听得他嘴里还冒了一句:“你,你太狠了!”
胡杨冷笑:“你当初对付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忍手?”
赤脚大仙抹了下嘴角的鲜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很显然,他心里极度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