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爽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众人在大厅里看了一圈就向走廊走去,逐个房间寻找。
由于感知能力被压制,众人不敢速度太快。每次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都是由师远或者罗亚森进去探查。
刚刚检查到第三个房间,师远就发现了不对。
这里的地面上竟然有着大量的血迹,而且非常新鲜。
师远回忆起之前通过定位仪看到的这里的情况,知道这里至少有两个人。
刚才他们都看到了加特森,师远想,莫非那两个光点就是戴斯蒙德和加特森吗?
再考虑到照片上那个名叫戴斯蒙德的少年和加特森在外表方面很相似这一点,师远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加特森和戴斯蒙德,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但是,师远毕竟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怪事了,仅仅是个名字,根本算不上什么。
师远这么想着,取出定位仪,想着“戴斯蒙德门罗”和加特森的外貌。
定位仪果然亮了,并且显示出了一个光点,周围的环境似乎是一条走廊,只是一时之间师远也判断不出,那到底是第几层。
果然,加特森只是一个假名,戴斯蒙德才是他的真名。
这个加特森,竟然是当年那位门罗院长的儿子。
那么,另外一个光点,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门罗院长?
师远将想法对其他人讲述了一遍,随后又说道:“这地上的血迹很新,不知道是谁的。”
杨爽突然害怕地捂住了嘴,说:“该不会是赵希彤碰上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杀人狂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她已经……已经……”
“你先别急,这不一定是她的血。我们继续找找看。”刘潋安慰她道。
杨爽的情绪此刻复杂至极。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尽快找到赵希彤。
不管怎么说,她和自己做了整整三年的室友,彼此关系非常好。
在第四个房间里,他们看到了几个大型的玻璃器皿,其中的一个器皿中,竟然有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已经被泡得浑身发白,胸腹部有缝合痕迹,颈部有一道割口,也已经发白。
杨爽被吓得立刻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精神病院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师远说。
他凑近那个器皿旁,仔细观察。
关于这个精神病院的事,师远所知不多。
他倒是也曾经尝试着和村民们讨论过,但是他们总是对这个商业圈里的事情讳莫如深,也没问出什么来。
突然,师远想起落钊宏曾经说过的话。
当时,落钊宏和他们一起执行了一个任务,最后逃出彼岸度假山庄后,几人通过地道来到了精神病院。落钊宏当时非常惊恐地说,他曾经来过这里,并且被绑在了铁床上。
落钊宏当年曾经到过精神病院?为什么?他并不是医生,也不是精神病人。
是为了探病?可探病的亲属,怎么会被绑在铁床上?
师远仔细地回忆,但由于当时落钊宏说的话也并不多,再加上时间有些久了,师远并没有想出更多的信息。
不过,他却隐隐觉得,落钊宏当年的那些话,不是胡乱说说而已。或许,落钊宏与眼下的任务有一定的关联。
只是,落钊宏已经死了,即便再想问,也问不到了。
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身上产生了异变,没有产生异变的人被转换成鬼的人杀死。
师远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思考这些,再次看向那具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
突然,那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
师远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时刻,几乎所有人都吓得头皮一麻,瞪大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杨爽的手机。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取出手机,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是小彤……喂?小彤?你在哪里呀?真是急死我了……什么?你……你别怕,别哭,我马上来找你……嗯,我遇到了七个人……一会儿再和你说……你就在原地不要动。”
挂断电话,杨爽吁了一口气,说:“太好了,小彤暂时没事。她说她在一个很黑的地方,面积很大,周围好像有不少床和柜子。她因为害怕,没敢仔细看,就缩在墙角。你们能帮忙找到她吗?”
“面积很大,有不少床和柜子?”罗亚森惊讶地说,“这里是精神病院,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是啊,”刘潋接着说道,“如果有很多床,那就应该是住院部了。可是,这里又不是普通的医院,是精神病院,一般来说不会有这样的地方。有很多柜子的话,很可能是资料室,可是资料室里又不会有很多床……”
刘潋说着说着,语速越来越慢,眼睛却是越睁越大。
医院里有很多床很多柜子并且面积很大的房间……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杨爽,你有没有问她,那里的面积大约有多大?”
“没有。她只是说面积很大,我想,最起码应该有七八十平方米吧,否则,也放不下很多床和很多柜子。”
“那她有没有说,那些床上有没有……东西?”
“没有,她只是说了有不少床。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都怪我,刚才也没有问清楚。那我再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说完,杨爽就开始拨打赵希彤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师远示意她按下免提,她立刻照做了。
赵希彤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喂……杨爽?你过来了吗?我好害怕……”
众人都听得出,赵希彤现在非常恐惧,说话都在颤抖。她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人一样。
“别怕,我马上就来找你。你再详细描述一下那里的情况吧,我现在判断不出你在哪里。”杨爽说。
“就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这里很黑,只有手机有光亮……有好多床。”
“床是空的吗?还是有什么东西?”
问出这个问题时,杨爽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好是哪里奇怪。
“嗯……都不是空的……每张床上都有床单……”赵希彤语调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