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一名瘦削的高个子男生举了一下手,“我今天给大家讲一个《门锁上的钥匙》的故事。我先警告各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看到门锁上有钥匙的,千万不要碰那个钥匙,更不要进去。因为一旦进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
……
活动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直到后半夜一点,才终于结束。
但是,所有人都是毫无睡意。
或许是为了迎接新社员,一些老社员讲的故事都相当精彩,众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气氛颇为紧张。
直到活动结束,还有几个人惊魂未定。
苟小小也是听得十分过瘾,其中有几个故事,真的把他吓到了。
“怎么样?我们的活动还不错吧?”
范岳拍了拍苟小小的肩膀,问道。
“嗯,真的不错。社长,那个……下次有活动,也麻烦社长通知我。”
“那没问题啊,我可是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人越多越好。”
范岳两边嘴角向上扯,露出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笑容。
苟小小感觉那笑容有点假。像假人。
他一下子想起了前几天路过一家服装店时看到的塑料模特。
也不知道那家店的店长是怎么想的,塑料模特全部都是奇形怪状,尤其是表情,是如同疯子一般的笑,晚上路过的时候,简直能把人吓死。
不过,苟小小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礼貌地谢过范岳,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这是……”
站在自己寝室门口,苟小小却愣住了。
☆
看着前方的“边界”,师远不自觉地抓紧了旁边的抓手。
罗亚森也是神情严肃,踩下了油门。
汽车飞驰而过,冲了出去。
成功了!
师远的心像是突然承受了巨大的地心引力一般猛地下坠,他自己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不过,能够离开暗鸦岭的范围,是眼下最好的消息。
三人在汽车中高速行驶。夜深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了林雅卿的家门口。
“你是说,我和安岭娴,很有可能是姐妹?”
林雅卿不敢相信地看向面前的三个人。
她的目光最初是看向师远,但随后便如同焊住了一般死死地固定在了安岭娴的脸上。
眼睛的确是有些相似,仔细看的话,还真的挺像的。说是姐妹,不会有人怀疑。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林雅卿越看越觉得,她和安岭娴极为相似。
如果能够证明两人就是姐妹,那么安岭娴,就是林雅雯。
“我……我认识一名资深法医,可以请她帮忙。”
林雅卿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说道。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她自己来说,一直以来以为早已死去的妹妹,其实还活着,自己也好,父母也好,必然会欣喜若狂。
对师远等人来说,终于找到了同根同源者,也就终于可以进入暗世界,破除这一切的诅咒。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绝对的喜讯。
只是,两人到底是不是姐妹,此时还是未知。
林雅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拨打了那名法医的电话。
她已经顾不上去思考当年林雅雯的尸体,只想尽快弄清楚眼下的谜题。
由于事关重大,众人立刻赶到了林雅卿所说的地点,进行血缘鉴定。
等待的时间,显得极为漫长。师远和林雅卿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法医的身影,却又不敢打扰。
突然,一阵丧钟声打破了宁静。
没有任何一次的丧钟声像这一次这样令师远感到烦躁。至于他烦躁的原因,一是正在焦急地等待鉴定结果,二是,师远原本还希望着,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了。
他拿出手机,查看最新的任务短信。
上面写着:“有人将钥匙忘在了门锁上。打开门,走进去。”
浅显易懂。
可是,信息却极其不完整。
哪扇门?
这个世界上的门,太多了。
师远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门锁上有钥匙的门。
“结果出来了。”
就在这时,法医对众人说道。
四个人立刻走过去,紧张地看向法医。
法医缓缓说道:“你们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真……真的没有吗?”林雅卿极为失落,“我们长得还是很像的啊。”
法医摇了摇头,说:“长相相似,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们俩,不是姐妹,这一点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刘姐。”
林雅卿神情低落,心里发空。
“我们……不是姐妹吗?”
安岭娴也是颇为失落地问道。
“很遗憾,不是。”
林雅卿叹了口气说道。
“哦。”
安岭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的表情也足以说明一切。
“我去趟卫生间。”
师远说完,向外走去。
走廊里没有开灯,极为昏暗。
透过窗,师远看到了海源的万家灯火。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所学校,他所在的窗口,与对面那座学生宿舍遥遥相望。
他看到了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瘦弱身影。
他摇了摇头,仔细看去。
那个身影又消失了。
刚才那个人,是谁?
师远仔细搜寻着回忆,隐约地想起了一个童年的邻居。
他记得那个人比他大一岁,性格内向,面容有些像女孩子。那个人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姓,名字是叠字。
他在那所学校读书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师远继续向旁边走去。
待他返回法医办公室时,却发现这里已经关了灯。
怎么回事?那些人走了不等我?不,不对,这里,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莫非是……
师远低下头。
果然,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钥匙。
刚刚的任务短信一下子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里是法医办公室啊。
师远的心中,涌起了极为强烈的不安。
他缓缓地伸出手,捏住钥匙,转动。
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师远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门打开。
他连背包都没有带,身上轻松了,心里却是极为沉重。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戴了耳钉。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尝试着摸索电灯开关,没有摸到。墙壁的触感很奇怪,极为粗糙,像是未加工过的普通石头。
他继续向里走去。两步之后,他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