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顾阳庭夫妇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康宁院请安。至于小妾,除了被他点名抱着荞姐儿的秦姨娘外,其它的都打发回各自的屋子。请安后,顾家上衙的上衙,上学的上学,管事的管事,都忙开了。当然,自木夫子来之后,顾家女儿要学的东西更多了。当然,为了好好教导顾家女儿们,青霞乡君花费很多精力,又请了个女夫子和一个教养嬷嬷。
木夫子教书法、琴艺、棋艺、舞蹈;林夫子教绘画、刺绣、诗词;而教养嬷嬷指点规矩、礼仪。当然,她最倚重的是木夫子,更暗中要求她上课的重心须放在珠姐儿和璧姐儿身上。闺学课是六日一休。这样,正好跟顾阳庭沐休对得上,他总爱带了顾明璧、顾明钰姐妹两个出去游玩,末了再买些礼物回来分給其它孩子。
这不,今日午后,顾阳庭真让小贩送不少小动物来内院。“夫人,这些小东西都留下吗?”王妈叹道。唉,六姑娘平日里祸害花草就算了,怎么又闹着要养鹦鹉。鹦鹉得多贵啊?还把五姑娘拖下了水。“留!你派人给珠姐儿和璐姐儿院中各送只金刚蓝羽鹦鹉;再给璧姐儿和钰姐儿各送一对牡丹鹦鹉玩儿。”青霞乡君吩咐。
“是!那四姑娘和……”“哼,渝姐儿不是说喜欢猫,好,就送两只小猫崽过去。芳姐儿足不出户,荞姐儿更小,就送一对黄鹂鸟和一笼小白兔过去。好在老爷是清醒的,旭哥儿是男孩,不可玩物丧志。”说实话,她最恼怒的是顾明钰,最厌恶的却是顾明渝,前一个不过是因韩彩荷而迁怒;后一个才让她觉得十分耻辱。
……
傍晚,只觉得学规矩练得浑身都要散架似的顾明钰回到自己住的东厢房,她觉得很奇怪,自己究竟是哪一步搞错了,怎么直到现在青霞乡君找来教规矩的人换了,依旧像从前那样针对她的很。她做的就那么差?唉!拿今天来说吧,她就学‘行礼’了。
什么面见长辈的大礼,平辈之间的小礼,还要分场合,分身份,一整日下来头都大了,也因为新来的教养嬷嬷说她没学好礼仪,故而连棋艺都没能去学。真是郁闷死了!“姑娘,夫人派人送一对牡丹鹦鹉来,可好看了。沈妈给它喂了食。您可要瞧瞧?”蓝鸢笑道。今天是青栀、如梦陪着六姑娘去上学,她守家。
“鹦鹉真送来了?快叫人拿来瞧瞧。”顾明钰坐在罗汉床上,喝了大半杯蜂蜜水,心中一喜,总算有开心的了。“是。”很快,蓝鸢提一个鸟笼进来,有一对小小的鹦鹉雏鸟,其羽主体为绿色,前额与头为红色,颜面及胸部为淡桃色,腰及上尾为蓝色,颜色艳丽。一对眼睛黑溜溜的,有点像黑葡萄,好看的很。
顾明钰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顾明钰,那柔软戒备的小模样,真是很有灵性。“真乖啊,以后你们两就是我们院中一员了。沈妈,这鹦鹉有没有学名?”她有了兴致,拿沈妈准备好的吃食,一点点给小鹦鹉喂,时不时的摸摸它们的脑袋。“一员,一员。”小鹦鹉吃了东西,随即就叫起来。
“呵呵,真有趣。”“姑娘,它们的学名叫做小樱哥牡丹鹦鹉。”“就这么一对,那只是雄的,那只是雌的?”顾明钰笑了,仿佛身上的疲惫也少了很多。“姑娘,看它们的头,雄的比较尖,雌的比较圆、比较扁平,另外尾羽有些区别。不如您给它们新起个名字吧。”沈妈笑道。她不由得心下感叹,牡丹鹦鹉可不常见,是个稀罕的。
“嗯。那就叫小牡,小丹吧?”“姑娘,这五姑娘起的名字就是……”沈妈提醒道。“呃?那好吧,我这一对鹦鹉,雄的叫绿斐,雌的叫桃萼。五姐姐得的鹦鹉跟我一模一样?”顾明钰奇道。“是的。牡丹鹦鹉金贵着呢,一对可值两百两银子。夫人只留了两对,一对给了五姑娘,另一对给了您。”
“二姑娘、三姑娘院中都送了只金刚蓝羽鹦鹉,四姑娘得了雪白猫崽,七姑娘得了一对黄鹂鸟、八姑娘得的是小白兔。”沈妈解释道。“啊?牡丹鹦鹉这么贵。”顾明钰很意外,她哪晓得在古代的鹦鹉卖多贵。是啦,一只好鹦鹉在现代的得要好几千元吧。
“呃?要不,我把这对鹦鹉给三姐姐送去?”顾明钰很为难的看向沈妈。其实,她蛮舍不得。“呵呵!姑娘,既然夫人一番好意送来,您就别推辞了。再说,老爷、老太太都没反对啊!”“嗯,你说得对,可要好好喂它们。对了,牡丹鹦鹉吃什么?”顾明钰奇道。
“最爱吃果子和嫩叶,尤其是小浆果。当然,喂稻米、糕点、馒头都可以。”“它们原来这么贪吃,多有趣,挺适合我养的吧!”顾明钰玩了好一会儿,才让人将牡丹鹦鹉挂在屋檐下,本来想早点睡,但没想到刚躺下就听得外面丫鬟的请安声。咦,是顾阳庭来看她了。
“快快快,给我披衣服起来。”“是。”“钰姐儿,不要乱动,你瞎折腾干什么?不怕生病。”顾阳庭大步走了进来,一把就将被子裹在了女儿身上,自己坐在床边相陪。“爹,我以为你今夜不过来。”“傻丫头,行了。爹给你讲故事听,然后你乖乖睡觉。沈妈带人去院子候着,一会儿儿再来值夜吧。
“是,老爷。”沈妈、青栀、蓝鸢带了小丫鬟离开,并关上房门。“爹,母亲给我和五姐姐各买了一对牡丹鹦鹉,特好看。不过,好像很贵耶!”“呵呵。傻丫头,没什么贵的,今日总共才花三百两罢了。嗯,另外挑的两只金刚蓝羽鹦鹉被训练极好,说的吉祥话很溜。”顾阳庭从架子上随便抽了一本连环画,笑道。
“呃?不对啊,沈妈告诉我,光牡丹鹦鹉就很金贵了,一对要两百两银子呢。怎么可能总共才花……”顾明钰扮演娇憨女童,还比了比手指。“嗯,二百两的确是市价。不过,谁让富商刘奎那么有心是吧?钰姐儿,中馈之事,有你母亲打理,以后长大了,再学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