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怎么可能?哪有这么上课的?”
女生们叽叽喳喳乱成一团,直到彻底走过温雪的寝室门口,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温雪愣了愣。她想起了山洞里发生的事情。
是那两个人吗?
但很快,她便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手机。
“他怎么还不联系我?”
☆
“魏书棋,听说宫松平死了,孙老师也失踪了。”
一个女生走到魏书棋身旁,小声说道。
魏书棋愣了一下。
她自然是知道宫松平死了。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她可是亲眼看见宫松平的心脏消失而后倒在了血泊中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宫松平是真的死了。她以为那只是一段类似梦境的经历,虽然诡异可怖,但毕竟不是现实。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意味着,那个魏老师,真的是……鬼?她碰到过我,那么我,失去了什么?
魏书棋突然低下头去,慌乱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了?”
那个女生惊疑地看着她的怪异举动。
“你……你看看,我有没有少什么?”
“少什么?”
“对!你看,我是不是缺少了一部分?”
“你在说什么啊?”
那女生觉得魏书棋有些不正常,下意识地缓缓向后退去。
“我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什么?”
魏书棋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发疯一般狂吼着。
事实上,在那场“游戏”中,她的确是被魏灝妍触碰到了,也的确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只是,她失去的,仅仅是一根头发。
在解剖课上,学生们看到的尸体并不是孙连伟,而是另外一个人。魏灝妍改变了那具尸体的外形,变得和孙连伟一模一样。
魏灝妍根本就不是医学院的副院长,她只是影响了学生们的记忆。
那节解剖课下课后,学生们的记忆再次受到了影响,手机中的照片也变得极为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他们疑惑不解,努力地去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谁给他们上的课。
而孙连伟,则是被那个空间所吞噬,连尸体也没有留下。
诡异的是,宫松平的尸体在自己的寝室被人发现,心脏被挖出扔在了一旁。
苟小小自然是听说了这些在整个校园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他便立刻将消息告诉了师远。
“宫松平的尸体没有消失?”
这是师远的第一反应。
宫松平很显然是异常死亡,而所有与暗鸦岭有关的异常死亡者,尸体都会消失。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意味着,尸体本身会提供一定的线索。
师远还没有返回暗鸦岭。他觉得,他必须要留在海源,因为这里有太多的疑点。
或许,应该去亲眼看看宫松平的尸体?
但是,这种事情,应该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说别的,他们寝室的人肯定会报·警,整个寝室都有可能被封,无法随意进出。
不过,师远本就没有打算走寻常路。事关生死,不能考虑太多。
接近午夜,师远和罗亚森两人偷偷来到了海源工大第三男生宿舍。
锚钩枪的吸盘飞了上去,很快便稳稳地固定在了墙面上。
师远直接来到了宫松平的寝室所在的楼层。
走廊里没有人,静悄悄的,灯光昏黄,周围的寝室也都是一片漆黑。
发生了如此可怕的案件,不少人都想办法到外面去住了。
宫松平可是被挖了心脏啊!天晓得是什么样的变·态杀人狂干的?天晓得那个人还会不会继续作案?
这对师远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宫松平的寝室位于走廊的尽头。本以为会有警戒线一类的东西,但却并没有。师远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一股血腥味涌了过来。
寝室早已熄灯,师远只能用手电筒去照明。
地面上是不规则的血迹。师远抬头看去,宫松平的尸体还在上铺。
师远站在了书桌上,看向了宫松平。
只见他脸色青中泛白,双目瞪大,胸·口处是一个血洞,一颗心脏就放在他的头旁边。
线索在哪里?
师远缓缓地移动手电筒的光柱,不住地观察。
十分钟过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或许,线索并没有放在“明面”上?
这么想着,师远将视线投向了那个血洞。
直至此刻,一直面无表情的师远,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将手电筒交到左手,右手缓缓地向那个血洞伸去。
他触碰到了断骨碎肉与血的混合物。
他的手突然缩了回来,视线转而向右。
心脏。
宫松平的死因不是“心脏被剖出”,而是“心脏消失”。
那么这颗心脏,是谁的?
寂静的寝室中,师远听到了一阵心跳声。
那颗被挖出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
师远骤然一惊,定睛看去。
心脏一动不动。
是错觉?
他抓起那颗心脏,跳下了桌子。
那心脏似乎,还有些温热。
师远迅速带着那颗心脏离开了宫松平的寝室。
此刻,恰好是午夜零点。
这也令师远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一个任务。否则,他会在零点被传送回暗鸦岭。
他之所以零点过后还在海源,是因为,现在的,是一个任务。
只有在任务进行的过程当中,师远才不会被传送回去。
那么,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任务?
那个“游戏”,是这次的任务的一小部分吗?
上一次收到的任务短信没有字,而这一次更是连短信也没有。一切,只能靠猜测。
之后,是否会有更多的“游戏”?
师远回到楼下,与罗亚森会合。
罗亚森看到了那颗心脏,却没有多问。
这颗心脏,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师远坐上车,快速地离开了海源工大。
☆
遗书已经写好了。
唐敏玫将遗书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相信母亲只要回家,一眼就可以看见。
今晚,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晚。
唐敏玫缓缓地走向了阳台。
夜风很凉,她的皮肤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不过,她根本就不在乎。
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出现了一个中年的谢顶男人。他神色惊慌,低头看向地面的某处。
唐敏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跳下去吧,一了百了。
她伸开双臂,沐浴着夜风。
那风声听上去,有几分凄厉。
这是我生命终结的哀歌吗?
唐敏玫惨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