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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王尉将手机扔回了杨研启手里。杨研启咧咧嘴,说:“我说王尉啊,你干嘛对师远那么凶呢?说不定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真个屁!我还不知道?这样人我见过多了。我有个亲戚,听说我要去他家所在的城市旅游,千方百计阻止我,说什么有危险,我当时还信以为真了。结果后来才知道,NND,就是怕我让他请吃饭。”王尉粗声大气地说。
“你亲戚是你亲戚,师远是师远,不一样。”
“行了!你也别废话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王尉摆了摆手,好像嫌弃杨研启似的。
旁边还有一个男生,正是打算和他们一同前往暗鸦岭的苏浩。
整个打电话的过程,苏浩都静静地在一边听,没有说一个字。他长得十分白净,体质较为瘦弱,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
王尉离开了刚刚和另外两人碰面的公园,打算步行回到不远处的家中。这天天气极好,万里无云,想到第二天就能看到自己盼了很久的马戏,王尉感到心潮起伏。
突然,他看到马路对面似乎有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他定睛看去,发现正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刘悦涵。看到她,王尉的心立刻加速跳动,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色,与平日里粗犷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向左右看了看,又看向刘悦涵那道纤细秀雅的身影,心下更是激动。趁着路上汽车不多,他快速跑向了马路对面,悄悄地跟在刘悦涵身后。
不是他想尾随,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正在思索怎么和她打招呼,最好是能给她留下好印象。最后,他决定表现得自然一些,装作路过巧遇的样子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叫什么好呢?悦涵?太亲密了吧?要不,还是叫全名吧。
王尉暗暗想道。
主意打定,他开始酝酿。酝酿了半天,这才快步走到刘悦涵身侧,轻轻地喊道:“刘悦涵……”
这声音太轻了,他自己都差点没听见,刘悦涵明显更没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
王尉又调整了一下动作,稍微提升了一点音量,再次喊道:“刘悦涵!”
还是没听见。
刘悦涵对于自己身边的同学好像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关注,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步速不快也不慢。
怎么还没听见?我这次声音不小啊。
王尉有点急了。他仔细看去,看到了一根细线,这才发现刘悦涵在听音乐。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更加紧张。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更大声地喊道:“刘悦涵!”
刘悦涵总算是听见了。她向王尉的方向看去,但表情却是十分木然。
王尉一下子毛了,心想,她该不会觉得我太粗鲁,不愿意搭理我吧?
正想着,刘悦涵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不要紧,王尉立刻觉得连太阳都黯然失色了。
“是你啊,”刘悦涵说,“抱歉,我在听音乐。”
说着,她将耳机摘了下来。
王尉立刻变得局促不安,两手在裤子上擦个不停,因为上面全是汗。
他都不知道之后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下一个瞬间,他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头。
“啊,生活真美好!”
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听上去很闷。
正在感慨,他的手机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诡异的丧钟声。王尉感到一阵茫然,掀开被子,查看手机。
是一条短信。
“什么玩意?”
王尉看完短信,还是没太明白。
短信是关于这次的马戏团的,而且重点谈到了其中的魔术表演。不过,对于其中的一些语句,他没有能够理解。
不过,放下手机,他立刻就将这条短信抛诸脑后,继续想刘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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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短信!”
早午餐期间,丧钟声响起,众人立刻意识到这正是新的任务指示。而此刻,原本气势汹汹地来找师远兴师问罪的伍博源却因为太饿而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在师远等人的邀请下一起坐在餐桌旁吃了起来。
听到丧钟声,所有人都立刻拿起手机,开始查看。在座的七个人中,只有方异圣没有收到任务短信。
短信内容印证了师远那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与马戏有关……
师远想。
短信内容为:“8月20日,雅斯特大马戏团将来到暗鸦岭村,并进行免费表演。当日23:50进入马戏团场馆,观看魔术表演。表演将在零点准时开始,观看过程中不可干扰魔术进程,不可有意做出视线偏离舞台、闭眼、捂耳朵或任何可能影响自身视听的行为。凡是出现此类行为,魔术表演将会随之延长。魔术表演全部完成后,可从魔术师手中得到下一步指示。”
罗亚森立刻说道:“二十号?那就是明天。这任务真够密集的。”
经过了良好的睡眠和饮食,他的体能已经恢复。
刘潋说:“这里面有些地方很值得注意啊,比如说,‘不可干扰魔术进程’,还有‘不可有意做出任何可能影响自身视听的行为’。这说明,我们必须老老实实地观看魔术表演,并且还要保证从头到尾都仔细地观看,不能走神,更不能离开。”
“任务要求认真观看,这是为什么?莫非魔术过程中有什么线索?”罗亚森说。
“这一点现在也很难确定。短信中说,如果不仔细看,魔术表演会延长。我觉得可能是这样,比方说,我其中有一分钟看向了别处,那么表演就会延长一分钟。当然,我们这次的执行者有六个人,我视线偏离一分钟,表演就会延长一分钟。如果两个人视线偏离一分钟,就会延长两分钟。以此类推。”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目不转睛地观看表演。”罗亚森说。
张善和杨建琴明显非常紧张。杨建琴有些结巴地说:“我……我们怎……怎么办啊?我们什么都……不懂啊……”
“阿姨,您别急,到时候听我们的就好。你们就记住,一定要死盯着看,不能捂耳朵。”刘潋说。
“好!好!”
张善和杨建琴忙不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