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宓月将荷花状的镜子拿在手里把玩,镜子有八角,角角均为荷花花瓣形状。
镜子本身不大,拿在手里单手可握。
铜镜背面精雕细琢着云纹纹饰,铜镜正面并不像普通的铜镜那般,将镜面打磨的发光发亮。
铜镜正面不仅不亮,还特别的模糊。这哪里是镜子嘛,分明就是、就是个破铜烂铁。
没什么审美的宓月,断定了手中的铜镜是个没用的东西。
宓月又将其递给胡九姬,一脸的不以为意。
“这是天虞的照妖宝镜啊!你竟然不认识?就这,还天虞弟子呢?”
宓月不认识,这让胡九姬十分嫌弃。胡九姬见宓月不拿这荷花镜当作宝贝,正想着从她手里接过来,自己留着好生揣着。没想到,他刚一伸出手,一身风袭来。
胡九姬的手伸在半空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没想到荷花镜竟然在你手,谢谢阁下送回。云某收下了······”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不是别人,正是宓月的便宜师父云卿。
云卿是从宓月手里拿过荷花镜的,他直接将荷花镜收了起来。
“师父,这东西真是天虞的啊!”
宓月一见云卿来了,立刻陪上笑脸凑上前去,显得十分殷勤。
“荷花镜是天虞的独门法器,妖魔鬼怪照一照便一清二楚。”
云卿解释着,他并没有看宓月。自从云卿来,他的目光便一直都在胡九姬身上。
“你莫要这样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
胡九姬也意识到云卿的眼神,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条丝帕。他挥着丝帕,撒起娇来。扭捏作态的胡九姬,走着妖里妖气的步子,凑上云卿,云卿的脸色渐变,越来越黑。
宓月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她知道云卿这脸色、这神情正是发怒的前兆啊!
不过,胡九姬倒是没有这份危险意识。他自顾自的卖弄着风骚,自以为很是有诱惑力的勾引着云卿。
胡九姬怕不是忘了,他现在还是个男人的样子。且云卿也是个男人,他如此这般,这画面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宓月站在远处看着他们,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悄悄的离开?
意识到宓月要走,胡九姬更加放肆。而云卿的耐性,则是濒临消失。
“吱呀~”
宓月后退两步,一个没注意她便踩到了一支落地干枯的树枝。吱呀的一声,像是压死胡九姬和云卿之间和平气氛的最后一支稻草。
宓月都没看清云卿是怎么出的手,只见胡九姬突然飞了出去,一袭红衣仿若是一团烈火。狠狠的落地之后,激起了好大一片尘土。
“不知收敛。念在你前来送还荷花镜的份上,我不收你。还不速速离去,若要让天虞其他弟子发现,你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好像刚刚出手的人不是云卿一般,云卿站在那儿稳如泰山。言语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是来找小兔子的,和你无关。”
胡九姬从地上爬起来,他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他略微施了一个小法术,便让自己刚刚还脏兮兮的衣袍瞬间变得干净。
就是凌乱的发丝,也在瞬间变得清爽帅气。
胡九姬还是受了伤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丝盖着的地方好像被沙子磨破了。
意识到会有破相的可能,他连忙变化出镜子仔细的照了照。
再三确定不影响他那张妩媚的脸庞后,他才收起镜子同云卿说道。
这话说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听上去就好像是和宓月多熟悉一般。
宓月纳闷,按照之前天蓬所说。京城发生的一切都是弥禅所造幻境,那么自己和胡九姬应该并不相识才是。
即便是胡九姬有记忆,她也不应该是狐妖才对。这个,他们之前是都去试探过的。
怎么现在这个胡九姬突然变成了不男不女,可男可女的狐狸精了?
这让宓月很是疑问。不过还没等宓月开口问,云卿便出口解了她的疑惑:
“青丘白狐果然如同传言一般,资质聪慧各个都是法力高强。听闻青丘白狐,血统越纯其毛发会越微发红。
看你这个色泽,像是狐王一族。狐王一族不仅精通媚术,且还熟知空间术。
想来,之前在京城那个幻境,弥禅也是得了你的帮助吧!
不过,你不在洞中安生的修炼,来我天虞作甚?我可不信你是来找她的。”
云卿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宓月,宓月耸耸肩一副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之前那个和尚老找我帮忙,我闲来无事就和他玩了一阵。
我看他给我的剧本上,写的很有趣。我很喜欢胡贵妃的这个身份,自然愿意配合他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会在幻境中遇到小兔子。
阿福啊,你可是说要救我出大牢的。怎么后来就没音讯了呢?
这不,我便出来找你了。谁知你竟然和我上演陌生人的戏码,这很伤我心的。”
胡九姬说完这话,还指了指自己的心。他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宓月,声情并茂的让宓月坐实了负心人的角色。
‘这特么的真是个十足的戏精!’
宓月被他看的十分难堪,她不禁扶额心中暗暗念叨着。
何着这狐狸精是来找宓月履行承诺的,宓月当时想打探消息才去大牢里找胡九姬的。
那时候胡九姬的话,宓月可是都信了的。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胡九姬在幻境中扮演的胡贵妃该说的话。
其实也不是宓月后来不去救胡九姬出大牢,等一切事情了结之后,宓月便得知了幻境一事。
想着是幻境,宓月就没在想着胡九姬。她只当一切回到原点,胡九姬依旧是胡贵妃,皇帝的宠妃。
所以,她就将此事抛在脑后了。
没想到,这幻境还就是胡九姬弄出来的。且当时宓月说的话,还就被胡九姬记住了。
“你眼下,哪里还需要我救?你不是已经自由了么?”
宓月心有不甘,如是问道。